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皮帽，短褂子，个子不高，长相普通。　　 左手拿着一个大阿福，右手握着一把带血的刀。　　 这就是我能回忆出来的全部细节。　　 “病人醒了，要见你们。”护士出来招呼我们：“只能待五分钟啊，少说话。”　　 楚哲天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被子下面露出了好几根管子。　　 我的眼睛发酸，他见到我反而笑了：“别哭，我不没死吗？”　　 刘队拍了拍我的肩：“大男人的，别哭鼻子啊。”他转而又对着楚哲天道：“这次，你可把这小子吓坏了。”　　 楚哲天对我道：“答应请你吃东西的，不能让你和灵魂一起吃啊，会吓到人的。”　　 我真生气了：“谁有心思和你开玩笑。”　　 刘队指着手表：“我们只有五分钟，楚哲天，如果你有力气呢，就和我们讲讲当时的情况，尽量简短。”　　 楚哲天去追货郎，他跑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别管闲事。”　　 楚哲天指着自己道：“我就是干这个的，你让我不管，我靠什么吃饭？”　　 “那你也不能挡着别人吃饭。”　　 楚哲天惊讶道：“你做这事还拿工资吗？”　　 货郎道：“我劝你别管，否则将来会后悔。”　　 “我今天不管才会后悔。”楚哲天朝他走了一步：“对了，我问你，这些怨灵你从哪里找来的？打算做什么？”　　 货郎拿着一个大阿福举着：“一个大阿福装一个灵，他们只不过想再做一次人而已。”　　 楚哲天又向前走了两步：“不对，他们还是散了的。”　　 “总要散的嘛，只不过是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货郎笑了起来。　　 “他们的愿望是满足了，那别人的命呢？”楚哲天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货郎的衣领：“跟我走。”　　 肚子上突然一痛，货郎的手上多了一把刀，对着楚哲天捅了两下，撒腿就跑。　　 “带伤抓贼的，可都是英雄。受了伤不说疼吧，这身体就像被扎破漏了气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楚哲天讲完喘了两下，闭了眼：“做不了英雄。”　　 “医生说你脾脏被扎破了，大出血，再晚一点可真没救了。”刘队轻按了一下他的肩：“好好休息吧，等下我让人来画个嫌疑人的像，全市通缉。”　　 “对不起，我让他跑了。”看着他苍白的脸，我十分愧疚。　　 他睁了眼笑了：“这句台词不对，不是应该说我肯定会抓到他会你报仇吗？”　　 我也笑了：“对，为你报仇。”　　 下午的时候，嫌疑犯的画像出来了，已经发往各个辖区，我看了画像，的确是那个货郎的样子。　　 楚哲天脱离了危险，货郎又有同事们在全力抓捕，我还是准备去盯着郑春明。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不踏实。　　 向刘队做了申请之后，我一个人来到了通和坊。还没进小区，就看见郑春明手中拎了个袋子慢悠悠地走出来。　　 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立即走到旁边的小卖部假装买水，微微背过身去。　　 一瞟之下，小卖部的货架上赫然放着一只泥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