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寨主,怕这野云渡原本与那蔡太师有些挂连,为他提供金子,若是我等占据,断了来往,如何不叫那蔡太师怀疑,野云渡离梁山尚远,便是驻军,若是官兵来袭,也不得保啊!” “神机军师”朱武担心就担心在这野云渡和蔡京之间的关系上。 虽说这蔡京算是个窃国之贼,不知道里里外外搜刮了大宋多少的财富,这野云渡口的金矿绝对不是他最大的收入,但也不少。 朱仝等人已经在野云渡口搜出来了那“太湖熊”熊波与那蔡太师的往来书信与运送金子的账目,着实不小。 按照那账目上来看,这蔡太师每年春秋两季要从那“太湖熊”熊波那里收取至少三千斤的黄金来! 眼下已经是春日了,这按照以往的账目查看,这“太湖熊”熊波再有半个月就要给那蔡京运送金子去了! 这不好遮盖得过去啊! 若是蔡京发觉野云渡有事,必然不会放弃这金矿,不是派人来接手,就是纳入自己囊中,暗中采挖。 狄泉思索了一会儿,大呼一声,“有了!” 众头领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狄泉这句“有了!”是个什么意思。 狄泉心说,这蔡京要金子,一下子还三千斤,按说倒是可以给他运过去,毕竟野云渡还有五千斤金子呢! 然后,狄泉他们遮盖过这些日子,再加紧采挖金矿,最后也能赚钱,就是免不了要搪塞不少到这蔡京老贼手里。 狄泉这可就不愿意了,毕竟这些钱在他手里面,百十门大炮都造出来了,给他蔡京老贼,他不配! 狄泉既想要占住这金矿,也不想给这蔡京老贼一分钱! 可是,这件事情怎么办呢? 他想出来了一个计策。 就是骗他蔡京老贼! 虽然“太湖熊”熊波已死,但是他有以前与那蔡京老贼往来的书信在,只要找来一个笔法高超的人来模仿即可。 狄泉想写一封信来告诉那蔡京老贼,说这野云渡口的黄金因为挖了十几年了,所以储量上是大不如前了。 说是这半年来淘金,其开采量太小,想要让蔡京看在“太湖熊”熊波捉了柴进的那点功劳上,加以宽限,待到年后冬天再来取金子。 这样,起码可以先对付到今年的年末。 到了年末,如果梁山继续进行淘金活动,不出意外的话,到了年底,梁山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聚集了大批的钱粮,甚至有可能火器也都已经具备了。 那时候,狄泉就可以真的开始和朝廷对这干了,而不是小打小闹,野云渡也可以正式被他明目张胆的占领了! 而且,他估计此计谋的成功率很高。 在原着里面,梁山上找来了“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来造假骗蔡九知府蔡德章,要不是因为那个图章上的缺点,直接就成功了。 而“太湖熊”熊波不用图章,只要字迹学得像了,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这蔡京也不会一点人情不给,狄泉估计自己只要派出来的人机灵,书信上面不出错,到时候和野云渡的俘虏对好了环节,也就没事了。 而且,这“太湖熊”熊波给带去了柴进这么一个大礼,蔡京不得给点奖励? “石秀兄弟速来!” 狄泉直接唤来了“拼命三郎”石秀,“你前去一趟济州府,入城去寻两个人。” “哪两个人?” 石秀询问起来。 “一个唤作‘圣手书生’萧让,一个唤作‘玉臂匠’金大坚,假称要刻碑赋文,把他们引到山下,我自有计较。” 狄泉要把这个“伪造二人组”给骗上山来。 虽然这两个人在《水浒传》原着里面的戏份不多,但是他们两个的实际作用不小。 这个“圣手书生”萧让在原着里面是个着名书法家,善写当时苏、黄、米、蔡四种字体,济州人氏。 当初宋江被捉到江州,吴用献计让戴宗请圣手书生萧让和善刻金石印记的玉臂匠金大坚到梁山伪造蔡京的文书,以救宋江。 