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哲天问的问题切中米娅的要害。　　 她打了贡布。　　 她说是因为贡布发现了她做的事，和她吵架，骂她，她才用烟灰缸打了他。　　 “那你跟我回警局吧，你犯了故意伤害罪。”　　 把米娅送到局里，天已经黑了。　　 楚哲天给我发来信息：“人民医院附近有一家店的炒饭特别好吃。”　　 我笑着上了他的车：“还是吃饭好，不容易饿。”　　 贡布还在急诊观察室，护士说他有脑震荡，估计还需要点时间才能醒。　　 坐在走廊上，我问楚哲天：“你说，米娅为什么这个时候把他打伤，还和我们说这些？”　　 “你是警察，分析一下犯罪心理呢。”楚哲天摸着胡子，我调侃他：“你这大胡子一点也不像人家那样好看。”　　 “啥叫好看？”他问我。　　 我眨着眼睛：“留络腮胡的人吧，粗犷，雄壮，对吧？”　　 他点头：“我不雄壮吗？”　　 我握拳朝他手臂上砸了一拳：“还行，但不够粗犷。”　　 他“切”了一声，望着观察室的门不说话。　　 “我想了一下，我觉得如果我是米娅，主动出来承认不是自己做的事，就是要保护一个人，这个人对我来说就是很重要的。”　　 “谁是你重要的人？”　　 “没有了。”我想了一下：“我没有父母，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嘛？”我瞟向他：“也不知道你算不算。”　　 他笑了：“我不是你朋友，最多也只能算个搭档。”　　 我扭过头去不理他，他接着说：“你没有，但米娅有啊，她老公，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恨他，都把他砸成脑震荡了，怎么还要保护他？”　　 楚哲天搂住我的肩：“说你不懂感情了吧？你就没爱过人。”　　 “你爱过？”我斜眼望他：“你倒是说说看。”　　 他的侧脸鼻梁高挺，睫毛也挺长，胡子挡住了他脸的棱角，他的目光深邃，像是望着对面的墙，又像没看见。　　 “等你有了爱的人就会懂了。”　　 “好。”我拍了下腿：“我不懂，那你说说米娅在保护贡布，贡布不是没赶上车吗？”　　 我一下子想明白了：“贡布根本没有要坐公交车，他是开着自己的车到榆树那里的。”我给刘队发信息，让他查查当天97218有没有出现过。　　 “然后呢？”　　 “然后他发现车子并没有进站，所以他就……”我停下来，监控也没有拍到他上公交啊，这怎么说。　　 楚哲天道：“你怎么不想想李娜和张思敏会做什么？”　　 “她们？做什么？等一下，公交车司机看到的东西是米娅做的？那他们两个当时在一起？”　　 “等贡布醒了就知道了。”他站起来，推开了观察室的门。　　 贡布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我们：“你们还是来了。”　　 楚哲天道：“你干嘛不说实话？”　　 “我说了，我错过了公交车。”　　 楚哲天走过去摸了下他的额头：“没发烧。”　　 他的手一直停在额头上，贡布哇哇叫起来：“我没有做，不是我。”　　 “那是我啰？”楚哲天的手没有拿开，贡布扭动头：“不要啦，我说了，别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