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 他听得到好吗? 阎罗王凶巴巴地:“牛头马面何在!” 殿外很快便有人应声,接着,便有顶着牛头与马头的鬼差快步进来。 “下?官在此!” 阎罗王:“有人状告阳间燕国皇帝之胞弟湘王李岱强占良田,谋财害命,滥赠赋税逼死百姓不知凡几,还jy妇女杀人如麻,滥杀阳间生灵……” 阎罗王细数其罪状,竟有上万条,是?越数身体越圆,气到椅子都容不下?他的身体了,而?李岱这凡人罪恶滔天?也就罢了,他地府官员居然也被李岱这凡人所贿赂! 说到后面,阎罗王的脑袋已经顶到了殿顶:“速将李岱与梁春来拿来地府问罪!” “是?!” 牛头马面被变大的阎罗王吓得够呛,连忙领命离开。 “先消消气。”被挤到贴在墙上的崔判特别淡定,显然习以?为常了,“待会儿还有得你气呢。” 同样被挤到墙脚的曲渺渺三人:“……” 这阎罗王气性可?真大,传言也果然为真,阎罗王确实感性又嫉恶如仇,是?个好阎王。 反正贴在墙角也无聊,薄奚衡便问道:“城隍在外收受贿赂,若无人举报,地府便不知晓么?” 曲渺渺小声答他的话:“城隍便是?地府派去外地驻守的官员,天?高皇帝远嘛,地府难免失察,便让城隍有成为当?地土皇帝的机会,而?且城隍老在一个地方不挪位置,这呆久了,有些心思便活泛了。” 鬼神活得老久了,一个城隍能熬死好多?个皇帝,除非庙被推了。 薄奚衡若有所思:“城隍多?少年才一考?都不会轮换?” 曲渺渺道:“据我所知,地府每隔五十年便会考一次城隍,但想考上很难,有的时?候几百年也录取不到一名新城隍,而?阳间城隍庙却越来越多?,好多?城隍庙里呆着的都是?普通的泥塑,没?有真正的城隍入驻,城隍们自然数百年都不挪窝。” 城隍考试那般严苛,那些好不容易通过考试的城隍们或许一开始也是?有雄心壮志打算好好干的,但见多?了凡间的事,日子久了,即使是?城隍老爷,也很难保证绝对不会被腐蚀。 那金城隍梁春来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阎罗王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变回了原来那身材干瘦,面容严肃的“普通”又带着点?威严的中年男人。 他没?骨头似的瘫坐在王椅上,小眼睛偷偷地瞅下?边嘀嘀咕咕的一对男女。 啧。 居然当?着他阎罗王的面说地府的事,真过分,但看在重衡仙尊的面子上,他不计较了。 他偷偷跟崔判说:“几百年前开的那个盘还在吧,你帮帮忙,把我的私房钱全压下?去,就赌重衡仙尊三年内必渡劫成功!” 崔判不敢置信:“赌这么大?” 阎罗王没?忍住抠了抠鼻孔:“你看他们那样,若仙尊情劫这还渡不过,我拿脚皮炖汤喝!” 崔判面露不适:“你住嘴!” 阎罗王看了眼没?大没?小的判官,没?有生气,他脾气好,一般不爱生气,除非是?刚才那样的情况。 薄奚衡看了一眼阎罗王,但很快又假装在看别处,嘴里却说:“他好像在用刚抠完脚皮的手?抠鼻孔。” 曲渺渺深情款款地回看他:“对,真不爱干净。” 白?蓉蓉:“……” 这次即使老实如白?蓉蓉,都忍不住暗自点?头了,按理?说身为一只小鬼应该惧怕阎罗王的,但白?蓉蓉现下?却完全怕不起来。 毕竟这阎王爷完全不似传说中的恐怖。 他背地里还偷偷扣脚皮。 不但抠还闻。 还用抠脚皮的手?指掏鼻孔。 阎罗王:“!” 够了啊,别以?为你们故意不看本王,本王便不知道你们在说本王坏话! 阎罗王控制不住,身体又圆滚了一圈,而?后他小心放下?手?,在官服上擦了擦,摆出威严的阎王模样。 这时?,一个金灿灿的圆球突然从外面滚了进来,“啪叽”一下?跪倒在阎罗王面前。 曲渺渺转头认真一看,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圆球,而?是?一个胖得宛如圆球的人,他金灿灿的也不是?因为身上穿了金衣,而?是?因为镀的金身太厚实,搞得他皮肤都金光闪闪的。 无疑,这颗球便是?那金城隍梁春来了。 身为城隍他居然把自己养得这般肥胖,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没?有贪污受贿。 梁春来是?在睡梦中被牛头马面揪过来的,他被李岱送的东西所腐蚀,已经不管事好久了,成日里不是?吃便是?睡的,牛头马面来的时?候他还犯迷糊呢,完全没?有想到是?自己犯事被发现了。 直到牛头马面拿着阎王令“刷”地收走了他能号令万鬼的城隍印。 没?了城隍印,即使是?牛头马面这等小小鬼差也拿得住他这个城隍,而?他座下?无常鬼又是?出至于无常殿,同样也只听从城隍令的调遣,是?以?他便被轻轻松松拿来了地府。 此时?此刻,梁春来是?再迷糊也知道自己受贿害人的事被发现了。 都说天?庭律法严苛,其实地府的律法才是?最为严苛的,他先前仗着天?高皇帝远不将地府放在心上,这会儿都被逮进地府了,哪还横得起来? “下?官一时?糊涂啊!”梁春来果断认罪,“是?下?官心志不坚才犯下?此罪,望阎王能看在下?官是?初犯的份上给下?官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