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阶和吕本直接听得是一脸的错愕。　　 让百姓主动接受纸币，这本来就已经够天方夜谭的了，结果你却还说纸币已经顺利发行了……　　 这不是开玩笑吗？　　 二人顿时一脸怪异的眼神看向严嵩，心想严阁老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也开始说胡话了。　　 如果朝廷真的已经发行了纸币，自己等人身在内阁，会连这种大事也不知道？　　 何况，就算退一万步讲，陆灿瞒着内阁发行纸币，内阁的消息滞后，可是纸币发行这是多么大的事啊，一但纸币发行出来，那肯定是举国轰动，百姓热议。　　 而现如今，街上可没有任何关于发行了纸币的消息啊。　　 “纸币已经发行了？这……怎么可能。阁老，您不会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吕本心直口快，脸上的表情不是很高兴。　　 显然，在他看来，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徐阶也是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堂堂内阁首辅大学士，咱们的严阁老，陛下一向倚重为谋国的老臣、重臣，结果今日却也说出这般不着调的话来，可着实令他有些惊掉下巴。　　 他甚至开始怀疑严嵩是不是年纪大了，开始老糊涂了？　　 不过，严嵩却似乎对二人的质疑早有预料，面色平静，没有一丝看上去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而是一本正色的反问道：“我问你们，陆灿近日在忙着什么事？”　　 “不是正忙着他那赔钱的买卖吗？”这一次，回答的是徐阶，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哪知，严嵩却点点头：“你说对了，最近他就是一直在忙着吸储，而吸储就是在发行纸币。”　　 “什么？吸储……就是发行纸币？”　　 二人一听，直接皱起了眉头，满脸困惑。　　 吕本一头雾水，讶异道：“我知道很多人都在往银行存银子，但是没听说过发行纸币这事呀？”　　 “那些人将银子存入银行，然后是不是就变成了银票？”严嵩又反问道。　　 “那是当然的啊，存银当然是要开庄票的……等等！”吕本不假思索的点点头，不过正当他回答完这句话时，突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几秒，然后一脸惊异地猛然抬头望向严嵩，惊道：“阁老，您的意思难道是说……银票就是他发行的新纸币？”　　 “什么？银票是新纸币！”　　 此言一出，徐阶直接一个趔趄，险些就一头栽到了地上去！　　 银票就是新纸币？　　 这……这怎么可能？　　 此刻的徐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错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错愕之余，这事对他而言，更多的是认知上的一种冲击。　　 因为在他的理解中，银票就是银票，是钱庄开出来的一种存银的票据，而纸币是朝廷发行的一种货币，这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东西好不好？　　 这怎么可以将银票，当成是货币呢？　　 就在他感到脑袋瓜子嗡嗡的时候，就见严嵩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怀疑银票就是陆灿发行的新纸币。汝立（吕本字），少湖（徐阶字），你们仔细想一想，钱庄自古以来就是靠保管费为盈利的，而现在大明新成立的银行却宣布取消保管费，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吸引百姓将银子拿去兑换成银行的银票吗？所以，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这应该才是咱这位小陆大人设立银行的终极目的啊！”　　 “……”　　 二人听得是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因为如果按照严嵩所说的，把这一切串联在一起来看的话，确实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要不然，你实在没办法解释的了，陆灿为何宁愿不赚钱，也要想尽办法吸引百姓将银子寄存到银行，其背后的这个用意。　　 毕竟，你总不可能认为陆灿又是设立央行，又是取缔民间钱庄，费心尽力搞出这么大的动作，为的就是给全国百姓提供免费存钱的服务吧？　　 只不过，说银票就是新发行的纸币，这个还是让徐阶难以接受和无法理解，于是不得不提出心中的困惑：“可是银票总归是银行开的庄票，它怎么就可以成为新的大明宝钞呢？”　　 “少湖兄，你糊涂啊！”　　 哪知，严嵩却反而数落了一句徐阶，然后语重心长道：“难道你忘了，现如今的银行那可是朝廷的了。所以，以前各个钱庄开据的银票，它只是各个钱庄的庄票，但现如今银行的银票，它实际上就是朝廷发行的纸币了！”　　 “卧槽！”　　 一听这话，徐阶直接惊得目瞪口呆，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