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和林佳两人回到座位收拾好东西，顾国拿上地图，在上面标记了公交公司的位置，随后便喊上林佳出了门。　　 两人先是找了份报摊准备买份今天的报纸，想看看昨天他们泄露给张岩的情报今天有没有上新闻。　　 两人离老远就看到报摊前面挤了不少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心下当即了然，看来张岩确实把昨天的消息登了报纸。　　 顾国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下，随后两人便下了车，一起向报摊走去。　　 报摊老板此时正忙的热火朝天：“快来看啊，今天的头版头条，连环少女奸杀案第一次披露现场细节，凶手居然选这种人为作案对象！”　　 “老板，给我拿一份南海日报。”　　 “老板，我也要一份。”　　 ......　　 老板高兴地合不拢嘴：“好嘞，都有都有，不用急。你的，你的...”　　 顾国走上前去说道：“老板，给我也拿一份南海日报。”　　 老板头也没抬就收钱递了份报纸，顾国接过后便退到一旁和林佳一起看了起来。　　 正如老板所说，还真的是头版头条，张岩用了整整一面刊登了这个新闻，而且还是在最显眼的位置，生怕有人没有看到这个新闻。　　 而且新闻标题也起的很吸人眼球，内容也写的非常抓人，张岩把顾国昨天和他说的内容加工了一下，又加了一些自己的见解，把整篇文章都写的非常吸引人。　　 顾国说道：“没想到张岩写的这么好，这下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林佳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没想到这个张岩文笔这么好，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呢。总算没白费我们冒着风险把消息告诉他。”　　 就在此时，旁边看报纸的众人也纷纷发表起自己的意见。　　 “乖乖，这两件案子原来是同一个凶手做的，以前我都只是听说死了两个人，但是完全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这下总算知道了。”　　 “对啊，死的还是两个大学生，啧啧啧，太可惜了，人才啊，就这么没了。”　　 “哎，你们看，两位死者都是被先奸后杀的，这个可恶的人渣。要我说啊，这种人抓到非得把他阉了不行。”　　 这句话得到了围观群众的一致认可，顾国和林佳听到后也不禁笑出了声。大家都如此痛恨凶手，接下来他们再调查的话也许会方便很多。　　 “哎，你们看，两名死者被害时都是穿的红色裙子，报纸还说这个就是凶手选择下手目标的依据。那我得赶紧和家里人说，让她们别再穿红色裙子了。”　　 “哎，对对对，我也得赶紧告诉我老婆。”　　 ......　　 说完众人便散了去，顾国和林佳对视一眼后微微一笑，目的达到了。　　 接着顾国和林佳便回到车上，继续出发去公交公司。不多时，两人便赶到了目的地。　　 两人在附近停好车，接着便迈步往里走，果不其然受到保安的阻拦。顾国没有废话，刷的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保安看到后便马上放两人进去了。　　 两人走进办公室，问了几个人后便找到了负责人。负责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有些秃头，还顶着一个很大的啤酒肚，一看就是常坐办公室的主儿。　　 顾国亮出警官证后说道：“南海市刑警大队的。”　　 男人忙招呼两人坐下，接着叫秘书给两人倒了杯茶。很快秘书端着两个杯子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临走时还看了男人一眼，男人也色眯眯的看着秘书直到秘书关上了门。　　 顾国看到这副场景后没有点破，而是端起杯子细细的品了口茶，确实是好茶。　　 男人待秘书离开后才把目光放在顾国身上，他先是喝了口茶才开口道：“顾警官，林警官是吧？我叫郑东来，您二位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顾国放下杯子后问道：“郑先生，我们来是有点事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一下。你们的公交车末班车的司机都是固定的吗？”　　 郑东来说道：“当然，我们都是排好的班，每天，每个时间段，每个线路的司机都是固定的。”　　 顾国说道：“那就好。麻烦帮我找一下12月5号晚上，36路的那个末班车司机过来一下，我有些事要问他。”　　 郑东来有些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事情啊？”　　 顾国瞥了他一眼说道：“警方机密，你只负责把他给我找过来就行。”　　 郑东来被顾国的话噎到，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也不好发火，只能没好气的打了个电话。　　 “喂，给我查一下5号那天，36路的末班车是谁开的，让他马上来我办公室。”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顾国像是没听出他的语气一样，反而继续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不一会，那个漂亮的女秘书便推门进来，随后在郑东来的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郑东来听完后便说道：“很不巧，司机刚好出车去了，得等他下一班回来，大概得一个半小时，两位是在这等还是？”　　 顾国听出对方想赶人走的意思，于是站起身说道：“那就不打扰郑先生了。”　　 郑东来看到对方很识趣，于是也站起来笑着说道：“那两位就下次再来！”　　 不过还没等他这句话说完，顾国便打断道：“你给我们找个空的办公室，我们在那里等，等司机回来后直接让他去那个空办公室找我们。”　　 郑东来眼看被顾国摆了一道，于是没好气的让秘书找了个空的会议室，让顾国两人过去。　　 