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发出尖叫，和尚们齐声念经的声音更响了。　　 父亲高声喊：“请法师不要停，我去看下电闸。”　　 随后我听到了和尚们的尖叫声。　　 黑暗中我看到了清晰的人影。　　 一个身高约一米五的男孩子的身影。　　 “小四儿。”我喊他。　　 “小四儿。”我听到女人的一声尖叫，随即她又大叫：“不要开灯，不要开灯。”　　 我朝楚哲天靠去，低声问他：“你把他放出来了？”　　 楚哲天一把握住我的手，感觉到他掌心里的汗，他的手在发抖。　　 难道不是他放出来的？　　 那小四儿是怎么出来的？　　 我也紧张起来，用力反握住他的手。　　 和尚们口中喊着“有鬼”逃出门去，小姑娘还在尖叫，而女人却朝影子走去。　　 楚哲天猛地放开我朝门外跑去，我跳起来推开窗户翻了出去。　　 一个人影站在黑暗里。　　 “是谁？”我低喝，人影转身朝路上跑去。　　 我跟上，一个人快速地从我面前跑过，朝黑影追上去。　　 两旁住户家的狗狂吠，有房屋亮起了灯。　　 这样让我看清了人影的样子。　　 他戴着一顶瓜皮帽，穿着老式的短褂，就跟电影里的货郎一个打扮。　　 楚哲天边跑边朝我叫：“你回去，那个不是小四儿，是另一个怨灵，他们家人有危险。”　　 我立即转身往屋里跑。　　 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抗怨灵的情况下，我已经面对他了。　　 女人朝影子走去，喊着小四儿的名字，我一步跨在她面前伸展双臂。　　 这种方法是拦不住他的，只是我的本能动作，没想到黑影不动了。　　 他是一团影子，没有脸，没有任何身体的细节，犹如被一团雾裹住，什么都看不清楚。　　 但我能清楚地感觉他现在的愤怒。　　 如果是小四儿，他不会对自己的父母愤怒。　　 这个怨灵是外面的货郎带来的。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这里不是你的家！”　　 “你不可能阻止我。”一个颤动的声音，女人在身后推我：“让我看看儿子。”　　 “他不是你儿子。”我高声道，对着影子大喊：“赶快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听到了他的笑声，那种压抑的，低鸣的笑声，仿佛不是来自身体，而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我不管你是谁，请你立即离开。我再说一遍，请你立即离开。”除了这么对他说话，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早知道把楚哲天的吸魂瓶拿着就好了。　　 他朝我跨了一步，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背后的女人似乎看清了那团黑影的样子，抓住了我的肩膀不停地在叫：“别过来，别过来。”　　 小姑娘还在尖叫，我听到她父亲的声音：“这电怎么起不来呢？”　　 我偏头对后面的女人说：“带孩子走，走远一点。”　　 女人将身边蹲着的姑娘拉起往门外跑去，眼见着他们都走了，外面的男人也没声了，我才放下手臂对那团雾说：“你说说，你原本想要做什么？”　　 “我就借用一下身体，一下就好了。”那团雾又朝我走近了一步。　　 我坚持着不退后，想从气势上压倒他。　　 “借用了做什么？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身体。”　　 “本来是有的，但被你搅乱了。”声音像是被电击中一样，发出嗞嗞的电流声，听着很不舒服。　　 我突然想到怨灵也是魂，楚哲天说魂是磁场，是不是破坏了磁场就可以让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