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了杨照亮的话，这个世界上实在有太多超乎我知识范畴的东西，眼前这个就是。　　 六只眼睛互相望着，我们一时忘记了说话。　　 “问什么？是那四个小子的事吗？”他先开了口。　　 楚哲天歪头望着他：“奇怪，你的脸是自己的脸吗？”　　 我推了下楚哲天，他往边上让一下：“你来问。”　　 “你知道那四个小子，是吧？”我朝狐仙走上一步：“他们的事是你做的吗？”　　 狐仙眨了眨眼睛：“我要报复的话早在二十年前就可以做了，何必还要等到现在？”　　 “那你为什么要跳到杨照亮的车上去？”我看他一副满不正乎的表情，不由生气：“你知道吗？一个年轻人就因为你的原因，一辈子残疾了！”　　 狐仙的眼里闪着奇怪的眼神：“这么正直的人啊，你是警察吗？”　　 “对。”我挺起胸膛，狐仙捂住肚子大笑起来：“好好，当年查案的警察像你这样就好了。”　　 “当年？”楚哲天转眼狐疑地望向我，他的眼神居然很像狐狸了。　　 “我知道的是，当年四个学生在龙丘推倒了一个老人，造成老人死亡。当天夜里你就去了他们的宿舍，为什么只是吓他们？”　　 我要搞清楚情况，如果当年杨照亮他们是凶手，应该得到法律的制裁。　　 “我是老人养的一只狐狸。”他想了一下开口道：“一只上了岁数的狐狸。”　　 “多大岁数？”我问，楚哲天白了我一眼，显然这是一个跟本案无关的问题。　　 狐仙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比你们两个的岁数加起来都大。”　　 我咧嘴朝楚哲天笑了下，心想那也不大多少啊。接着问狐仙：“所以你是为老人报仇。”　　 狐仙摇头，他说他并不是为了替老人报仇才去了学校宿舍，而是想去看看那几个学生的态度。　　 结果很让他失望。　　 他们虽然有些担心，但却只是为自己着想，并不在乎老人。　　 老人倒在地上，引发了脑溢血，如果当时抢救及时，有可能还能救回来，但杨照亮他们不仅没有报警，更是一走了之，等龙丘的工作人员发现老人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狐仙说他并不为老人的死难过，也不恨那几个人，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对生命如此漠然。　　 “后来老人是以自然死亡处理的。”狐仙说道，“其实当时有个警察对他的死亡有点疑问，而且他能看到我。”　　 我的眼睛望向楚哲天，那个警察一定是他的父亲。　　 楚哲天没有表情，他继续问狐仙：“那个警察和你说话了吗？”　　 狐仙摇头：“我跑了，我不想被当成怪物，那个警察也没有勇气来追我。”他看向我：“不如你勇敢。”　　 我想那不是我勇敢，而是时代不同了，现在要比之前有更大的包容性。　　 “那你为什么现在出现在杨照亮的车上？金志祥和周峰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狐仙的眼睛眨巴眨巴：“四个人，现在是不是失踪了一个？”　　 “是的，龚超失踪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问。　　 “和我没关系。”狐仙哼了一声：“你们警察怎么不好好去查一查这个龚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