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孔森和陆天逸离开后,李学洲转头对着曾阳怒目而视。 “人是你介绍来的吧?” 曾阳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你糊涂啊!简直荒唐!” 李学洲扶着额头,满脸都是愤怒。 “抛开城墙的本事不谈,他始终是一个孩子,这种任务你觉得让城墙去不荒唐吗?” 曾阳没有说话,他明白这件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 他只意识到我是一个有些本领的特殊警员,但并没有意识到我还只是一个孩子。 休息室内,众人沉默良久,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李叔,这件事你也别怪曾叔,再说孔队长他们也没强求,决定权在我,我可以选择不去的。” 俩人闻言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茶几若有所思。 “李叔,曾叔,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 两人见我要走,急忙站起身。 “城墙,听叔的,这事儿别管了,你没这个义务。” 李学洲在我身后说道,一旁的曾阳则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我没有回答李学洲的话。径直走出了警察局。 街上,我习惯性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蹲在路边点了起来。 我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当然,我有时候还是有一些圣母心。 但在大事上,我还是拎得清。 这次我犹豫了,这件事对于我一个学生来说太遥远了,甚至就如李学洲说的那样,太荒唐了。 我在路边蹲了许久。 最终,我掐灭了烟头,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吴易子的木材铺。 木材铺内,我坐在吴易子对面,吴易子则品着手中的一杯茶。 “他们来找你帮忙了吧?” 闻言,我抬起头,目光有些诧异。 “他们来找过我,不过我老了,我向他们推荐的你。” 吴易子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感觉有些荒唐,而且,吴叔,也不怕你笑话,我还想好好活着。” 吴易子闻言大笑。 “荒唐?有我们这一行所要面对的东西荒唐吗?我们的人生已经很荒唐了。” 说完,他走进房间,翻腾了许久,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 纸上用毛笔写着几行字。 ‘请愿书 外邦歪道今犯我国土,吾道派一脉自当义不容辞,遂愿出山与其斗之,以解我军燃眉之急’ 我看着这张黄纸,眼中有些疑惑。 “当年对越反击战中的中越斗法一役,这一役可是我们圈子里的传奇啊!这张就是当年我师父,也就是你手中那本笔记本主人的情愿书。” 吴易子言语间难以掩饰他的激动,眼中满是崇拜。 “当年,我师父在中越边境一人斗五名越南降头师,最后将那几个歪道落得个身死道消。” 吴易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当年那一批道派前辈,谁的身上还没有几个弹片!” 我听着吴易子的话,心里头有种难以言状的感觉。 “小子,我说这番话,不是为了灌输你所谓的家国情怀,而是要让你明白,我们这一行的人总要有些信仰,否则坠入魔道,最后只能落得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 我看手中那一张泛黄的情愿书,沉思了良久,随后站起身。 “吴叔,我明白了!” 吴易子端起茶杯,对着我笑了一下。 我则转身准备离去。 “小子,我等你回来。” 我重重点了一下头。 学校内,我去找了一趟陈文。 我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陈文,这是我这段时间的积蓄。 “文子,把这个交给我妈,我这段时间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办案子?” 我没有否认。 陈文也不是傻子,他接过银行卡,知道我这次任务不简单,甚至可能有危险。 他也明白他帮不了我什么忙,他能做的只有听我的安排。 “嗯,就这样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 “墙子,要不就别去了,总感觉你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 我笑着踢了他一脚。 “你小子能不能说点好的,对了,别告诉我妈,我先回去收拾衣服了。” 陈文看着我离去背影想拉住我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还真把自己当英雄了?” 路过女生宿舍时,我下意识往宋思柠的宿舍方向看了一眼。 但我没有停留径直离开了。 次日,早上七点钟。 孔森站在警局门前,四处张望着,还时不时抬起手看腕上的手表。 “队长,走吧,他应该不会来了。” 一旁的陆天逸低声对孔森说道。 “五分钟。” 陆天逸闻言不再多言。 盆地的的气候时常会伴随着大雾,恰巧这天雾很大。 朦胧中,一个背包少年正向警局缓缓走来。 孔森望见街的另一头的轮廓,脸上露出了笑容。 “准备走吧,他来了。” 陆天逸顺着孔森的目光看去,随即便点了点头。 李学洲则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便走到我身前。 “城墙,记住,把保命放在第一位,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 我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我转身对孔森说道。 “孔队长,咱们出发吧。” 孔森对我点了点头,随后和李学洲交谈了几句,我们三人便坐上车启程了。 我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思索着我将要面对的任务。 或者说,我在尽快融入警方给我安排的角色。 云南,是一个迷人的城市。 众多的旅游景点以及民族风情造就了七彩云南。 也是吸引毒贩犯罪的天堂。 西有缅甸,南有老挝、越南,也正因为如此特殊的地理条件。 无数毒贩份子活跃在云南西南部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