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哲天倒是毫不在意，随口点了两杯酒：“你们这里最适合恋人的酒。”　　 “蜜桃。”服务员一笑，对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我瞪他，差点将“警察办案”四个字说了出来。　　 “如果她们两个也如我们现在这般，坐在这里，喝着这酒，会说什么？”　　 楚哲天抿了口酒，咂着嘴：“这酒，太甜了。的确如热恋中的男女。”　　 我嘴唇轻轻碰了下酒杯就放下，要查案还是不喝为妙。　　 只是周围的人转眼望过来，看我的眼神让我极度不舒服。　　 我站起身：“走吧，这气氛受不了。”　　 楚哲天的络腮胡须上沾了酒，他居然笑得很开心：“你如果穿了女装来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她们一定是扮作情侣的。”我凑近他：“会不会，真是百合姐妹？”　　 “你说，在她们的QQ聊天记录上，阴阳界最后话是‘你来，我走’，是吗？”　　 我点头：“是的，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真有这个阴阳界和她们交谈，他们会说些什么？为什么她们死亡时穿着画上的衣服？”　　 我笑了：“大法师，这些问题不该是由你来告诉我的吗？”　　 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拍：“别叫我法师。”　　 “我想知道为什么法医查不出她们的死因。”　　 “这两个问题是同一个。”他朝服务员招手，他走来笑着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楚哲天朝我眨了一下眼睛，我把手机掏出来给服务员：“这个女孩子，是不是每周六晚上来这里？”　　 服务员仔细看了点头道：“对呀，她每周都来，每周都点阿亮的歌。”　　 “阿亮？”　　 “喏。”服务员朝男歌手努嘴：“就是他呀。”　　 “点哪首歌？”楚哲天盯着他：“身边还有人吗？”　　 “有……一个挺帅的男人，长得很秀气。没阿亮有魅力啊。”服务员挤着眼睛：“她总是点同一首歌。”　　 我看到阿亮听到服务员的话之后，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顺着服务员的手指往我们这边望来。　　 楚哲天举起酒杯朝他晃了晃，阿亮调查了一下话筒的高度，拨动了几下琴弦，开始唱起来。　　 是一首日文歌。　　 旋律却有些耳熟，我望向楚哲天，他的脑袋跟着旋律轻轻晃动，仿佛沉醉在其中。　　 我拿起手机摇一摇，手机告诉我这首歌叫《坠入爱河》。　　 每次来固定点这首歌，马茹云真是坠入爱河了？只是她的恋人，会是秦晓晓？　　 那么她们两人的死，会不会是殉情？　　 “我不过是坠入爱河的女人，　　 ……　　 亲爱的，我需要的你　　 ……　　 在周末的夜晚，我需要你的陪伴　　 ……”　　 唱过一遍日文之后，阿亮用中文又唱了一遍，他的目光含着深情，望向店角的一张桌子，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里是空的。　　 楚哲天轻笑了一下：“她们坐那里。”　　 “阿亮，就是你说的异性？不对，我给你看的是秦晓晓的照片。”　　 “不排除阿亮对她们两个之中的一个人有感情，但她们并没有对他有想法。关键还是画。”　　 他喝完杯中的酒，将外套穿上：“走吧，差不多了。”　　 回到局里，我把今天调查的情况向刘队汇报了，他听了并没有什么头绪，只是说：“她们就去喝咖啡、吃西餐、喝酒听歌？”　　 我拿着发票：“能报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