萧让是梁山第四十六条好汉,星号地文星,职务为行文走檄调兵遣将。 征方腊前被蔡京留住,结局在蔡太师府中受职,作门馆先生。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讲义气还是蔡太师欣赏他的书法,反正就是留在梁山的大仇人那里了。 这两个人,可以用来伪造一切文书印信。 古代通讯条件不发达,所以这些书信和印信是辨别真伪的唯一途径。 他们两个在,大可以伪造。 比如,攻取祝家庄时,吴用定计让孙立到祝家庄卧底,萧让因此制作了伪文书。 这在攻打城池和智取一路计谋方面,就极其有用。 至于“玉臂匠”金大坚,在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六十六位,上应地巧星,负责制造兵符印信。 征方腊前被皇帝调走,驾前听用。 这倒是也符合那道君皇帝的人设,酷爱金石篆刻,想来“玉臂匠”金大坚倒也是挺受用的! 而这个“圣手书生”萧让,虽然在梁山上只是一个文书一样的头领,但是他确实有点子才华在身上,并不是一个穷酸秀才。 在大多数时候,萧让都随军在后方做文职工作,但是在征王庆时,贼将季三思、倪慑奇袭宛州,宛州守将只有宣赞、郝思文,老弱一万,以及陈观、侯蒙、罗戬等文官。萧让摆出空城计,季三思、倪慑大乱,宣赞、郝思文趁机杀出,击败敌军。 这按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计策了,虽然在宋江的口里,把萧让的这个计策说成了是“秀才见识”,十分的不屑,但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萧让还是有些韬略在胸中的,要是能够好好调教调教,没准也是一个好文官。 而且,人家还有点武力值,逼急了还和金大坚两根杆棒和王矮虎拼过命。 完全可以培养! “是!” “拼命三郎”石秀得令之后,立即下山去了,毕竟梁山泊离那济州城也不远,石秀今天晚上在那济州城内歇息一夜,然后便可第二天带萧让与金大坚回来。 狄泉与众人解释了一番心中所想,“神机军师”朱武说虽然险了些,却也不失为一条好计策。 此时那“活阎罗”阮小七在外面空地上已经将那柴堆架好了,就等着烧那高衙内了。 “寨主,柴火准备停当,几时烧那高衙内啊!” “活阎罗”阮小七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 而“丧门神”鲍旭则开口说,“如此只是烧死,太不解气,听说古时候彭越醢被为肉酱,诸侯分食其肉,古时之人,对待仇人,无不要食其肉,寝其皮,不如割了这厮下酒!” 鲍旭这句话一出口,就让狄泉想起来了一个眼中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吃人。 《水浒传》原着里面,这吃人肉的现象有很多,亲口尝过人肉的更是不在少数。 书中直接描写吃人肉的,有两处情节,这两处都是一个人干的。 这个人就是“黑旋风”李逵。 第一次是梁山好汉江州劫法场,逮住了陷害宋江的元凶、江州通判黄文炳。 李逵却自告奋勇要碎割黄文炳,他先从黄的大腿上开始割,割一片肉烤一块来吃,最后才剜了心肝,给众头领做成醒酒汤。 另一处就是李逵吃李鬼。李鬼假扮李逵,按照一般江湖规矩,被杀死自然是情理之中,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李逵随后处理李鬼尸体的做法。 李逵饿了吃饭,但只有米没有菜,于是把李鬼大腿上肉割了,现场烤了吃…… 书中这样的吃人肉情节还有很多……比如大树十字坡上“母夜叉”孙二娘与“菜园子”张青夫妇的人肉包子,梁山泊“旱地忽律”朱贵的黑店,揭阳岭上“催命判官”李立的人肉作坊,以及清风山吃人心醒酒汤的习惯,“多餐人肉双睛赤”的“火眼狻猊”邓飞…… 当然了,不能够拿现代的价值观去衡量古代人,那个时候吃人真的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赶上个天灾人祸,百姓就要“易子而食”。 