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和李念蝶的约定，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我们两个来到画室，她开了门，带我们上了二楼。　　 出发前我向刘队汇报过，他也简单地和我讲了去画廊找姚天的情况，马茹云和秦晓晓的确去过画廊，还想要买画，但姚天并没有卖给她们。　　 “也就是说他们一无所获罗。”楚哲天轻轻说着，我有些着急：“只剩半小时了，刘队说今天过了，他明天就得脱警服了。”　　 “没那么严重。”　　 边说边沿着走廊一个一个教室看过去，李念蝶说：“我来画室实习，牧野老师因为我姐姐的缘故，二话没说就让我当了助理。”　　 她在最东头的教室门前停下：“就是这里。”　　 “你在外面吧，我们两个进去。”楚哲天打开门，并不开灯，我刚探头被他一把拉了进去，随即关上了门。　　 伴随而来的是极度地冷。　　 “你感觉到了？”楚哲天问我，我点头，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面貌，却能感觉到他闪亮的眼睛。　　 “她会来吗？”我轻声地问，除了冷，我感觉不到其他的存在。　　 楚哲天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转身朝画架望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画架之前什么也没有，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到画架上铺着画布，上面空白一片。　　 我们俩个一动不动地站着，我不知道楚哲天看到什么，我突然间眼前一亮，一个女子出现在画架之前。　　 不用问，一定是李依蝶。　　 而她站在画架前，并不回头，只在画布上涂抹。　　 我跨步上前准备问她，被楚哲天一把拉住。　　 就在此刻，一个男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李依蝶身旁，我没有看到这个男人如何出现的，他就像底片上的影像一样，显现在她的身边。　　 我停住了脚步，那个男人伸手去抚摸李依蝶的头发，她躲开，他去搂她，她挣扎。　　 纠缠之间，我看清了那个男人居然是陈牧野。　　 在我刚张嘴差点叫出来的时候，楚哲天捂住了我的嘴：“嘘。”　　 如果我见到的李依蝶是魂，那么陈牧野呢？也是魂？可是他还活着。　　 还没有等我反应，我看到陈牧野一把揪住李依蝶的头发将她顶到墙上。　　 她挣扎，捶打着陈牧野，他拼命地压着她，即使知道是影像，我都忍不住要上前。　　 手被楚哲天拉着，眼见着陈牧野压着她，李依蝶双手在墙上摸索，似乎是抓到了什么，朝陈牧野的头上打去。　　 他捂住头的一刻，她挣扎着出来，往阳台方向跑去，陈牧野跟过去一把扭住她的脖子，她软软地倒了下去。　　 明白了。　　 李依蝶是被陈牧野杀掉的。　　 今天晚上李依蝶为我们展示的是她当时死亡的过程。　　 我转过头去望向楚哲天，确认他是否和我看到的一样。　　 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再望向阳台的时候，陈牧野和李依蝶的影像都不见了。　　 “只是，凭我们两个看到的，没有办法立案，没有证据。”我喃喃地道。　　 楚哲天走到墙边，伸手在墙上摸索：“开灯。”　　 我打开灯，他朝我招手，上前一看，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下面有两个钉子支撑着。　　 “所以，李依蝶拔了墙上的钉子。”楚哲天的络腮胡子挡不住他的笑意。　　 我立即道：“陈牧野的头上应该有伤口。”随即又沮丧：“可是两年了，伤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