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渡边动也不动,真气在体内运转,下盘稳稳当当,“上午的时候大哥没有截住我,德妃娘娘来也正常。” 织仪吸气,抬手,缓慢下落,吐槽道:“下午我去慈宁宫,太妃们说,昨日德妃娘娘和文妃娘娘,去探望了她们。往常也不见她们有这闲工夫。” “顺宁宫周围多了几个陌生的宫人,”叶小远道,“我观察过,应该是德妃和文妃的眼线,恐怕是见小殿下一直没出去,才找上了门。” 宣妃知道自家俩孩子都不喜欢应付的场合,“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德妃那里我来处理。” 她放下扎起来的袖口,额间的汗一擦,又变成清雅素净的宣妃娘娘。 约莫一刻钟后,宣妃还没回来。 曲渡边脚步轻轻一变,身体一低,一掌横推,小小的掌心发出寸劲的破空声。紧接着收回手,他慢慢站起来,双手下压,缓缓吐出一口气。 还是不行。 才练了三年,真气完全冲不开丹田,最多打出这样的寸劲。 叶小远心疼的给他擦汗,“殿下,累了就歇一歇。” “伴伴,我不累,我得去前厅看看宣娘娘那边怎么样了。” 织仪:“一起。” 两人溜去了前厅。 结果刚到这里,紫宸殿就来了人,要请七皇子去紫宸殿一趟。 宣妃:“可说是因为什么事了吗?” 传消息的公公摇摇头:“没有,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此时也在紫宸殿。” 德妃的心立即提了起来。 屏风后,曲渡边和织仪面面相觑。 - 紫宸殿。 大皇子和三皇子并排跪着,二皇子站在一遍。 崇昭帝坐在卧椅上。 曲渡边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近乎凝滞的氛围。 他扒着门框,探探脑袋,用气声说了句:“我来啦。” 崇昭帝抬起头,“过来。”语气倒是温和。 “父皇,大哥、二哥、三哥,余公公好。”曲渡边挨个打完招呼,“父皇,你叫我来有事吗。” 崇昭帝扯住他的手,“今天你大哥和三哥,一块堵你了,是不是。” 曲渡边:“那是大哥和三哥来找我玩。” “嗯,然后你三哥就摔了手。” 曲渡边看了眼跪着的三皇子。 三皇子手上的纱布解开了,露出因为上了药而红肿的颇为吓人的擦伤。 曲渡边心中嘶了一声,他怎么记得当时三哥没有摔这么狠啊。 他担忧道:“三哥,你最近不要碰水啊。” “小七还在关心你们,”崇昭帝淡淡道,“他对你们的关心不掺假,你们对他的心思可单纯?今日学堂下学,因何拦人,你们心里清楚,朕心里也清楚。” “文妃、德妃,你们两个的母妃,昨日和今日也没少奔波。甚至还去了慈宁宫,扰老太妃们的清静。” “老大还没有出宫建府,就闹成这个德行,牵扯身体不好的弟弟进来,”崇昭帝一人踹了一脚,“没有一点哥哥的样子,叫朕失望!” 就是就是。 他真的不想牵扯进来。 曲渡边内心狠狠点头。 崇昭帝:“老大,你不是准备了东西?拿出来吧。” 大皇子闷不吭声的从怀里掏出小木盒来,双手捧着,“父皇息怒。” 崇昭帝:“给你的。” 曲渡边:“我?” 余公公将那木盒接过来,弯着腰打开,“小殿下。”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银票。 崇昭帝冷哼一声:“你大哥给你的行贿银票,叫你在朕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曲渡边粗略一看,一百两的有,一千两的也有,还有些碎银子。看出来是能凑的全给他凑上了,他这位大哥真是…数年如一日的实在。 崇昭帝:“朕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你要不要。” 曲渡边一把将小木盒揣怀里,然后拍拍大皇子的肩膀,“大哥你放心,钱我先收着,好话一定找机会说。” 他又朝着二皇子和三皇子拱手,“二哥,三哥,以后还有此等受贿……赚钱的事,请务必拜托小弟。小弟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余公公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 崇昭帝:“朕就知道。” 瞥了眼大皇子,“算是给你买个教训。” 大皇子:“儿臣已然知错了,就是太心急,想顺利出宫建府,给父皇分忧解难。” 崇昭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只你一人,就算能分忧解难,也终归有限。” 他把曲渡边拉到塌椅上,塞了个橘子给他。 这孩子总是养不胖,三年过去,个子长了,但长得不多。三不五时的病一病,他每一年都担心小儿子是不是活不到出宫建府的年纪。 曲渡边还穿着练武的衣服,袖口紧紧的,手腕更显细瘦,当然也就是看着细瘦,寸劲都藏在筋骨里。 他边剥橘子边看戏。 今天晚上他就是个陪客。 三皇子:“父皇此话何意?” 崇昭帝:“老大出宫建府是必然的,朕看了答卷,勉强可以。” 大皇子松了口气。 “但是从这件事看出来,你们不够沉稳。你们三个,都是挨着的,在学堂的时候就一起,老大出宫建府,你们着急也正常。” “朕允许你们两个,陪同大皇子,每日上朝听政。” 此言一出,大皇子和三皇子猛地抬头,一个是震惊,一个是惊喜。 二皇子愣怔片刻,一撩衣摆跪下,“父皇,这似乎不合……” 崇昭帝摆摆手。 “好了。你们年纪相差小,一两年的功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