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走近,远远地站在看着她。 裴歌不知道,杜颂也不知道…… 裴其华的手术很成功,但毕竟年纪大了,随着时间的增加,排异现象会越来越严重。 一场手术,不过是短暂拖延时间。 如果裴其华活不到他们计划的时间,那十年的努力很可能付诸东流,此后再想让那伙人就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最后他们计划成功,裴其华作为这场战役的唯一牺牲品,届时,他和裴歌之间,也就到头了。 她爱得坦荡,也会恨得热烈。 世间安得双全法。 江雁声攥了下垂在身侧的手,听到裴歌在叫他。 「不愧是我得重感冒换来的,你快看看。」她拉着他坐下,将相册摆到江雁声腿上。 披上神秘面纱的城堡、暗黑风的哥特式建筑、鸽子成群的广场以及令人记忆深刻的塞尼切链桥…… 照片上,裴歌笑得肆意。 有尘埃落在男人心脏,黏腻的疼,他哑着嗓音回裴歌:「很好看。」 裴歌发现这些照片里,江雁声也笑得比平常多。 「要不要找时间把婚礼办了?」他问她。 有瞬间的愣怔,她看着他。 后又摇了摇头:「我还有几个月毕业,等毕业吧。」 书房里那副她的大尺度艺术照终于在这回换上了他们俩的婚纱照,裴歌叉着腰满意地看着,呼出一口畅快的气。 江雁声拿了毛巾在一边低头擦手,看了眼她脸上得意的表情,挑眉说:「我还是觉得之前那张更好。」 「……」 裴歌不理会他,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林清。 后来林清给她来了电话,两人乱七八糟地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林清问起她见袁筱的事,裴歌趴在阳台边上看着外面的夜景,许久未说话。 过了会儿,她跟林清说:「我没见到她。」 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烦恼,裴歌想。 裴其华后来出席了一场慈善会,还做了一场媒体采访。 那个晚上,摄像机镜头下的裴其华容光焕发,精神头极好,完全看不出任何生病的迹象。 一场慈善捐款,一场采访,裴其华赚尽了热度。 喧闹嘈杂的赌场,丁疆启觉得他们吵得脑仁都在疼。 他现在不是临川分局的丁r,而是这不夜场里的常客,常年混迹地下赌场,铤而走险从事黑灰事业的浩南哥。 此刻,他嘴上叼着雪茄,将手上的牌往面前一拍。 随手拉了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坐下,大掌在她腰间腿上揩了一把。 最后挑眉痞笑:「看见这些了么?赏你玩了。」 他面前是一大堆筹码,起码大几十万。 女人脸色僵住,有些不知所措,丁疆启扫过她有料的胸口,又痞气地上手抓了两把。 拍拍这女人的脸蛋:「你替爷玩,输了算爷的,赢了算你的。」 呼声渐起,气氛更加热烈。 丁疆启半阖眸,咬着雪茄,状似慵懒的脸上闪过倦怠和不耐烦。 他起身推开一众人,搂了个如花似玉的人儿往安静点儿的地方去了。 吧台的位置安静许多,丁疆启坐下后就将这女人晾到一边。 点了酒,兀自地喝着,直到有手顺着他的衣服下摆钻进去,他按住那只手,对上女人羞涩又大胆的眼神。 拇指和食指捏住对方的下巴,将人往自己这边拉,低头咬住这女人的唇,还恶劣地将雪茄都渡过 去。 对方吃痛,又被烟味呛到,自顾地缩回手,在一旁咳得快要背过去气去。 丁疆启眼里无半点怜惜之意,他笑:「抱歉。」 酒入喉,烧的喉咙胃里一阵辛辣。 他想,这道上的浩南哥也不好当,干的事全他妈是两个极端。 左边冰山火海、刀口舔血,右边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他将杯子往大理石台上一掼,抬眸对上墙上的电视屏幕,是知名企业家、慈善家裴其华的采访直播。 记者问裴其华对于慈善大使这个形象怎么评价? 镜头下,花白头发的裴其华说要身体力行,不负众望,要将慈善事业做到极致之类冠冕堂皇的话。 丁疆启嘲讽一笑,慈善大使……托江雁声的福,他是有幸见过裴其华曾经干的那些龌龊事的。 跟毒物沾亲带故的,都他妈十恶不赦。 他骂了一句道貌岸然。 然后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找了好几个热门的新闻链接连着照片一并发到某个邮箱,丁疆启知道,这些东西几经转手,会被那伙人看到。 采访现场,裴其华刚一结束回到vp室,立马就有医生上来给他检查身体。 江雁声就陪在一旁。 裴歌事先不知道裴其华有这个活动,她爸这几年深居简出,几乎没有出席过这种场合。 这次为了公司,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了。 后来还是在电视上看到直播,她立马给江雁声打电话。 他在电话里安慰裴歌:「别担心,有我看着,没事。」 她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穿了衣服收拾了资料往他们在的酒店赶。 柒城在门口等她,裴歌当时愣了下,印象中,裴歌已经有至少两个月没在江雁声身边见到柒城。 「柒助理前段时间做什么去了?」她随口问了句。 「休假。」他回得言简意赅。 裴歌到时,裴其华已经检查完身体在休息。 男人带着她去隔壁的休息室,拿着手帕替她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吩咐柒城给她接了水。 「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跟我说!」美眸瞪着江雁声,里头满是不高兴。 他笑笑:「跟你说了,哪还有这一出。」 裴歌扶额:「我爸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这么高调出席这种场合。」 「都是董事长的意思。」他捏了捏裴歌的手,「有惊无险,没事了。」 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