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随着一声尖锐的声响,数名身穿制服的人落入了淑芳院中。 张青山认得这些人,是庸城卫队的人,负责整个庸城的治安防御,听命于庸城城主。 换句话说,他们是古天河的走狗。 见这么多不速之客进了自己的院子,殷娇娇顿时愤怒不已。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闯入我的淑芳院中?” 春儿赶紧拉着殷娇娇,小声道:“二小姐,这些人很凶的,你可不要招惹他们。” 虽然春儿的实力弱小,但察言观色的能耐却很强,她一眼就瞧出这些庸城卫队有备而来。 张青山并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些卫队队员,手中还拽着那张意境玉简。 在这些卫队队员身旁,还有一名老妇人,她狠狠的指着张青山,道:“诸位,这个人就是在城外作案的凶手!就是他,杀了齐家十三口人,还抢走了数枚意境玉简!” 刚才那声尖锐的声响,正是这名老妇人发出。 殷娇娇听得心惊肉跳,自己的师父,为人正派,怎么可能为了几枚意境玉简就出手杀人呢? “你胡说!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殷娇娇据理力争,老妇人立即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亮了出来。 “我身为齐家的管事,是会说谎的人吗?齐家虽然只是货殖世家,可也容不得你们庸城人随意作践的!” 随后老妇人开始在淑芳院里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她是商贾之家齐家的管事齐昭容,随着齐家的几位公子,押运货物来到庸城做生意。 可是还没有进入庸城,在庸城城外,商队就被一名高手袭击。 这名高手相当厉害,至少是实丹境界以上的实力,出手更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齐家的十名家丁、三名少爷被杀,包括齐昭容在内的三十多人受伤,其中齐家的继承人齐一鸣更是被砍掉了一条胳膊。 齐昭容气不过,立即来庸城鸣冤,因为杀人者在杀人之后,抢走了数枚意境玉简。 庸城卫队在庸城一番查找,终于找到了凶手的踪影,便一路跟来了殷家淑芳院,人赃并获。 殷娇娇听得肺都要气炸了,这位齐家管事,居然颠倒黑白,将张青山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开什么玩笑?如果人真的是我师父杀的,他又怎么会将赃物埋在这里?还自己挖出来?你们分明是栽赃陷害!” 殷娇娇据理力争,可是众位卫队队员已经不耐烦了。 为首的一人指着张青山,道:“将他带回去,让城主发落!” 几名卫队队员一拥而上,准备将张青山五花大绑,张青山却冷冷的扫了一眼他们,卫队队员们顿时不寒而栗,根本就不敢碰到张青山。 这时候,殷家人也闯入了淑芳院中,殷家家主殷海一瞧见这样的场面,顿时惊呆了。 庸城卫队代表着庸城城主,若不是的确有人犯了事,他们又怎么会来院子里抓人? 殷海噤若寒蝉,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青山。 “阿青,就算你是娇娇的师父,也不容许在庸城为非作歹,若你真犯事,殷家可保不了你!”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整个殷家的态度。 殷娇娇紧紧的拽着拳头,恨不得当场与父亲翻脸。 可是她还是强忍住了,毕竟自己的实力不足,还不是和父亲摊牌的时候。 殷家四小姐殷素玉由于昨晚的事情,不敢和殷娇娇、张青山两人对视,只是缩在角落里看笑话罢了。 嫡长子殷天骄上前一步,对卫队队员们行礼,道:“诸位大哥,越货杀人向来是重罪,二妹的师父为人刚正不阿,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之人!请诸位大哥好生调查一番,可别冤枉了好人。” 嫡次子殷天罡却冷笑道:“大哥,你也别太偏袒这家伙了,瞧瞧他手中的意境玉简!二妹正处在宗师巅峰,若要更进一步,意境玉简是最好的东西,所以,这位师父爱徒心切,铤而走险,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殷天骄闭口不言,是非曲直,他也不好过多猜测。 殷海厉声道:“庸城卫队,你们将阿青带走吧,我们殷家不会干涉你们办案的。” 殷娇娇立即挡在了淑芳院的门口。 “不行!你们谁都不能带走师父!” 张青山微微一笑,拍了怕殷娇娇的肩头。 “放心吧,娇娇,我去去就回,不会有事的。” 殷娇娇的眼睛里包着泪水,可基于对师父的绝对信任,她也终于不再制止。 张青山便随着庸城卫队离开了殷家大院,庸城卫队的队员碍于张青山的实力,并不敢对他动手动脚,而是小心翼翼的从旁监视着。 