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定是那条大黄狗,那只狗陪老太太生活许多年,天天围着老太太身前身后转。他们俩口子忙生意很少回来,一直是那条大黄狗陪着老太太。老太太去世时,狗还活着,可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村长在一旁用手指着陈峰,叹口气说道。 “陈峰,你快去找狗,快。”陈峰听到我的喊声,已经一溜烟的去了,村长又派几个人朝不同的方向去寻。 “那只狗天天在这门口趴着,今天跑哪去了呢?”村长嘀咕道。 大家在找狗的空当,我和村长聊了几句,村长一脸愁容,说这个村子近几年发生了很多怪事,一个是陈峰的母亲停在屋里出不去,第二个是前院张光棍得了疯病,三十多岁的人,一天天在村子里跟一群孩子玩耍,什么正事都不干,真愁人。 听老村长说,我没多说话,哪个村子没点怪事。 可老村长下面的话,却让我很是惊奇。 “张光棍的原名叫张纬,张纬父亲活着的时候是个阴阳先生,名叫张天一,附近十里八村谁家有什么怪事,张天一都出手相助,张天一活着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指着他的儿子说,这孩子将来能成大器,我和张天一相交甚好,他有什么话都告诉我。 可自从张天一去世去,这张纬像换了个人似的,成天疯疯颤颤的不务正事,村里人也给他介绍过几个婆娘,结果人家是听着张天一的名声来的,到这一问张纬,张纬口口声声说自己有老婆,所以来的人都走了,渐渐的也没人管张纬的婚事。 结果到现在张纬三十好几的人,还没有家室,一天天嘴里指东指西的说一些疯话。” 老村长娓娓道来。 “张纬都说什么疯话?能和我说说吗?”我一时好奇,边抽烟边问老村长。 “说来挺奇怪,这个小子从小看着长大,小时候也没看出什么,现在整天说家里有个漂亮的媳妇,也不用谁给介绍婆娘,他的婆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娘子,张纬成天傻乎乎乐呵呵的在村里闲逛,他爹在世的时候几乎帮过村里所有人,所以谁家有剩菜也就给他吃一口,这才没让他饿死。” 老村长‘啪嗒啪嗒’点燃旱烟锅。 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听到有人喊:“狗找到了,快,总算也找到了。” 一个小伙子拖了只黄狗进来,狗身上湿漉漉的,听小伙子说是从前面的水潭边上找到的。 我让陈峰再找块白布,用白布把狗尸体包上,放在老太太的棺材里。 这时又发生怪事。 只听陈峰“妈呀”一声,从棺材上掉下来,嘴里不停的说:“动了,我妈眼睛动了。”之后一脸惨白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听到这话,我急忙爬上去看棺材里面的情况,只见里面的老太太眼珠又开始转,居然流出眼泪,这老太太果然放心不下这只大黄狗,看来大黄狗在老太太的心里胜过他的儿子,我心里不由得感叹。 看到老太太的眼泪,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迅速从百宝袋中拿出收集女尸泪的小瓶,在老太太的眼角处一按,几滴泪水流进瓶里。 收好瓶子,我安慰大家,刚刚是陈峰紧张,所以眼花才看错了,老太太已经过世两年,眼珠怎么可能动,不信你们来看。 众人听我一说,都吓的直后退。 我叫那个把狗尸体找回来的小伙子和我一起把棺材盖盖上。 然后接着问陈峰,老家人是怎么死的?是寿终正寝还是……? 听我一听,陈峰在地上一个劲的用手捶地,低下头不说话。 旁边的人有的说,这陈峰不孝顺,老母亲有病也舍不得花钱给治,有的说,如果吃药及时,老太太也不会五十多岁就没了。 这七七八八的言语灌进我的耳朵,我当时一指陈峰。 “你个败家玩意,连自己母亲生病都舍不得花钱,你媳妇生不出孩子,真是报应……” 我指着鼻子骂陈峰,陈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唯唯诺诺的不停的说:“我错了。” 等这一切再弄妥当,天已经快黑了。 小伙子们这回一抬棺材,感觉棺材很轻,我高声喊道:“陈家赵老太君起灵了。” 接着对陈峰说:“陈峰,你过来,给你妈磕头。” “好,好,磕多少?”陈峰颤颤的说。 “磕到老太太入土为安为止。” “啊……”陈峰一脸为难。 看他这样真是想踹他几脚,他妈怎么生出这么个货。 陈峰见我一脸坚决的神情,也只好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村里人都出来抹着眼泪,纷纷送老太太最后一程,把老太太埋好后,天已经黑下来。 看来今天我得在这对付一晚了。 村长好客,把我请到他家,其实我也明白他的心思,他是想让我给张纬瞧瞧。 村长家的晚餐很丰盛,小鸡炖蘑菇,小磨豆腐,炒各种时令小菜,一桌子菜都是我爱吃的。 当然,由于天太晚,陈峰也没有回城里,也跟着过来吃饭,还有几个白天抬重的小伙子,其实这顿饭应该陈峰请,毕竟是他家的事,可他自己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村里人民风醇朴,也没太计较陈峰,但陈峰说明天一定找车拉着村里人,到城里好好搓一顿,好好感谢一下乡亲。 村长给每个人都倒满酒,清清嗓子说:“各位乡亲,今天咱们真的应该隆重感谢一下易大师,如果没有易大师陈峰的母亲还在屋里停着,来第一杯酒,让咱们一起敬易大师。” 说完一扬脖把碗中的酒喝干。 桌上基本都是年轻人,村长一干,大家都不好意思不干,有几个明显喝不了酒,但也是捏着鼻子把酒灌到肚子里,看着一桌人这么热情,我也一口把酒喝干。 村长看我也把酒喝干,黑灿灿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笑,抬手又给大家倒满酒,接下来大家边吃边聊。 聊着聊着,村长话题一转,说起张纬。 一桌子上坐着的小伙子听到张纬表情也沉默下来,有的摇头叹息,有的低头不语,毕竟是同龄人,想到自己儿时的玩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同情之心溢于言表。 “六子,去把张纬叫来,他应该也没吃饭呢,这现成的饭菜,叫他来吃一口。”村长对一个小伙子说。 那个小六子的小伙子也吃的差不多了,起身离去。 我们继续喝酒吃肉,有十多分钟左右吧,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喊。 “村长,你们快来,出事了?” 村长坐在炕里用手电往外一照,看到刚刚去找张纬的六子在院子里喊。 “六子,你瞎喊什么,快进屋说。”村子对外面的六子厉声训斥。 等六子进屋,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炕沿喘气。 一桌人都放下手中的碗筷等着他说,他把气喘匀后,一抹头的汗。 “不好了,那张纬在家自己拜天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