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去申请二次尸检，毛峰他们几个在整理审讯资料，姚天仍然羁押着。　　 我坐着发呆，望着竖在办公室墙边的两幅画，突然之间感觉画里的人像动了起来。　　 定睛一看，又没有变化。　　 我起身走到画的面前，蹲下身认真地看着。　　 人像的脸变得清晰起来，一张成为马茹云的脸，一张成了秦晓晓的脸，她们对着我皱着眉，似乎要说些什么。　　 我的手指轻轻摸上画布，感触着上面凹凸的颜料，那些蓝的、绿的、白的颜色流动起来，互相挤压着，分散着，人像与背景交织在一起，又蓦地飞散开来。　　 我盯着这些颜料，它们飞舞着，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人像——李依蝶。　　 我又一次看到了李依蝶。　　 她竟然出现在刑侦大队里。　　 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道她是为了让我看见才出现呢，还是她本来就在只有我能看见。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轻声地问，她的眼睛望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做梦，顾不得太多，我问她：“能否告诉我，她们为什么会接受死亡？以何种方式死亡？”　　 她望着我，张着嘴，但我听不到她的声音，我又问：“你说什么？你告诉我。”　　 李依蝶的手往后伸展，按住了自己的后颈，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昨天晚上我看到了，我知道是陈牧野害了你，只是我们没有证据。”我无奈地摇着头，说真的，我沮丧得很。　　 她依然摸着后颈瞪着我，什么表示都没有。　　 “你是要我帮你破了你的案子，你才告诉我她们的死因吗？”　　 她眼睛眨了眨，点点头。　　 “我该怎么做？”我实在想不出办法。　　 李依蝶的眼睛眨着，朝我的右边望去，我朝旁边看去并没有人，再望向她的时候，她的头又朝那个方向动了一下。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能说话？直接告诉我有多好。　　 “景琛，你在和谁说话呢？”杨小燕的声音出现在办公室里，我一走神，李依蝶消失了，画依然是画。　　 我的背被杨小燕狠狠地拍了一下：“蹲在这里干吗呢？神神叨叨的。”她凑近画看看，又转头看看我：“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站起身，琢磨着李依蝶刚才的表现。　　 杨小燕也起身，拍着我的右肩：“等下姐请你吃火锅，去不去？”　　 我望着她搭在我肩上的手，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画室的时候，楚哲天站在我的右边。　　 如果李依蝶刚才望向我右边的意思是找楚哲天，那么他应该会有办法。　　 我朝门外跑去：“我不吃了，姐，谢谢，下次我请你。”　　 一口气冲进楚哲天的院子，我吃惊地发现顾小莫居然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你……怎么在这里？”我指着她：“你不用上班吗？”　　 “你忘啦，我是倒班，今天休息。”顾小莫斜靠着沙发，一付懒洋洋的表情。　　 我没好气：“你休息就来这里啊？”　　 楚哲天手里拿着一本画册从屋里走出来：“你来找我什么事？”　　 见了他我才想起正事，把刚才见到李依蝶的事情告诉了他。　　 “已经过了两年了，我们没有证据。”我摊开双手。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用我们的方法。”　　 “什么方法？”　　 楚哲天的眼睛笑起来像个弯月亮：“让他自己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