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三郎大人,您为何要这么急着回去呢?”勘兵卫笑道:“三好长庆虽然已经身受重伤,但是公方殿下还在呀!” “公方殿下?”锻屋二郎三郎好似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笑了起来:“勘兵卫,你不是开玩笑吧?现在已经不是三代四代将军的时代了,公方殿下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吧?又能做得了什么?” “二郎三郎大人,您难道没有听说过公方殿下率领部众清除道路两旁的恶党、盗匪,收回自己的御料地,惩罚叛臣的事情吗?当今的公方殿下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一位器量非凡,刚勇无双的殿下呀!虽然他眼下麾下的兵马不多,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清和源氏的嫡系,武家的首领。就算是三好长庆,难道不也要拜服在他的面前,才有资格以幕府管领代的身份统治近畿吗?现在既然三好长庆已经无法独自压制近畿,那至少在下一位霸主出现之前,那位殿下才是近畿的主人吧?拜见这样一位大人,对于您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呢?” 听了勘兵卫这番说辞,锻屋二郎三郎不由得眼前一亮,他稍一思忖便点了点头:“勘兵卫,我也曾经听说过公方大殿的威名。不过我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国人众,又没有官职在身,难道殿下愿意接见我吗?” “呵呵!”勘兵卫笑道:“二郎三郎,这个你就放心吧,公方殿下幼年时在朽木谷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琵琶湖畔坚田党的威名是早有耳闻的,只要我替你通传,他一定会见你的!” “那太好了!”锻屋二郎三郎闻言大喜:“勘兵卫,一切都拜托了,我回去后一定会重重谢你的!” 两人分说停当了,勘兵卫便带着锻屋二郎三郎一行人来到御所前,他让锻屋二郎三郎在前院稍候,自己便快步向足利义辉所在的佛堂快步而去。进了佛堂,只见足利义辉身着一件打猎时候穿的紧身衣服,一旁放着弓矢、倭刀、盔甲和长枪,一副准备立刻厮杀的样子,朽木藤纲跪坐在一旁。足利义辉看到勘兵卫进来,赶忙站起身来问道:“兵卫佐终于回来了,情况如何?” “我没有亲眼看到,不过从其随行人员的口中得知,三好长庆中了两枪,右手上臂一次,小腹一次,伤势颇为沉重!三好长庆的行列回他的府邸去了!” “太好了!”足利义辉猛击了一下手掌,兴奋的几乎跳了起来。一旁的朽木藤纲沉声道:“殿下,还没有经过亲眼确认呢!三好长庆是一个狡猾的男人,有可能他并没有被射中,却装成受伤的样子,好把隐藏在阴影里的敌人引诱出来,再一网打尽!” 足利义辉愣住了,他有点扫兴的看了朽木藤纲一眼,对勘兵卫问道:“兵卫佐,你觉得呢?” “有这种可能性!”勘兵卫点了点头:“毕竟暗杀者距离三好长庆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足足有一百二十步!” “一百二十步?可是中村在试验中射中了目标的!” “大殿,试验和真正刺杀是不一样的,而且三好长庆坐在轿子里,身边还有很多护卫,实验的时候可没有这样!” “好吧!”足利义辉失望的叹了口气,他毕竟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在心境的沉稳方面不但不如朽木藤纲,连勘兵卫也差得远。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藤纲?”足利义辉问道。 “严守御所,派出使者去三好长庆那里询问,其他什么都不做!”朽木藤纲沉声道:“如果这是三好长庆假装受伤,我们轻举妄动就会落入他的圈套;假如三好长庆真的受伤了,我们也可以等到他离开京都之后再行动,毕竟在京都三好家的宅邸肯定没有他的居城坚固,受伤的他肯定不会留在京城这么危险的地方的!” “嗯!”足利义辉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勘兵卫:“兵卫佐,你觉得呢?” “藤纲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勘兵卫向朽木藤纲点点头:“不过我觉得无论三好长庆有没有受伤,近畿都会乱起来,大殿可以先埋下一两个先手,为将来做好准备。我带了一个人来,他是坚田町的首领锻屋二郎三郎。他原本是到京都来请求三好长庆安堵领地的,事变之后他准备逃回领地备战。我觉得他对大殿很有用,所以把他带到这里来了,希望大殿能见他一面!” “坚田町锻屋二郎三郎?就是琵琶湖西南的坚田党?”朽木藤纲问道。 “不错,就是这个人。我原先在当浪人的时候曾经在他手下打过几次仗,这次我也是从他的口中得知三好长庆受到枪伤的消息的!” “勘兵卫,做得好!”朽木藤纲转过头对足利义辉道:“大殿,这个人应该要见。坚田党是南近江最强大的几个国人众之一,尤其是水军,在琵琶湖上是首屈一指的!如果能把他拉拢到我们这边来,将来会有很大的用处!” “很好,你马上传他们进来!”足利义辉稍微停顿了一下:“兵卫佐,待会你出去一趟,把那几个刺客处理一下,千万不要留下什么痕迹,明白吗?” “果然被那家伙给料中了!”勘兵卫心中咯噔一响,伏下身体到:“是!” 勘兵卫退下之后,先引领锻屋二郎三郎进了御所,然后带了十多个郎党就出了御所,他知道周良仲有个备用的巢穴在三条大路旁的一处废弃宅院里,便径直带了部下往那边去了。待到了那宅院门口,勘兵卫目光瞟过房门,只见铁将军高悬,便沿着院墙走了一段,突然发现有一处院墙上有新鲜的泥迹,走近一看才发现草鞋留下的,又看到旁边有攀爬的痕迹,心里已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