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困在这里出不去，但我能看到外面的你，以及手里的东西，那个东西叫什么？”　　 “影碟机。”　　 他笑了：“世界变化很大吧？前几天来的人手里拿着的东西，能把我拍下来，那个又是什么？”　　 “你是说手机吗？”　　 “对，手机，你们都有。”他望着我：“你也是，你能看到我小时候。”　　 我小心地问他：“你是叫李悦吗？”　　 他突然间变了脸色，大叫起来：“不，我不叫李悦。”　　 楚哲天指着自己：“我叫楚哲天。”随后又指了一下我：“他叫景琛，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悦，那是妈妈给我取的名字。”他的脸抽搐着：“她希望我快乐，可是我一天都没快乐过。”　　 他凑到楚哲天面前：“你快乐过吗？”又转眼望着我：“你呢？”　　 “谁又会真正快乐过呢？”他退后，坐回了高椅，重新拿起琴：“给你们拉一首欢乐颂吧，大家都开心点。”　　 “小悦。”我喊他，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嘘，好好听，我希望你们给我鼓掌。”　　 我把手从楚哲天的手里抽出来，手背上有他的汗，我转过瞟了他一眼，他目光停在小悦身上并不看我。　　 等一曲终了，小悦问我们：“开心了点没有？”　　 “你为什么要吓他们？”我问出了我的问题。　　 他笑了：“我吓他们？是他们闯入了我的家，这是我的家。”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这里？”楚哲天站起身朝他走去：“你长大了，为什么不出去？”　　 我猛地一激灵，他不会真是一个人吧？　　 “出不去啊。”他的脸变得沮丧：“我被困住了，我妈把我埋了，我出不去了。”　　 “你说……你妈把你埋了？”我轻声问，脑子又转不过弯来了。　　 小悦突然哭了起来，大声地，肆意地，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忍不住掏出纸巾要递给他，被楚哲天一把按住。　　 “我可以把你放出来，你妈把你埋在哪里了？”楚哲天问他。　　 他摇头：“不，不可以放我出来，我妈说了，我要永远睡在那里。”　　 他继续哭，边哭边说：“李朝阳说我是野种，野种就不能进这座宅子，可妈妈说不是，我不是野种。”　　 他猛地止住了哭泣，身子迅速地到了我的面前，我的脖子陡得一紧，一阵窒息袭来，我听到小悦高声地叫：“我不是野种。”　　 “你不是，你是李朝阳的儿子。”楚哲天在旁说道，我感觉一松，小悦的身体已经飘到了楚哲天的面前。　　 “你知道我不是？”　　 楚哲天点头，又强调了一遍：“你是你父亲李朝阳的儿子。”　　 小悦笑了：“是啊，我是李朝阳的儿子，可是李朝阳把我杀了。”　　 我吃惊地望着他：“你说李朝阳杀了你？”　　 “是啊。就在这里，我拉琴的时候，他用琴弦缠住了我的脖子，就像刚才你那样，喘不过气来。”　　 他把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伸出了舌头：“啊，啊。”　　 “小悦。”我喊他，生怕他掐死了自己。　　 他冲我笑：“他就这样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