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发现了地上的骨头除了有动物,更多的是人的骨头。 它们都散落在一个地方,而且裸露在地面,如果这是一个坟墓的话,按照中国的传统,最为陪葬的动物人体的尸骨都应该藏在墓穴里,在地表极为罕见。 更何况杨话梅说了这块田地曾经发生过命案,是她爸发现的尸体,那只能说明这里还有别的命案发生。 “白警官,不是人死了腐烂后慢慢变成了骷髅头么,这骷髅头也没有啊,这些骨头都是粉碎的,你是怎么判断出这些动物和人的骨头,它们不是混在一起了么?” “这个是很简单的,这些鸟的骨头其实就是我们常见的麻雀之类非常细小的骨头,因为鸟是飞行类动物,翅膀的骨头形状和人不一样,加上矮小,身体不会有巨大的骨存在,而狗是头部是上前,背部的脊骨几乎平衡伸展,腹部的肌肉骨骼虽然和人类有相象,但是狗的呼吸频率高,导致雄飞骨骼是变形的。” 白恒把给其他人仔细分析道。 “所以剩下的就是人的骨头了,人的骨骼都很大。” “当然也有别的可能性,不如死者是个小孩,或者成年人的个头小,骨架小或者死者先天性发育不完善,也有可能分辨不出来,只不过农村养狗都是看家护院的土狗,要宠物狗的话是不会让它们乱跑的——而这些骨头就不一样了,这是成年人的骨头,有男有女,可是它们是用什么敲碎了!” “啊,太恐怖了,我和村支书工作也有六年了,从来没听说过这里会有这么多人死在里面!” 有个小伙都难以相信,他摇摇头,看着这群白骨就扔在田地里,六年的时间没人告诉他。 “你是这个县里人么?工作六年,这个土地流转给多少人?”白恒想起这件事,如果这个男的工作六年,就应该了解田地流转手续。 “白警官,你有所不知,我们县三农政策还没下发之前,当地人好多是乱用土地的,比如我家和他家协商了,你用我家农田多少比例,我用你家多少,你种这个我种那个,结果呢,唉……” “是啊,他说的没错,结果某些人种的粮食好,另一家合伙的种的收成差,这样就开始闹矛盾,甚至会出现互相打架的情况,我们这些人就成了调解矛盾的人,工作效率低下,什么土地流转,管了就会自己遭罪!” 另一个小伙子接着说,原来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矛盾激化。 “所以也就是说政策下发之后,谁家田地就是谁家的,可你们不知道转让给杨家的那个人是谁,去哪了?” 他们谁都不知道。 白恒看了看天空,如果狗乱跑进来说得过去,谁家会有这么多狗数量,可是鸟是可以自由飞翔的,它们可以再飞进来,当场死在这里。 “我大概明白原因了,这一片乱扔的动物骨骼是为了掩盖人的白骨掩人耳目的,也就是是说,有人把人、狗和鸟全部杀死后等待腐化之后,把它们敲碎扔在这里!” “白警官,哪有这么狠心的人,把他抓出来判他死罪!” “这是肯定的,你们都是工作六年的人么,这六年里发生过人口失踪的情况?” 有个两三个说他们工作工作三年的,但因为这个县经济匮乏,很多人都不务农了,早早出外地打工不回来了,户口也都迁走了,人口失踪没注意过。 “唉,我刚才是不是眼神不好,我怎么看见有人从前面走过啊?”这时候有个男的指着前面的田地不远处。 “你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哪有什么人啊,除了咱们几个,其他人根本进不来!” “你自己看,那人就在前面闪了一下,走了几步!喂!” 这个男的就朝前面跑过去,大伙喊着不跑过去,可这小伙儿就像没听到劝阻一样向前跑。 “他产生幻觉了,快去拦住他啊!” 白恒和其他人赶快跑过去,结果刚到了那个地方,那人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不是有事吧?我们都没见过还有其他人存在,只有他一人发现了!” 白恒思索片刻,嘴抿成一条缝,手指在脸帮子上轻轻敲打,人在眼前消失了。 “你们都是用什么灌溉田野的,比如沟渠之类的?” “八年前挖好的沟渠,我们省本身就是缺水的地方,所以沟渠的水不是很充沛,种地都是用自家井里积攒的雨水,还有平时做饭用的水剩下的废水留在缸里用来浇地。” 正非似所思,挨家挨户用这些方式灌溉,杨话梅的父亲是个白内障患者,女儿是在幼儿园工作,他的爱人在外地打工,也就是说只有一个劳动力灌溉农田。 “既然用井水灌溉,是要用什么方式把水运送到田地的,我见你们住的地方里田地之间也有个七八百距离。” “那个井就在田地里啊,可以有个木桶用辘轳把井里的水摇上来。” 那个小伙子还在比划着怎么用井水灌溉,比划着动作,结果白恒的话让他的的动作停住了。 “那到了现在,我们看到杨家的田地里有一口井存在么?” “白警官,你的注意力真是敏锐,你不说我还真的没发现,他家的农田里一口井都没有,我们也没有进来查看过,都说是他家种不出粮食,没想到连灌溉的井都没有。” “我怀疑是什么人把井给破坏了,或者堵住了,所以没有——不对,这个思路不对,大家多积攒雨水灌溉,也就是说可以下雨的,雨水滴到农田里就算不用井水起码也能种出点农作物的!” 这个田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寸草不生,荒无人烟。 “唉?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到我的脸上?” “我的胳膊上也有,手上也有啊,这是要下雨了么?” 大伙抬头看着天空,伸出手,让一滴一滴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脸上,手掌上。 过了几秒钟,大伙就觉得这好像不是雨,而是灰粉的东西,什么雨是这个颜色的! “快跑,这不是雨,这明明就是骨灰!” 这东西对白恒来说太寻常了,就凭颜色和气味就能分辨不出来,这下的骨灰雨确实第一次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