殷娇娇等殷家人也在后面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也引起了不少庸城民众的注意,这些民众也跟了过来,使得队伍更加的壮大。 所有人来到了城主府大堂,这里是整个庸城审案的地方,厅堂开阔,能够容纳数百人,不仅张青山和一众庸城卫队,身后的围观民众,也全都能够进来。 城主古天河高高在上,厉声问道:“下面可是阿青?” 张青山笑了笑,道:“是我。” 古天河又道:“有人说你在城外袭击了齐家商队,杀了十三口人,并抢走了数枚意境玉简,你可认罪?” 张青山摇摇头,道:“我没干过,我不会认罪的。” 身旁的齐家管事齐昭容立即指认,道:“阿青,城主面前,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你杀人越货之事,人证物证俱在,你休想抵赖!” 说话间,齐昭容就让人从后堂将十三具尸体抬了进来。 十三具尸体,无一例外,全都死相狰狞恐怖,令胆小一些的庸城民众不敢细看,纷纷别过脸去。 一名身受重伤的青年在两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大堂之上,正是齐家少主齐一鸣,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整条右臂已经不翼而飞。 齐一鸣见了张青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他!城主大人,就是他!就算他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他!齐家上上下下十三口人,就是死在他的手中,就连我的这条手臂,也是被他所砍!” 含血愤天的声音,令所有的人不能不信。 齐昭容又将数枚意境玉简递到了古天河的面前,道:“这些意境玉简就是赃物,是在凶手所住的后院里发现的,跟着去的卫队队员都可以作证!据悉,凶手为了自己的女徒弟能够突破先天境界,才出此下策!他不花钱购买,居然做出这种勾当!” 血迹斑斑的人证,以及意境玉简的物证,根本就不给张青山辩驳的机会。 围观的庸城民众全都指指点点,纷纷谴责,都认为张青山就是此案的凶手。 殷娇娇战战兢兢,所有的证据都对张青山不利,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突然之间,一只手掌按在了殷娇娇的肩头,殷娇娇一惊,猛然回头。 身后之人正是自己的哥哥殷天骄,殷家的嫡长子,这位哥哥令殷娇娇放心,殷娇娇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二妹,放心吧,你的师父会没事的。” 殷天骄安慰道,殷娇娇也点了点头。 大堂之上,面对着诸多证据,张青山却不慌不忙,与齐昭容对质。 “齐家管事,杀人越货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午。”齐昭容咬牙切齿道。 张青山又道:“可是,我整个上午都在庸城的茶馆里喝茶听书,还和人打了一架,哪有空去城外杀人呢?” “哼!”齐昭容顿时不屑道,“阿青,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庸城茶馆里与人打架,只持续了一小会儿,随后,你和那个打架的人就双双到了城外!茶馆里的人都可以作证,你们两人去城外的时间,与齐家商队被人袭击的时间正好吻合!” 古天河也道:“阿青,我已经请人调查过了,齐管事说得没错,你在茶馆中与人争斗,随后出城,在这段时间里,你有充分的时间袭击齐家商队。” 张青山面色一沉。 城主古天河居然派人调查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见这一次的事件,这位城主也参与其中。 昨天晚上,在殷家祖坟,古天河对自己暗杀不成,居然又换了一种方式,用齐家借刀杀人,真是难为他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 古天河又道:“阿青,那位和你在茶馆里打架之人,是否是他为你指明了齐家商队的位置?如果是的话,他就是你的同谋,我会将他一并治罪的!” 话音刚落,一人就堂而皇之的迈入了大堂之中。 “古天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我也敢治罪!我现在就在这里,有本事让人拿我!” 说话者正是与张青山不打不相识的白子轩,一身白衫,面如冠玉。 古天河冷笑一声,道:“居然自投罗网?那好,就如你所愿,将你一并拿了!来人,将他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数名卫队队员就将白子轩围了起来。 白子轩不慌不忙,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看见了这块令牌之后,所有的卫队队员都向后退了一步,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