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还没来得及帮她……你不知道,我甚至做了一系列的计划,但都没来得及……” “唯一的赎罪的机会,老天都不给我。” “那天我救下了苏禾,我才知道,不是惜惜……是她撞的,不过,她是被控制的。你不知道,我当时……” 何慕初碎碎念着,断断续续的,苏雨烟要靠猜才能明白一部分意思,她面色沉寂,再看向何慕初时,却发现他眼角处竟掉出一滴泪来。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处,捂着。 “你会不会怪我啊……就连我都在怀疑她,我放弃了她。” 在梦里他都在愧疚。 何慕初是一步一个鲜血的脚印踩过来的,然而或许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将自己在榕城的权给放了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他最想保护的人,一个都没有护住。 “夏今惜,对不起。” 他于夏今惜,亦兄亦友,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却放弃了她,他有愧。 苏雨烟依旧听着,仔仔细细的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始终没忍住眼里泪花,她狠狠的擦了擦。 “你倒是尽说些没用的话。” “梦里都在喊她,怎么还是没保护好她?你有本事怎么没把她带走?”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怪谁,她狠狠挣脱男人的手掌,起身转背。 “烟烟,你别走,对不起,对不起,烟烟……” 那一声烟烟,缠绵,不舍,极致的眷恋,他从来未敢真正的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喊一声烟烟。 他于夏宁烟,放在心尖上的姑娘,还未曾捅破那层窗户纸,便已失去,未曾护好她,他有悔。 烟烟?他在喊烟烟?苏雨烟猛地回头,整个人都僵滞住了,眼里一阵不敢置信。 “你,你喊的……是谁?” …… 一周后。 陆靳寒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嘴角带着略微的笑意,忽而又收敛了起来,整个人变得肃然。 何琳达走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陆靳寒变幻的神色,有些心惊。她总觉得陆靳寒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以前还能看得到人气儿,现在是整个人看着都是冰凉冰凉,带点阴森的感觉,特别是这一周。 这一周里陆靳寒几乎天天都泡在陆氏,然而整个人阴晴不定,整的全公司的人都叫苦不迭,却又难言。 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体验一番他们伟岸凶悍的陆总一顿眼神杀,加上整个人浑身透出冰冷的气势,能把人给冻没了。 虽然他也不训你,但依然能让你清晰的感觉到被凌迟的痛苦。三尺之内,必叫人遍体生寒。 “真特么不是人呆的地方,是什么让他们坚持到了现在依旧愿意承受着来自于陆老总施加的精神上的苦难?是真爱吗?” 这是何琳达最近听的最多的类似调侃的抱怨。 但何琳达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因为陆靳寒越是不正常,就说明他内心将夏今惜看的越重,就会越加的,成为执念。 她没忘记,她以前也是羡慕嫉妒过夏今惜的。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下同情了呢?或许是从看明白陆靳寒无论爱恨,都死不放手的时候吧。 虽然当了陆靳寒多年的秘书,但她实在看不明白这个人,如果说一个人的性格和他的成长环境有着必然联系,那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陆靳寒这样极端别扭且偏执的性子。 何琳达似乎也没发现,自己也比以前更寡言了,只叫了一声,“陆总。” “就这些了?”陆靳寒虚着眼睛,将手里的材料递了出去。 何琳达接住,看了看,“是,暂时只有这些。” 但是这些资料,已经足以让夏云初落进深渊了。 “呵,行贿,好一个小子。”陆靳寒掰了掰手掌,面色一片阴沉,奇怪的是眉目里又能同时带着笑意,寒声道,“我还真是小瞧了我这个小舅子,还能搭上苏家这艘贼船……” 难怪,难怪浩宇仿佛一夜之间崛起,难怪夏云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那样的高度,执行总裁……一个空壳子罢了。 “不过,比我想象中的,好对付多了。” 还以为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呢,这不,一查就查出来了么? 所以夏今惜,你看,老天爷都在给我机会。 “资料寄给她了么?” 这个她是谁,何琳达自然明白,点了点头,“寄过去了。” “另外,盯着夏云初,看看他和京都的苏家,还有哪些往来。” 陆靳寒将手里的两页资料揉成了团,示意何琳达可以出去了。 门却被突然打开,何琳达对来人点了点头,以示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 陆靳寒没起身,低着头将两页材料扔进了垃圾桶,“陈叔,是有事?” 来人正是陈叔,他还以为陆靳寒还会消沉一段时间,不过能在这个短的时间里想通,甚至一夕之间就掰回了陆氏的口碑以及声誉,他还是倍感欣慰的。想着就点了点头,“靳寒,你能回来,陈叔很高兴。” “嗯,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以后,只能他把控别人,他不会再给别人牵着他的鼻子走的机会了。 他还想好好的制衡夏今惜呢,这时候他突然庆幸自己手上有权了。 “那个……”陈叔眼神飘了飘,欲言又止的模样,但看陆靳寒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心下有些不满,但还是说着,“靳寒,你还记不记得,陆老爷子?” 陆靳寒呼的抬头,皱了皱眉,“你是说爷爷?他十多年前就出去云游四海了,有消息了吗?” 老陈点点头,“是啊,我也是最近才收到他的消息,大概不久之后,他就会回来了。” 陆靳寒眯了眯眼,忽而想起这个爷爷的种种奇怪,对他母亲甚至陆司璟都厌恶刻骨,唯独对他是颇为疼爱的,以前他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倒也是想通了。 只是,老爷子,要回来了? 一个消失了快十多年的人,就连父亲母亲的去世,都没有让他现过身,现在这个时候回来? 陆靳寒心里突升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不喜欢被束缚住手脚,谁都不能阻止他,即便是老爷子。 “唉!这位小姐,您做什么?这里是总裁办公室,您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