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多少兵马?” “一千两百人,就在北大门(肃静门)外!” “很好!”尹元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马上去领兵进城!” “这个!”王尧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么多士兵若要进城须得符信呀!” “无妨,我早已准备好了!”尹元衡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从一旁的几案上拿起一只木盒:“王太后已经委任你为义禁府从事官,稽查汉京城内诸事,这是你的符玺告身!” 王尧小心翼翼的接过木盒,打开一看果然是委任自己义禁府从事官的告身,官袍、符信等物一应俱全,不由得暗自吃惊。依照朝鲜官制,义禁府从事官虽然不过是从五品的官职,但却是要害中的要害。(义禁府却是兵曹下的调查机构,职责是处理危害社稷的人。类似于大明的北镇抚司,义禁府拥有法院、监狱及检察调查的职能,每次党争中的失败者也是由义禁司来处理,在朝鲜绝对让人闻风丧胆的角色。)有了这层老虎皮,在守门的五军营中绝对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多谢恩相抬举!”王尧赶忙敛衽下拜。 “你我之前还说这些作甚!”尹元衡笑了起来:“判义禁府事的朴大人年事已高,早已做不得事情了,等到这次的事情之后,须得换上年富力强之人方能胜任,王大人,你要好好努力呀!” “是,恩相!” 北大门。 “命令你的人立刻交出城门,撤到城外的军营去!”王尧身着义禁府从事的官袍,趾高气扬的对负责守门的军官下令,在他的身后是四名人高马大,身披铁甲的武士,他们身上的甲片和手中的武器闪着慑人的寒光。 “可,可是我们没有接到命令!” “那你现在接到了!”王尧举起手中的旨意,上面鲜红的印玺就好像沾满了鲜血:“现在执行命令吧!” 军官为难的看着王尧,按照规矩他只有接到兵曹的命令才能交出城门,但是王尧手中的旨意上的印章也不是假的,更重要的是关于义禁府的那些恐怖传闻,以及就站在城门外的密密麻麻的士兵。屯守汉京的五军营上一次打仗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为数不多的敢战士卒也已经被李总管给带走了,留下的要么是老头儿,要么是比青草还嫩的少年,他可不认为凭这些可以抵挡的住城门外的虎狼之师。 “你要么交出城门,要么我的人干掉你的人之后夺取城门,然后把你列入大逆之徒的名单,后果你应该知道会怎样!”王尧压低了声音:“别做蠢事,上头的大人物在打仗,你这种小喽啰又何必掺和进去呢?” 王尧的最后一句话击溃了那军官的心理防线——假如被列入大逆名单,不但自己会掉脑袋,整个家族都会被打入贱民的行列,这意味着永世不得翻身!他后退了两步,低声道:“王大人,您可千万别骗我呀!” “这哪里是骗你!”王尧笑了起来:“你也都看到了,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明白和你说吧,我这次是奉领议政大人和王太后陛下之命,讨伐隐藏在陛下身边,迷惑陛下的奸臣的。我身后的就是从北边秘密调回京中的义军。你应该清楚五军营里还剩下什么货色。领议政大人已经说过了,胁从不问,只诛杀首恶,反戈一击有功。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 那守门军官看了看王尧身后人强马壮的士兵,又看了看自己身后那点老弱病残,咬了咬牙,顿足道:“也罢,既然是领议政大人与王太后陛下的意思,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王大人,你到时候可要在领议政大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呀!” “这个你放心,只凭这件事情你就是有功之臣!”王尧笑了起来:“你想想,领议政大人复位之后,京中的逆党都会被依律处置,到时候会空出多少官位来,不用像你我这样的有功之臣,还能用谁?” “多谢王大人提携!”那军官闻言大喜,也禁不住幻想起来。王尧见状,做了个手势,身后的武士一拥而上,将城门占住了,随即后续的军队鱼贯而入。王尧对那军官笑道:“还有三座城门,到时候还请您帮本官解说一番,免得生出些无益的事端来!” “大人请放心,一切都包在末将身上!” “大掌柜,一切都妥当了!”毛和恭谨的对一身铁甲的周可成道:“汉京的四座城门除了东门之外都已经在控制之下。” “很好!”周可成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会说朝鲜话,待会就由你带两百人随尹元衡那厮进宫!” “是,大掌柜!那我们一切都听那尹元衡吩咐吗?”毛和问道。 “不!”周可成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尹元衡肯定想要确保朝鲜国王的安全,只有这样他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过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想要杀了国王?” “不错,确切的说是让这个国王死,但最好不是我们故意下手的样子,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了!”毛和低声道:“您的意思是乱中杀人?” “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斟酌,反正我只要看到人死了就好!” “属下明白!” 这天李峘(朝鲜明宗的名字)起的很早,权力是最好的兴奋剂。舅舅的“病倒”让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权力的滋味是如此的甘美,他想起舅舅过去的功劳,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刻薄了。 “算了,待会派人去舅舅府上问候一番,赏赐些东西,劝慰他几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