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朦胧。 一扇窗,一张床,一方桌,一只凳。 桌子上摆着一只酒壶,一只酒杯。 凳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一个喝酒的男人。 那男人端着酒杯,浅饮一口,微笑道:“我以为你已经在去凉州的路上。” 只听一个人轻飘飘的哼了一声。 男人放下杯子,摇头道:“你就这么跑来找我,难道不怕给我带来麻烦?” 又听那个人轻飘飘的笑了一声。 男人只能叹气,“我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被你想起来。” 然后,那个人就得意洋洋的大笑两声。 男人只得转过身,望着那张不大不小的床,叹道:“你应该告诉我,大老远跑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吧?” 那张不大不小的床上,正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白落裳”。 白落裳懒洋洋的躺在别人的创世,得意洋洋的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大老远来找你喝酒,你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 男人叹气道:“我为什么要感到高兴?你总是在有麻烦的时候,才会想得起我这个朋友。” 白落裳撇撇嘴,“你这样说实在是令我不喜欢。” 男人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吧,你带着两个烫手的山芋跑我这里来,究竟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白落裳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叹气,“外面在下雨,还下得很大。我刚好路过这里,难道不可以来借地方躲躲雨吗?” 男人当然不相信白落裳的话,“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白落裳微笑道:“我知道。” 男人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吗?” 白落裳微笑道:“我知道。” 男人再次叹气道:“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进来?” 白落裳理所应当的回答:“因为我想要进来。” 男人摇头道:“你本不该进来的” 白落裳枕着手臂,得意道:“你可以在这里躲雨,我为什么不可以?” “这么说,只要我不在这里躲雨,你也就不会在这里躲雨了?” “没错。” 男人一听他这么回答,立刻就翻身跳出窗外,站进了雨中。 谁知,他刚一跳进雨里,白落裳也跟着跳进雨中。 男人莫名其妙的看着白落裳,“你真跟着出来了?” 白落裳得意洋洋的扬着下巴,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两条线。 男人抹了一把脸,无奈道:“你不该出来的。” 白落裳潇洒的甩了一下袖子,愉快道:“你可以淋雨,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这时,从他们的身后的巷子里走来一个模糊的人影。 模糊的人影,模糊的剑光。 白落裳瞄了身后一眼,笑道:“这个人是来找你麻烦的?” 男人没有回答,回答的是那个模糊的人影。 那模糊的人影已变得不再模糊,他走到了白落裳身后,冷冷道:“我是来找他的。” 白落裳瞧着那人,笑嘻嘻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找他,因为他欠你的。” 那人看着白落裳,冷冷道:“他欠我什么?” 白落裳笑道:“他欠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