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隽盯了西亭昱看了良久,大殿陷入短暂的静默,直到茶杯落在几上的轻响,才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众人视线落在始作俑者身上,云霄双手交握,淡淡望着牧隽,满是傲娇道:“太幽不合云界的胃口,不想要。” 牧隽望着云霄,微微点头:“既然师父不喜欢,那便算了吧。” 一旁的西亭昱刀眉竖立,冷冷盯着的云霄,沉声说道:“仙君能为云界做主么?” 苍爵垂着眼眸,手指在茶杯上划着圆,仿若旁观者一般,丝毫没有参与话题的兴趣。 悾悾老头落在云霄座椅的扶手上,捋着白胡须,静思几息,点头赞同道:“仙君此言甚是,云界人才济济,天材地宝遍地都是,自是对偏远的太幽看不上眼。” 牧隽撇撇嘴,对悾悾老头在云霄面前的逢迎,表示鄙视,虽然他说得很对。 倒是苍爵盯着悾悾老头看了良久,眉头微微皱起:“悾悾大显对太幽多有嫌弃,当初却又为何要答应师父,辅佐隽卿度过四界之战?” 虽然牧隽早就怀疑,悾悾老头与莫卿上神之间有所约定,但是当怀疑被证实,心底仍然很惊讶。 悾悾老头捋着白胡须,作高人状:“若让小隽独自承担如此重任,我心有不忍,便顺水推舟的应了莫卿上神的恳求。” 云霄轻笑,望着牧隽,凤眼中光华流转:“你又是为何要应承莫卿?莫非也是他的恳求?” 牧隽摇头:“莫卿上神只留下了云巅玉阙令,对我半点信息都未提及。况且,令牌我早已给了苍爵。”牧隽推得一干二净,如果能够就此脱身,倒正合她心意。 虽然信仰之力很吸引人,直上九天也让人垂涎,可越知晓四界之战的内幕,牧隽心中越没底。按照这么多年在修界的经验来看,她没有那四位气运之子的主角光环,每次她获得什么,总会在其他地方被补偿出去。 以至于她现在对机缘二字,形成条件性的心理反应,大多时候,她宁愿自己的修途平淡些,至少前行时,心安定。 西亭昱听过牧隽之言,侧头盯着一侧的苍爵,刀眉微皱:“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过?” 苍爵漫不经心地抬眼回望西亭昱:“云巅玉阙令在没有在隽卿身上,都不能否定隽卿身份,及在太幽的地位。” 西亭昱冷哼道:“可亲卫队、西亭一族只认云巅玉阙令。” “如此……”苍爵朝牧隽伸出手,掌心一块玉牌:“苍爵便物归原主。” 西亭昱冷眼看着苍爵,对他如此拆台行为,很是无语,冷脸上染上了黑沉,这笔账记下了。 牧隽盯着苍爵掌心的玉牌摇头:“我刚才所言属实,莫卿上神当初并未交代要我继承云巅玉阙令。四界战起,能者居之,我毕竟是云界之人,立场不便,还是请苍爵修者为太幽生灵接下这令牌,执掌太幽。” “哼……”西亭昱望着牧隽眼神冷厉怪异:“难道隽卿真的以为,只要谁拥有了云巅玉阙令,便能执掌太幽?” 牧隽惆怅:“那西亭修者希望我如何做,你才会满意呢?” 西亭昱视线一转,落在小火手中的困龙壶上,沉声说道:“隽卿若执掌太幽,自当以太幽生灵为重,而不是为一己私情,随意囚禁太幽生灵。” 牧隽无语,对西亭昱九转十八弯的德性表示鄙视,直奔主题不好吗? “西亭修者定是误会,我对困龙壶没有拥有权。”牧隽摆手。 “仙君与隽卿是师徒,仙君定是以为隽卿受了委屈,才会如此,因此……”西亭昱看都不看云霄,执意要牧隽表态。 牧隽了悟,西亭昱明明很忌惮云霄,却专捏着她,不就是见软柿子捏么?西亭蛟龙族的德性,真的是各种怪胎都有,就是不知西亭昱母族或者父族是哪一种族生灵?如此闷骚,多半是人类。 苍爵阻断了西亭昱后面的话,抬手朝云霄一礼:“西海领主西亭玖,母族乃魔界公主,身怀魔族血脉,实乃正常,西亭一族在云巅玉阙早有备案。若西亭玖有失礼之处,还请仙君宽宏大量,饶恕一二。” 云霄凤眼一撩,盯着苍爵看了两息,眉头一抬:“隽卿二字作何解?” 咦……众人望着云霄,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隽卿二字,取师母和师父之名,在太幽便意为隽卿是莫卿上神的道侣,同为云巅玉阙的主人,可与师父共掌太幽。”苍爵认真解答,他心底总有一丝不安,这云霄仙君身份莫测,不知对太幽是敌是友? “你与莫卿可有道侣之实?”云霄淡淡问道,眉目淡漠,看不出情绪。悾悾老头抱着法杖,垂目养神,半分不给牧隽提示。小火抱着困龙壶朝后退,下意识离牧隽远一点。 牧隽扫了一眼小火,立即摇头,明确传达自己的意思。虽然她对于云霄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直白的八卦,心感疑惑,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当然心头萦绕着疑虑,这么多年,他为何私下从没问起过此事,而偏偏此刻才提起,还是在苍爵面前,牧隽总感觉到一丝不妙。 “可有大典之仪?”云霄眼神落在苍爵身上。 苍爵迟疑一息,朗声回道:“盛典定太幽月上,却因师父归于九天而未成行,但隽卿身份师父亲敕福文,神敕整个太幽告知,隽卿的身份毋庸置疑。” 云霄再次望向牧隽,面上带了些许笑意:“你可心仪莫卿?” 众人的视线刷的聚焦牧隽,看来无论哪种生灵,对八卦总是如此热衷。 牧隽快速摇头,打破众人的八卦之心,见众人失望的眼神,平静回道:“莫卿上神不是我喜欢类型,当年助他修出情脉,不过机缘巧合,实乃我的荣幸,然若以隽卿身份行走,实在有不实之嫌,还望苍爵修者颁布太幽敕文,撤去这道身份。” 云霄盯着牧隽静看了两息,眼中盈满笑意,不知是对牧隽能如此精确领会他的意图满意,还是其他,便不得而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