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的确很小，就三十平，前面是书架，里面摆着两张桌子，每张桌子边上放着四张椅子，店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看到杨照亮和他打招呼，应该是熟客。　　 “来三杯柠檬水。”杨照亮说着，带我们走到了最里面的桌子前坐下。　　 店主端来水之后对杨照亮说：“杨老师，还需要什么吗？”　　 杨照亮道：“小李，我们谈点事情，能不能把帘子拉上？”　　 我才发现在里屋和书架间有一块棉布帘子，平时卷着，需要的时候可以放下来做为隔断。　　 这样的小店让人舒服，等我以后退休了，也搞一家小书店，每天看书喝茶，楚哲天给我做饭、煮咖啡，我给他读书听，两个老头子可以互相照顾，应该很惬意吧？　　 “我和金志祥、周峰、龚超，四个人读书时一个宿舍，关系特别好。”　　 杨照亮说话，我的思绪被他拉回来，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真混，这个时候还胡思乱想，将眼神定到他的身上。　　 四个人同出同进，一起上课，吃饭，游戏，还经常在周末外出旅行，将平城和周边的景点玩了个遍。　　 “我们那个时候年轻，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杨照亮道。　　 有一次，他们四个去龙丘玩，前面的景点逛完之后，他们跑到了后山。　　 当时龙丘的后山还没有改造完成，游人是不能进入的，他们站在围墙外面一商量，决定翻墙进去。　　 当四个人进入到后山，在茂密的树林里嬉闹时候，一位六十多岁的工作人员出来，询问他们是什么人，让他们离开。　　 年轻而冲动的他们并不理睬，老人上前和他们讲理，反而被他们推搡。　　 “当时老人就倒下了，我们吓坏了。”杨照亮讲到这里脸色发白，“不知道他有没有死，转身就跑了。”　　 回到宿舍的四个人心神不定，龚超提议回去看看，万一老人死了，他们就成了杀人犯了。　　 “如果死了，我们回去不就被捉了现行吗？”金志祥反对。　　 “可是……”杨照亮也很迟疑：“如果没死，不是可以救他吗？”　　 “没那么凑巧的。”周峰道：“他倒下的地方是草坪，也没石头什么的，这老头就想讹我们。”　　 大家拿不定主意，只能打开广播，听当地的新闻，有没有什么死人之类的事。　　 听了老半天没有才稍稍放心。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周峰突然叫了起来。大家都被惊醒问他怎么回事。　　 “我看到了一个东西。”周峰惊恐地叫着：“长得像狐狸。”　　 “黄鼠狼吧？”金志祥不以为然。　　 周峰摇头：“不是，像是狐狸，但是他穿着衣服的。”　　 “你在做梦啊。”　　 “没有。”他大叫起来：“那张脸，就和那个老头长得一样。”　　 其余三个人都奇怪地看着他，龚超拍拍他的肩：“没事，你是太紧张了才会做梦的。”　　 大家都以为周峰做了一个梦，但周峰不觉得。　　 因为他根本没睡着。　　 他一直在被窝里看书，突然间感觉到脚边有毛茸茸的东西在动，用手一摸，那东西窜了上来，那张脸在电筒的照射下，真真切切地出现他的眼前。　　 就是下午倒地的老人。　　 周峰大叫起来，同时将被子揭开，等其他人围上来的时候，那东西早就不见了。　　 杨照亮说到这里吐了口气：“我相信他的话，因为不久之后我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