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的酒吧产业很成熟，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这座古城就走在了现代化的前列。　　 凌氏集团就从那个时候借着东风发展起来。　　 最早他们经营的是洗浴中心，然后是夜总会、酒吧，之后产业扩大到房地产和百货。　　 现在凌氏集团的生意转向了it产业和药品产业。　　 不得不说，凌氏夫妻的眼光厉害。　　 董淑慧约我们在“水心”酒吧见面。　　 水心，是淑慧两个字中的部首。　　 这个酒吧是她和凌阿九结婚五年的纪念日，凌阿九为她开的，也是她名下的第一份产业。　　 “那个时候我们很恩爱。”董淑慧保养得非常好的脸，在酒吧闪烁的霓虹下显得更加白皙。　　 我和楚哲天不约而同地点了下头，我忍不住转头望了眼楚哲天。　　 他居然能约到她！　　 出乎我的意料。　　 董淑慧望着楚哲天：“你是楚霄的儿子？”　　 “对，你认识我父亲？”　　 董淑慧又望向我：“景警官是楚家的什么人？为什么会挂着琉璃珠？”　　 我无法解释，楚哲天按住了我撑在沙发上的手，对董淑慧道：“这个问题和凌先生的死没有关系。”　　 “有关系。”她抬起左臂，伸出食指向我：“就是这颗珠子害死了我的老公。”　　 “不是这一颗。”楚哲天摇头：“从凌总办公室里拿的那颗珠子在我家里。”　　 董淑慧上身朝我这边倾来，似乎是想凑近了看清楚些。　　 我说道：“董总，我的这颗是蓝色的，凌总的那颗是绿色的。”　　 随后又纠正道：“不是凌总的，是楚家的。”　　 “你不姓楚。”董淑慧目光犀利，反应敏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楚哲天道：“这个是我们楚家的决定，董女士，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了。”　　 董淑慧冲我们微笑道：“这首歌送给你们。”　　 楼下的歌手婉转的歌喉，深情地唱着一首《亲密爱人》，我不知道我发烫的脸颊有没有被董淑慧发现，但是她的目光里全是温柔，像是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根本没有看我。　　 我的手被楚哲天紧紧地握着，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还有浅浅的湿润。　　 我的眼眶也湿了。　　 等音乐结束，我们谁都没开口，董淑慧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挪动了一下身子，才对着我们说：“这歌让我想起了很多往事。”　　 “你很爱凌先生。”楚哲天看着她。　　 “爱？或许吧，爱过。”董淑慧笑了：“年轻的时候才叫爱，年纪大了，叫依靠。”　　 她的目光落到我们的手上：“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和我们那个时代不同了。不过，我的思想还是紧跟潮流的。”　　 楚哲天听了笑道：“所以董女士的生意能做这么大。”　　 他居然还不放手，我稍稍抽了一下，他反而握得更紧。　　 董淑慧点头道：“他戴了你们楚家的珠子，就是你的人。”随后她又叹了口气：“我们阿九不该贪心拿那颗珠子，否则他就不会死了。”　　 “这颗珠子是刚拿到的吗？”我问他，如果刚拿到，他从哪里得到的？　　 董淑慧笑着道：“我看到这珠子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她说第一次见这颗珠的时候，是在1990年。　　 她记得那一年的秋天有很大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