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秦老师也赶忙上来把坐在地上的鹿屿抱在怀中，生怕他再想不开继续跳楼。　　 余东眼睛都看直了　　 “要不我也去跳个楼？”　　 鹿屿突然被两团东西弄得有些窒息，回过神来，红着脸把面前的秦老师给推开。　　 鹿屿看着面前几十个同学和老师围在天台，一脸迷茫。　　 “我...我怎么了？”　　 余东绘声绘色地描述刚才鹿屿的壮举：　　 “大哥，你可牛逼了，十多个保安都拦不住你。”　　 “称您为现代黄飞鸿也不为过，我愿称你为最强！”　　 “你是手有铁铲，赠人留香啊。”　　 秦老师嗔怒道：“住嘴”　　 随后温柔地对鹿屿说：“同学，青春期的萌动是正常的，没人笑话你，老师知道你压力很大，这些都不怪你。”　　 平常很凶厉被人尊称为杀神的教导主任也一反常态，对鹿屿出奇的温柔　　 “同学，你好好回家休息几天，我们都在学校等你。”　　 最后鹿屿在同学们崇拜的眼光下被一群老师带走了。　　 5楼的楼道中还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保安大叔，都是被鹿屿给掀翻的。　　 有清醒的看到鹿屿过来身子又往后缩了缩。　　 事情闹得比较大，在前往办公楼的途中鹿屿看到救护车都赶到了。　　 鹿屿心里还留有余悸，自己真的撞鬼了。　　 从他醒来开始看到的所有东西都不是真实的，邢文琦、无脸木偶、雨天。　　 也不是全都是虚假的，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有一定依据。　　 刚才看到的那些无脸木偶都是同学，那些阻拦他的则是学校保安。　　 办公室里　　 老师们沉默着，都不敢说些重话，怕这位狠学生一言不合又要跑去天台。　　 鹿屿在窗户边看到那位教导主任教唆着学生回去上课。　　 窗外的阳光是那么真实，窗户上反射出自己的画面是那样的虚幻。　　 他能看见，自己的眼中血色的数字5，很清晰。　　 只有余东敢站在鹿屿旁边。　　 校长端了两杯热茶走了过来。　　 安抚着鹿屿，说着一些官方的话。　　 这些话都被鹿屿的耳朵屏蔽了，心里则一直想着那个刚才的事情。　　 他现在十分确定那个主播陈文的经历是真实的了，而自己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只能活5天了吗？”　　 鹿屿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崩溃。　　 害怕吗？鹿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他现在还有些担心那些被他伤到的保安大叔。　　 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宁静的，可能下一次自己会害怕地尿裤子吧，鹿屿想着。　　 “余东，陪我回家吧”　　 鹿屿叫上旁边的余东就往外走。　　 校长有些生气，自己被学生无视了。　　 但一切都过去了，事情没闹大，这学生也不自杀了，回家好...回家好，最好一年都别来学校了，自己马上要退休了，少一事...少一事。　　 最后鹿屿和余东就这么在各个老师和学生的注视下走出了办公楼，只不过秦老师跟在一旁。　　 其他老师也怕这麻烦事。　　 “走，老师送你们”　　 秦老师拿起钥匙按了一下，校门外停在救护车后面的一辆宝马车就响了。　　 余东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可怜地看着鹿屿。　　 鹿屿在看正在上救护车的保安，所幸他们看起来都没什么大碍，他们也不是傻子，能躲的都躲了，不然也不会抓不住鹿屿，伤到的都是些皮外伤。　　 “哦...哦好，谢谢秦老师。”　　 秦老师看出鹿屿有些自责，轻轻摸着鹿屿的短发　　 “不用担心，他们都没受啥重伤，而且学校给他们都买了保险的，救护车过来主要还是为了你而已，原本消防队也要来的，只不过你后面没事了就通知他们别来了。”　　 鹿屿无奈笑笑，好嘛，自己牌面还挺大。　　 秦老师原名秦春云，也没有大他们多少，就23岁，大学刚毕业就入职了青城一中。　　 鹿屿一个人坐在后座，余东则坐在副驾驶位。　　 秦春云面对余东的殷勤和关心没有理会，她比较在意鹿屿的情况。　　 “鹿同学你刚才应该不是要自杀吧？”　　 秦春云通过后视镜看着鹿屿，秦春云有些猜测，大多数人都只是看鹿屿的行为做的猜测，可她接近鹿屿的时候看出了他当时的迷茫，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　　 鹿屿在余东吃人的目光中还是那个样子坐在后座，一句话都没有回。　　 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难道要说自己恐怕只有5天能活了？刚刚他被幻象迷住了？自己碰上鬼了？　　 恐怕秦春云会立马调转车头把他送去精神病院，退一步说就算她相信了，她能帮上什么忙呢？　　 在余东的指挥下，车开到了鹿屿家的小区门口。　　 秦春云递给了余东写着自己电话的纸条　　 “余东，看好鹿屿别再让他做傻事了，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嗯~好的秦老师，放心交给我吧。”　　 余东拿着手里的电话对着秦老师挥手告别，直到车辆走远。　　 “人家都走远了，走了，回家”　　 鹿屿一把抓住余东后脖颈就往后拉。　　 “大哥你不是真想自杀吧？”　　 “连我都踹，我差点真以为你被鬼迷住了。”　　 “以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至于啊，不就是在大家面前出个丑嘛”　　 余东收好电话号码后就跟在鹿屿屁股后面一直问。　　 鹿屿忽然凑近，死死地看着余东。　　 “我真被鬼缠上了”　　 余东这时看见了鹿屿眼中的细节，那缓缓流动如鲜血般的鲜红的线条绘制而成的数字5。　　 余东确定了，不是啥美瞳。　　 一丝害怕在心底生出，哪怕现在艳阳高照也莫名感觉到一阵寒意，使他打了个冷颤。　　 余东被鹿屿吓得顿时安静了。　　 “不是，大哥，你要死别拉上我啊”　　 “不行，我要你帮我做些事情。”　　 “这不关我事啊，鹿哥，咱十多年感情了，没必要吧。”　　 “不然我为什么叫你，不就因为十多年感情了。”　　 “那你要这么说我可就绝交了。”　　 “那你走吧，我临死前会把和你的聊天记录发给秦老师和叔叔阿姨的。”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那我可要叫鹿爹了。”　　 “哈哈哈哈”　　 鹿屿笑得很开心，虽然余东闹着，但他知道他不会走的。　　 回到家里，鹿屿倒在沙发上躺着。　　 沙发被窗外的阳光照射地很暖和，旁边还堆着没洗的衣服和一些杂物，紧凑感让鹿屿感觉很安全。　　 余东坐在单人沙发上问道　　 “那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也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鹿屿的性子他太清楚了，屁大点事他不可能闹得要自杀，但他还真就做出来了，那时候的鹿屿他感觉是如此的陌生。　　 鹿屿把昨晚到今天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余东。　　 余东毫不怀疑，他沉寂思考了一会，疑问道　　 “那有点奇怪了，为什么一定要等5天呢？”　　 “这有点不科学，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有目的性的，为什么一定要是5天这个节点呢？”　　 余东说着，他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激动。　　 “而且传播途径是什么？看到？不对，我也看到你眼睛了，也和你接触过了，难道是时间？对，应该是时间，有点像寄生虫，宿主死去了，再寄生到另一个宿主身上。”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人的养分？不对不对，那主播是个胖子...”　　 ......　　 余东说着说着突然哭了　　 “我想不到...我想不到...不科学，真的不科学...”　　 鹿屿有些心疼地看着有些着急分析的余东，抱住了他，让他安静下来。　　 余东很聪明，聪明地过分，成绩全校第一，保送清北，从小到大无数小聪明耍的老师家长团团转，他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只是性格有些不靠谱，连作业都懒得写，每天去学校抄。　　 以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些问题还不值得他来出手”　　 但鹿屿觉得如果他去参加各种竞赛无疑能夺得头筹。　　 这一方面鹿屿也很是佩服，他短短的时间就能把这件事分析地头头是道。　　 “那就不想了，慢慢来，不是还有5天嘛，咱等得起。”　　 “不对，不对，还有人，还有人跟你一样，还有那个主播提到的那些有本事的人，还有关键信息没有得到，我去找，我去找。”　　 余东像是失了魂一样，走向门外。　　 鹿屿拦住了他：“你要怎么找！你冷静下来！老子还没死！”　　 鹿屿十多年来从没见到过余东这样，他眼含着泪，面容十分不堪，语气抽搐但十分清晰　　 “放心...我现在很清醒...你等着我...我会找到办法的。”　　 说完他就越过鹿屿，夺门而出。　　 鹿屿靠在门边上　　 “自己这兄弟啊”　　 “明明最应该担心的是我才对啊”　　 咚...咚咚　　 这时门后面响起敲门声。　　 “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鹿屿有些奇怪，明明刚走啊。　　 可在鹿屿要开门的时候，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这声音不像敲门声，不是平常浑厚的声音。　　 门后有一种金属相交的刺耳声，像是有人在拿刀划拉着大门。　　 他悄悄往猫眼看去。　　 他看到一个通红的眼睛。　　 那眼睛的主人似乎也看到了门后的鹿屿，眼睛微眯起，眼角向上扬起，掀起三条皱纹。　　 鹿屿看到他的动作大惊，身子赶紧向后退去。　　 只见一把带血的尖刀从猫眼的位置刺出，抵在鹿屿眼前。　　 鹿屿顿时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尖一直蔓延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