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准备多时的四个壮劳力打开猪圈的栅栏冲进猪圈,这头猪可能也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在圈里发狂跳跃,但是顶不住人多呀,好事被四个人一人抬着一条对架了出来,猪在空中使不上力只能狠命地嚎叫,声音难听刺耳,难怪比喻某人的声音难听的就像杀猪声,的确是难听得刺耳。 四人将猪放在院子中央的案板上,将头担在空中死死按住四肢。钱老头熟练地起明晃晃的杀猪刀捅在还在不停嚎叫的猪的脖子上,难听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连串的咕咕声,血顺着脖子上的口子喷到王远顺早已经接在下面的盆子里。 看上去这一刀简简单单好像谁都能做得了,其实不然,这一刀里面却是有着学问的。出到要准、快,要在猪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完成动作,力道还要把握好。不然大了会伤到除过动脉之外的其他地方,学会从伤口中流到了内腔中,既浪费猪血又给接下来的处理带来不便;小了伤口不到位放血不彻底,耗费的时间太长,也有可能放血不干净猪没有死绝,放到热水里面褪毛的时候又从沸水中跳了出来,一群人又在院子里满院子追赶。所以说看似简单的一刀子,却不是人人都能弄得了的。 杨云迪捂住了挤到前面的一个小女孩的眼睛,不让她看见这个血腥的过程,会在小孩子心里留下阴影。 将血彻底空干净之后,四个壮劳力又将它抬起来扔进烧了满满一大锅热水的大锅里,烫上一趟,然后用刀片刮去周身的毛。这头猪村长是从今年开春的时候一直养到现在的,喂得都是粮食或者青草,村里人也没有喂什么饲料的觉悟,所以这头猪实实在在是一身瓷实的肉,刮去了毛全身透白。 用水再冲洗两遍,又抬到案板上,钱老头开始开膛破肚。先是将内脏取出来放在一个个专门的盆子里,而后刀子上下纷飞,明晃晃的刀子反光耀得人真不开眼睛看。手法干净利落地将整张猪皮剥了下来,露出里面红白相间的肉来。一想想回去后经能吃到美味的猪肉,一群半大小子都忍不住哈次子之流,眼睛直直地看着钱老头刀子下面的肉。 钱老头向着村长支了四只手指,村长立马就笑不拢嘴了,老一辈自有他们自己看猪肉品质好坏的方法,这种以指法来衡量猪膘的厚度是以前农村合作社里最常用的方法。五指后是最好的了,只是很少有这个程度的猪肉,四指次之,现在大部分用饲料喂养的猪肉能达到两指就不错了。 持家的妇女们一个个拿着个盆子,先是到王远顺那里去登记要几斤,先不给钱,记着帐下来再算钱。村里都会比外面卖的便宜上个五毛到一块的价格,但是这样也比将猪卖给猪贩子来的划算。 杨云迪家里要了五斤后臀肉,这块肉算是猪一身上最好的肉了。钱老头快速地挥着刀垛垛垛就将猪肉分成村民们想要的斤数,差也差不了多少。大家你两斤我三斤得很快就将一头猪买的只剩下一条后腿和猪脑子等一些杂碎了,这条后腿村长是留下来给自家吃的。还有很多人没有买上,但是也不着急,估计明天也就会有人继续宰猪了。早就有人想要宰了,只是村长一家还没有宰杀,别的人家也不能宰杀,做事总不能隔着锅灶上炕,现在村长家宰杀了,别的人家也就可以宰杀了。 杀年猪也算是一件喜庆的事情了,村长家今天必定是要请客吃饭的了。但是肯定不能将全村子里的人都请来,那样就是一整头猪都不够吃的,只是请一些有威望或者相互亲近的人。杨云迪就被留了下来,应巧儿被马灵儿叫到厨房里去帮忙,老村长也将范羲和常如水留下来,怎么说她俩也是村子里的客人,是要上酒席的。只是范羲想到要和一群大老爷们坐在一个桌子上拿着个大碗喝酒心里就发悚,赶紧也拉着常如水跟着马灵儿应巧儿一起到厨房里帮忙去了。 今天待客的主菜就是刚才杀过的猪身上的一些杂碎。 干炒猪耳,溜肥肠,清蒸猪尾巴,一个个吃得快上的也快。酒喝完了,钱老头在村长和一众老头的烧哄下跑回去端来一坛子藏了好几年的美酒,一众人才放过了他。最后又上来一个红烧排骨,吃的众人赞不绝口,杨云迪不用想就知道这出自行如水之手,村子里的人你让她做大肉焖萝卜、白菜烩粉条还行,这个真的是做不来。 直到下午一个个才乐呵呵醉醺醺地离开,杨云迪一行大小四人也向着家里行去。路上的积蓄已经消融干净了,只有山阴里和一天基本上见不到太阳的地方还残存着积雪。 范羲张开双臂说道:“这里的生活真好,山好,人也好,真想永远住在这里。” 其他人都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应巧儿接口道:“那你就永远住在我们家里好了。”农村里的人总是那么大方讲义气。 “你不嫌我们麻烦吗?”范羲向着应巧儿问道。 “不嫌。” 回到家里,老爷子已经给自己弄了些饭吃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农村的孩子都有过做饭的经历,不敢说有多么好吃,但是一个人住在家里却是绝对不会饿死的。 现在正拿着杨云迪的电脑在上企鹅和同学聊天,杨云迪瞟了一眼聊天的内容,竟是在向着她的那些个同学介绍山村里的美景。听闻家里将要开个农家乐,这么早就开始向这里吸引人气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云迪早起道后山谷里面练武,练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杨云迪没有想过自己的拳脚能提高到什么程度,只是最少得保持现在的状况。没想到老爷子已经在山谷里面打起了太极拳,杨云迪也跟着打了一遍太极拳,看似慢吞吞没有什么攻击力,只有身临其境地对战才能感觉到其中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