鸠田鹰再次来到梅花堂的地牢时,须贺彦次郎正对范春华实施拷打。 这个时候,范春华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十片指甲也是全无,甚至于就连眼球和**也被各自摘掉了一枚。 这么严重的伤势,要不是有磺胺多息针支撑着,早就已经身死多时。 看到鸠田鹰进来,须贺彦次郎便立刻迎上前来,顿首道:“将军阁下。” 鸠田鹰目光阴郁的扫了范春华一眼,沉声问道:“还没有开口吗?” “没有,这家伙的意志力太坚定了。”须贺彦次郎感慨的说道。 “八嘎!”鸠田鹰气得不行,当即从牙缝里咒骂了一句。 须贺彦次郎又道:“将军阁下,耕山里有收获吗?” 鸠田鹰摇摇头说:“耕山里的线索已经断了。” “纳尼?耕山里的线索断了?”须贺彦次郎愕然道,“这样的话,对这个家伙的用刑可就要慎重了,不然尤一要是死了,线索可就彻底中断了。” “可就算是慎重用刑,只怕也很难有收获。”鸠田鹰盯着范春华,目光阴晴不定。 须贺彦次郎又道:“那将军阁下的意思是?” 鸠田鹰沉声说道:“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试试最后的那招了。” “将军阁下是说,引蛇出洞吗?”须贺彦次郎说道,“请恕卑职直言,这招怕是没什么用,共产党不会蠢到来梅花堂救人。” “梅花堂不会来,七十六号呢?”鸠田鹰沉声说道,“而且正好将这一消息通过七十六号散发出去,共产党更不会起疑心。” “把人交给七十六号?”须贺彦次郎心头微动,这倒是个好主意。 鸠田鹰点点头,又道:“须贺君,这事你亲自办,一定给我办好!” “哈依!”须贺彦次郎重重顿首,再抬头时,鸠田鹰已经转身离去。 …… 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 燕凌和宋顺浩正躺在宿舍的床上,无聊的擦枪。 正擦呢,外面忽然间响起脚步声,遂即潘仁的身影就大步走进来。 “阿凌,顺子,你们两个跟我走。”潘仁说完,转过身又往外面走。 燕凌和宋顺浩赶紧抄起手枪跟上,宋顺浩问道:“总队长,我们去哪?” “去梅花堂。”潘仁道,“接一个人。” “梅花堂?”燕凌闻言心头微微一沉。 梅花堂可是梅机关老巢,满上海谁不知? 说话之间,一行三人便已经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早就已经等着两辆边三轮摩托车外加两辆载重卡车,此外还有另外十几名行动队员。 梅机关的任务,潘仁自然不可能只带燕凌、宋顺浩两个人。 带上燕凌和宋顺浩只是因为两人枪法出众,为了保险起见。 要不然,以两人的资历,根本没资格成为潘总队长的亲信。 宋顺浩、燕凌跟着潘仁上了其中一辆卡车,一路无话,很快来到梅花堂。 梅花堂的院子里,早就有十几个鬼子等着,潘仁下车,跑到其中一个扛着少佐军衔的鬼子跟前点头哈腰谄笑。 那鬼子少佐敷衍了几句,然后回头一招手,便有两个鬼子抬着一个担架,从其中一间屋子里走出来。 燕凌一眼扫过去,只见担架上躺了一个人,浑身裹满纱布。 上了车,不等燕凌暗示,好奇宝宝宋顺浩便忍不住问潘仁:“总队长,这人谁啊?” 潘仁早已经从须贺彦次郎那里得到了暗示,正愁不知道怎么把这消息给散布出去,闻听之下当即对宋顺浩说:“共产党的一个情报人员。” “共产党?”宋顺浩听了之后没有任何感觉。 燕凌听了却是心头一凝,因为现在他的身份已经大不一样,所以对这些情报就变得十分敏感,这或许就是组长口中所说的那种重要情报? 说完之后,潘仁又装出说漏嘴的样子,又叮嘱宋顺浩、燕陵以及车厢里的另外几个七十六号行动队员:“这可是机密,别传出去!” 燕凌默然,其余的特务却连连的点头。 …… 接到燕凌打来的电话之后,房建伟便立刻来到虎穴旁边的一家西餐厅。 刚一进门,房建伟便看到了坐在靠窗座位上的燕凌,当即屏退服务员,走到燕凌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 燕凌抬头扫了房建伟一眼,低声说道:“有个情况。” 这么快就有收获?房建伟点点头问道:“什么情况?” 燕凌说道:“今天,我们跟着潘仁去了一趟梅机关,接了一个人回来。” “从梅机关接了个人回去?”房建伟顿时心头一凝,因为他十分清楚,但凡是跟梅机关沾边的,都不会是小事,当下又问道,“接的是什么人?” 燕凌答道:“潘仁说,那人是共产党的一个情报人员。” “共产党?”房建伟的眼前便立刻浮现起吴为群还有张磊两人的身影。 当下房建伟又问道:“你能确定,那人就是共产党吗?” “不能。”燕凌摇摇头说道,“因为那人的伤势非常重,一被接到七十六号,立刻就被送进重症监护,不准许任何人接触。” 房建伟敲了敲桌面,沉声道:“想办法确定此人的身份!” “这很麻烦。”燕凌面露难色,“我才刚刚进入七十六号,还只是个小队长,手里的权力还十分有限,根本就没有资格进重症监护室。” “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去解决。”房建伟道,“这是命令。” 燕凌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色:“那好吧,我尽量想办法。” “不是尽量,而是必须。”房建伟说道,“必须设法搞清楚这人的确切身份,然后我们才能确定是否营救。” “还要营救?”燕凌讶然道,“真是共产党也要营救吗?” “那是当然。”房建伟沉声道,“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共产党是我们友军,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必须救!” “我知道了。”燕凌说完起身。 “你等一下。”房建伟却示意燕凌坐回去,又小声说道,“确定那人的身份,你最好不要直接从那人入手,而应该别辟奚径。” “什么意思?”燕凌听了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