秘书带领顾国和林佳去了会议室后便离开了，会议室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林佳一直对刚才顾国的表现有些好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顾国故意怼一个人。　　 林佳好奇的问道：“顾国，怎么感觉你很讨厌那个郑东来？为什么啊？”　　 顾国躺在椅子上看向林佳说道：“因为那家伙不是好人啊。”　　 林佳问道：“你认识他吗？”　　 顾国摇摇头：“不认识，第一次见。”　　 林佳好奇：“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　　 顾国坐起来说道：“首先，他和那个女秘书有一腿，你看出来没？”　　 林佳摇摇头，她没注意这个。　　 顾国接着说道：“郑东来每次看到那个女秘书都是色眯眯的，女秘书呢，看郑东来也不正常。他俩肯定有事儿。”　　 林佳问道：“就凭这个就说他俩偷情？万一他俩是情侣呢？”　　 顾国说道：“郑东来都四十多了，那个女秘书看起来才二十多岁，很明显是刚工作没多久。很明显啊，那个女的能做秘书就说郑东来帮她的。而且郑东来和那个女秘书手上都戴着结婚戒指，但是不是同一款。”　　 “另外郑东来的那个戒指很旧，很明显有年头了。女秘书的却很新，看起来才结婚没多久。所以两人肯定不是夫妻，总结，就是两个人背着家里人搞破鞋。”　　 林佳仔细回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除了这个还有吗？”　　 顾国说道：“而且郑东来手脚不干净，肯定贪污了不少钱。”　　 林佳好奇问道：“这又是从哪看出来的？”　　 顾国说道：“郑东来手上带着一块表，那个表我知道，看起来很朴素，但是实际上是个奢侈品，起码几万块。另外他办公室还有不少文玩，就连喝的茶也是很贵的那种，一两就要三千块。”　　 林佳被顾国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她算了一下：“这么说光他屋里那些东西加起来就得十几万了吧？”　　 顾国说道：“差不多，这还只是摆出来的。就凭他这个工作这点工资，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东西。肯定是借职务之便贪污了不少钱。”　　 林佳感慨道：“就这么个小小的职位就能这样，权力还真是可怕啊！那我们就这么坐视不管了？”　　 顾国嘿嘿一笑说道：“当然不可能。我们回去以后就给纪委写封举报信，剩下的就不归我们管了。”　　 林佳看着顾国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阴险的。”　　 顾国反驳道：“这叫阴险吗？这叫为民除害好么。”　　 ......　　 两人说话间，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接着门打开后便走进来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身上穿着司机的制服。　　 男人站在门口问道：“你们找我？”　　 顾国让对方坐下：“没错，你是负责36路公交车末班车的司机吗？”　　 男人坐下后说道：“对，是我。”　　 顾国问道：“本月5号晚上的末班车也是你开的是吧？你叫什么？”　　 男人回答道：“我叫周建军，5号那天是我开的，有什么问题吗？”　　 顾国掏出张雪儿的照片问道：“你还记得这个女生吗？她那天穿着一件红色裙子，坐的就是你开的那辆车。”　　 周建军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会，接着又思考了一会说道：“红色裙子，我记得我记得。”　　 顾国和林佳听到后对视了一眼：“太好了。”　　 顾国问道：“能和我们说下那天的情况吗？”　　 周建军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姑娘好像是在市中心那边上的车，因为她穿的红色裙子很扎眼，所以我记忆很深，虽然我记不清她的样子，但我记得她的裙子。”　　 “那姑娘上车后就坐在后边了，后来是在大学城下的车。”　　 顾国问道：“当时是她自己下的车吗？有没有其他人？”　　 周建军说道：“有，还有另外一个人。”　　 顾国激动的问道：“太好了，那个人长什么样？穿的什么衣服？从哪一站上来的？”　　 周建军说道：“我记得他好像是穿的一身挺破旧的黑色的衣服，个头大概一米七多吧，头上带着个帽子，包的很严实，我也没看清长什么样。反正看起来挺普通的，所以我也没注意他从哪一站上的车。不过我记得那个人还跟这姑娘吵起来了。”　　 两人一听都很激动，看来凶手多半就是这个穿黑衣服的人了。　　 顾国问道：“吵起来了？怎么回事？”　　 周建军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当时在开车，没注意那么多。当时是末班车嘛，车上也没别人，就他俩了。不知道为啥两个人就吵起来了，不过基本上都是这个女生一直在骂人，我没听到另外那个人的声音，可能是声音太小了。”　　 顾国问道：“骂的什么还记得吗？”　　 周建军说道：“他俩坐的比较靠后，我也听不仔细。好像有什么，乡巴佬，你卖...也赔不起，土包子...之类的。”　　 林佳说道：“可能是黑衣服的人碰坏了张雪儿什么东西，所以就骂起来了。”　　 顾国点点头，他也这样想。　　 顾国边想边说道：“难道是张雪儿在车上和凶手吵了起来，凶手生气了才下毒手的吗？但这样也说不通啊，凶手很明显和杀害罗青青的是一个人，难道张雪儿不是被提前盯上的？也是凶手临时起意？”　　 随即又问了周建军几个问题便让对方先离开了。　　 林佳说道：“也许我们一开始猜错了，凶手这次也是临时起意。那这么说红色裙子也是巧合了？”　　 顾国想了很久说道：“太多不确定的东西了。而且我想起来刚才周建军那句话就有些害怕。”　　 林佳问道：“哪句话居然能让你害怕？”　　 顾国说道：“凶手看起来很普通。”　　 林佳听到后也陷入了沉思：“你说得对，凶手很普通才是最可怕的。如果凶手很有特点，那我们可以根据他的特点去抓人。但是凶手很普通，放在人群里根本让人注意不到，这就意味着我们可能永远也抓不到那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