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四月董卓伏诛与长安皇宫内,文武百官联合李渊救驾。 历史就是这样操蛋,虽没了吕布,但有一个里应外合的李家,董卓大意之下,只带着五百铁甲卫步入皇宫,被千张强弩射死。 长安一片大乱,等消息传到冀州时,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吕布刚刚收到消息便急忙召集文武商谈此事。 麾下文武纷纷一脸的喜气,压在他们心头上的大山终于倒了,不得不说就算是董卓势危,依然牢牢霸占着诸侯之首的位置。 “诸位,并州来报,董卓余孽华雄带着三千兵马来投。” 掌管情报的郭嘉欣喜的说出了这件事后,堂内文武纷纷争吵起来,毕竟董卓的名声可不好。 文武中大多都建议取华雄首级献与朝廷,博一个好名声,而上首的吕布却有些分神,愣愣的听着这道消息。 董卓死了!本该高兴的他却有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董卓待他不薄,可他心中却有一股心有余悸的感觉。 曾经掌控朝堂的董卓就这样死了,令他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仿佛看到了未来他坐到董卓位置时要面对的危机。 “主公,罪魁祸首董卓已经伏诛,此事不可轻举妄动。”贾诩却是谨慎的说出了心里话。 狄仁杰与陈宫都是沉默的样子,他们也在犹豫,杀了董卓的余孽,能博一个好名声,毕竟董卓在天下人心中的名声可是犹如魔王般的存在。 可若是真杀了,吕布的名声也将背负一个恶名,毕竟吕布与其他诸侯不同,他的旧主丁原都能如此善待,为何董卓就要赶尽杀绝。 这时的陈宫复杂的望着上首的吕布,他心中犹豫可却想听道吕布的想法,杀!他欣喜的同时却有些觉的吕布虚伪,不杀,天下人如何看待。 这件事他们无法做出决断,争吵的文武最后眼神纷纷望向了吕布,等待着主公的决断。 “向朝廷上奏,董卓虽霍乱天下,但其平定黄巾,安抚西凉羌人,一生的功绩同样不可磨灭,还望朝廷能厚葬。” 这~随着吕布的话音落下,文武中有一半以上有些迟疑的望着吕布,这样一来到手的名声可就真的飞了。 而文臣中陈宫在看到吕布的决断后,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庆幸感,只有吕布知道他心中有股淡淡的忧愁,还有一丝恐惧。 因为他的未来,恐怕与董卓都差不多,若真的败亡了,董卓的下场令他心有余悸,同时也升起了一股急迫感。 强大!他要成为天下最强,董卓的遭遇绝不能在他身上重蹈覆辙。 吕布一副兔死狐悲的模样,令文武有些忐忑,就连郭嘉都轻声的询问道:“主公,那是否令人放行,令华雄来邺城~” 郭嘉的话还未说完,吕布重重的叹气一声,摆摆手道:“放行吧,相隔不过两三年时光,天下就发生了如此变化,哎~” “传令下去,整备兵马,这一次冀州只能有一个人的声音!”充满悲戚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可这一次他们听到了一股决然。 诺! 六月!冀州各地兵马粮草开始调动起来,同时邺城外华雄带与雄阔海仅带着两百亲兵进入。 邺城吕布的府邸内,透着一股威严的大堂内,吕布孤身一人背对着他们,刚刚步入大堂的华雄与雄阔海相视一眼,忐忑的走了进来。 没有文武相随,没有歌舞助兴,没有任何重视的感觉,可在二人悲痛的心情下却在等待着判决。 “两年多了,没想到董公竟然落了个如此下场。”开口吕布便是一阵沉痛的声音回荡在二人心头。 当二人走进后才发现吕布头系着一条白带,一张长桌上立着董卓的灵位,摆放满了各种酒肉。 “既然来了,想必匆忙一路并未给董公上过一炷香,敬过一杯酒吧。” 吕布转过头,双目布满了血丝,脸上看不出任何悲痛,可这已经够了,对于华雄与雄阔海来说完全够了。 “主公~呜呜~” 两名虎背熊腰的壮汉,猛然跪了下来,悲痛的豪豪大哭起来,二人更是不断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怨恨自己为何没有陪同董卓一同步入皇宫。 看着二人的痛哭,吕布却是独自给自己斟满了酒水,轻轻的小饮,自言自语道:“董公,当年独霸洛阳之时可曾想过今日,呵呵~” 苦涩的笑容回荡在寂静的大堂内,看着董卓的灵位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警告。 已经踏上争霸天下诸侯的道路就没有退路,董卓的下场就是失败的下场,警示着他绝不能失败。 身死族灭,不仅仅是自己就连后人家族都要受到牵连,长安的消息已经传来,灭董卓九族。 若不是有华雄在,恐怕不会有人会知道董卓还有余孽在。 二人痛哭了好一会,失魂落魄的走上前,悲痛的为董卓上了三炷香,斟了一杯酒水。 三人谁也没有交流,只有华雄与雄阔海痛饮酒水的声音,而吕布只在一边淡淡的看着这一幕。 董卓亡,他是真的悲痛,没有丝毫作假,不仅悲的是董卓,他更悲的是踏上诸侯争霸路上的豪杰还有自己。 恐怕天下一统后,这个时代的一个个弄潮儿都将紧随董卓身后,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身不由己!这一次他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董卓的血脉还有他,若是他败亡后,呵呵~天下群雄会有人吗? 自嘲的苦笑一声,踏上诸侯争霸的路,今日才深刻的领悟到,他已经没了后路,只有一往无前才能屹立在巅峰。 一个袁绍就令他如此头疼,三番两次差点栽倒,天下群雄何其多也,这一条路充满了艰辛。 “明日尔等二人便去军中吧,记住董公血脉已经断绝了,本将会安排好他们,至于董白明日本将会亲自收为义女,从此只有吕白,再无董白。” 扔下了酒杯,吕布雄壮的身影缓缓离去,头上的白带也解下来,只有淡淡的警告声回荡在大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