而在明清小说,包括四大名着,杀人吃肉的例子可不在少数,《西游记》里唐僧肉赫然成为长生不老药就不说了,《封神演义》中周文王被迫吃了自己亲儿子伯邕考的人肉馅饼。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离人,乱世吃人肉,并不是《水浒传》的杜撰,二十四史中易子而食、人相食的记载代代不绝。 包括“米肉”和“菜人”这种东西……(感兴趣的自己去了解吧……大概就是很多奸商低价收购人,然后当畜生一样宰杀,做成食物高价出售,这应该是人眼中最残忍、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了。) 但是狄泉可不能让他手里的梁山仍然有人保留着吃人肉的习惯。 朱粲、齐桓公、麻叔谋、黄巢这都是历史上吃人肉的狠人,五胡乱华期间更是比比皆是…… 按说狄泉的水泊梁山上也都是狠人,但是这种狠不能用在吃人肉上! 于是,狄泉便正色道:“列位头领,我在此颁布一条戒律,从今以后,无论之前如何,今后梁山上下一律不许吃人肉!上至寨主,下至小卒,一视同仁,若有违反者,格杀勿论!” 狄泉的语气斩钉截铁,特别是把平日里称呼大伙的“兄弟”儿子换成了“头领”,足见重视。 “丧门神”鲍旭听了,知道这是在说他呢,于是噤若寒蝉,退到了一边去。 好在他是好杀人,不是好吃人,刚才就是随口一说…… “好!” “大刀”关胜带头叫好,作为关二爷的后人,吃人肉的这种行为,关胜也是打心眼里面讨厌的。 这边说完了不许吃人肉的事情,那边高衙内已经被架上了柴堆,他此时也尚未醒来。 “林教头,请!” 那边“出林龙”邹渊递来火把给林冲,“独角龙”邹润则是往柴堆上泼油,保证其能一点就着! “嗖!” 林冲接过了火把之后,一把就把火把扔向了柴堆。 那柴堆之上,泼了油又喷了酒,真个是一点就着! 柴堆熊熊燃烧,而那高衙内在柴堆上还兀自未曾醒来,过了片刻,浓烟滚了起来,便叫那高衙内被呛得醒了。 “啊?哇呀!” 那“花花太岁”高衙内见到了自己身下已经着起了熊熊大火,一时间吓得都破音了。 他本能的乱动起来,可是他双腿已经完全断掉了,下半身动不了。 而上半身上还被捆着,为了怕被火烧断了捆绑着他的绳子,狄泉吩咐的是直接用铁链把他高衙内给绑起来。 “爹啊!爹啊!快来救我啊……” 那高衙内此刻除了大吼大叫,也已经别无他法。 这是梁山上,就是他爹高俅老贼有本事,也是鞭长莫及,他今天是死定了,老天爷都留不住他! 而老天爷也确实没有一丁点下雨的意思,大火熊熊燃烧,渐渐的把那高衙内的衣服给烧着了,四面烧伤。 再加上有浓烟滚滚,直接就把高衙内熏晕了,这小子只顾得上大喊大叫,丝毫没有留意烟火气入口鼻。 也是合该身死。 火势逐渐吞没了那高衙内的身体,但见片刻之后,那高衙内大叫一声,“啊!” 便再没了动静了。 “林教头,恭喜恭喜啊!” “青面兽”杨志道。 “同喜同喜!” 林冲倒是也知道这杨志也是失陷了花石纲被高俅免职而走投无路卖家传宝刀的,多少也对高俅有点意见。 “和和!这样的恶人死有余辜!” 嫉恶如仇的“花和尚”鲁智深,侠义满怀是“九纹龙”史大郎,就如此的说话。 此时,那高衙内已经命丧火海,林冲的这个仇算是抱了一半了,只待那火熄灭,再把高衙内挫骨扬灰。 现在,处理完了高衙内,就该轮到朱勔了。 朱勔此人,无疑是比那“花花太岁”高衙内要更恨人得多,他的行为,天底下的老百姓都想杀了他泄愤。 尤其是江南现在的百姓,把朱勔当成了遭瘟的瘟神,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