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中学老师工资并不高，李朝阳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樊梅为什么还要去领养黄天？　　 从孩子的表情来看，他对樊梅并没有感激，反而有着深深的怨恨。　　 这个家庭到底是什么样的？无论是档案，还是邻居的说法，都是很简单，甚至有点不愿提及。　　 我把这些想法都说了，楚哲天凝神道：“肯定有原因的。”　　 “你为什么要穿厚衣服？”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楚哲天微微摇头：“还真不习惯你跳跃的思维。”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听完他说这句，我乐了。说真的，他每次带我去的地方都出乎我的意料。　　 这次依然是。　　 楚哲天居然带我去了冰雕展。　　 这个展览前几天就有广告宣传了，我压根不感兴趣，没想到楚哲天会来这里。　　 衣服是派上用处了，还不够。　　 “来这里不该穿羽绒服吗？”我搂着胳膊缩着身子。　　 楚哲天瞟我：“你是警察，身体不是比一般人强壮吗？”　　 “为什么来这里？”　　 “总那么多为什么，你该放松一下，多参观一些画展之类的，感受一下艺术的熏陶。”　　 他指着一座亮着灯的冰雕头像问我：“这张脸，你想起什么？”　　 这是一个女性的头像，线条柔和，目光温暖。　　 “我说樊梅你没意见吧？”　　 “没错。所有的女性天生具备的母性，让她们看起来十分的美丽。”楚哲天猛地将我搂过去：“你真的很冷？”　　 “大哥，这里零下10度，你让我穿一件卫衣，能不冷吗？”　　 从面前走过去一对搂抱着的小情侣，那女的朝我们看了一眼，低声和男朋友说着什么，男的压低了嗓门笑起来。　　 我立即挣脱了楚哲天，这个人大大咧咧地总不顾忌，好几次被人误会了。　　 “你冷的话先出去吧，我再看看。”我听了如同得了大赦令一样立即逃了出去。　　 第一次感觉28度的气温真是舒适。　　 给刘队打了电话汇报了福利院的调查结果，刘队沉吟着：“杨小燕和王鹤立去了音乐学院，当年是有一个叫李波洋的老师和李娟娟谈恋爱，我等下把他的照片发给你。”　　 一看照片，我几乎要叫出来。　　 昨天夜里拉大提琴的青年，就是照片上这个李波洋。　　 刘队的资料后面还跟了一句重要的话：“李波洋于1978年5月失踪。”　　 是了是了，这个李波洋一定死在老宅里了，所以他才出不去。　　 可是他为什么要用李悦也就是黄天的口吻和我们说话，他讲的故事是真的吗？　　 每天晚上出现的吓坏家人的魂是李悦还是李波洋？　　 李波洋为什么会去老宅？李娟娟知道这件事吗？　　 我的心激动地加速跳动，立即给楚哲天打电话，他隔了好半天才接：“你再怎么激动也得等到晚上。”　　 “有线索。”我冲他嚷。　　 看到他一脸不爽地走出来，我立即上前给他看照片：“这个人，是李娟娟的男朋友。”　　 “so？”　　 “so？这说明他死在那里了，谁杀了他？一定是李朝阳。”　　 他表情不屑：“你干刑侦的，怎么可以不负责任地乱猜。”　　 “我怎么不负责任？你说过的，死的人有怨念魂才不散的，他一定是枉死，而且尸体肯定还在老宅里。”　　 楚哲天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我对他说：“你不说话是同意我的观点？”　　 “你回家去洗个澡睡一觉吧，不仅身上臭，已经晕得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