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从叶晚晴家离开不久，接了一个电话，是陈美华打来的。　　“小羽，真的，李家真的拒绝了我提出的条件，陈家那些老东西想要降低价码。但是没有多久就得到李家人的答复，说李忠海不想娶我了。”陈美华声音有些惊喜和激动。　　白羽脸上露出笑意，“呵呵，一切顺利就好。”　　“小羽，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李忠海突然不想娶我了？”陈美华好奇问道。　　“这是秘密，美华姐你就不要问了。”白羽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暗中干的事情说出来的，因为这样会显得很阴险，到时候也不知道陈美华会怎么想。　　“好吧，你不想说姐姐就不问了。”　　陈美华又道：“你帮了姐姐这么大的忙，姐姐要请你吃顿饭。”　　“有饭吃？”　　“当然，这次姐姐亲自下厨，晚上你来我家。”　　“美华姐你会做菜？”　　“臭小子，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姐姐什么都不会啊？我告诉你，姐姐当年可是跟过一个顶级厨师学过的，做出来的菜保证你觉得好吃。”　　“那就这样定了，晚上我就去尝尝你做的菜吧。”　　白羽刚挂了电话不久，手机铃声又响了，是柳妍希打来电话。　　“美女队长，怎么了？”白羽按下通话键，问道。　　“白羽，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赵圣华和王冬雨被杀了，尸体被挂在我们刑侦队对面的马路灯杆上。”　　白羽神情淡定，问：“也就是说他们没有被碎尸？”　　“没有。”柳妍希回答。　　“作案手法不同于杀人魔？难道不是杀人魔干的？”　　柳妍希否定他的猜想，道：“是杀人魔干的，法医已经检查过尸体，尸体被注入了‘沉睡’。你应该知道沉睡是杀人魔每次杀人都会用的麻醉药物，所以这次的凶手，肯定也是杀人魔。　　而且之前你就已经推算过，杀人魔的目标是赵圣华，现在他的死法虽然不同，但是明显不比分尸惨，因为他死前被折磨过，尸体很多部位都已经破烂、鲜血淋漓，而作为女朋友的王冬雨，她虽然也被杀了，但是我们已经检查过，她并没有受到折磨。”　　“昨天我从赵圣华身上得到的那根头发，dNA报告出来了吗？”白羽问。　　“已经出了，今天早上我们对比过陈小娴家里发现的那根头发的dNA，正如你推算的一样，dNA是相同的。”柳妍希回答。　　白羽叹了口气，道：“我昨天不是让你们盯紧赵圣华和王冬雨吗？杀人魔是怎么在你们警方监视的眼皮子底下捉走他们的？”　　柳妍希闻言，觉得有些丢脸，半晌才道：“监视他们的警员被杀人魔给弄晕了。”　　“如此说来，杀人魔已经知道你们盯上赵圣华了。”白羽叹气道。　　挂了电话，他坐上出租车正想去殡仪馆看看赵圣华和王冬雨的尸体。　　这时柳妍希的电话又打过来。　　“白羽，你不用去看尸体了，先来刑侦队一趟，赵朝天有线索要提供给我们。”　　“好。”白羽目光一亮，这赵朝天肯定知道自己儿子隐瞒的事情，此时找警方提供线索，恐怕对警方作用巨大。　　没多久，白羽就到了刑侦队。　　走进审讯室，柳妍希和方清雅都在里面坐着。　　而在她们对面，头发花白的赵朝天神情哀伤地坐着。　　白羽进来看到赵朝天，感到有些吃惊。　　他记得赵朝天才四十多岁而已，刘瑾瑜案件发生的时候他见过赵朝天，那时候赵朝天还挺精神，头发也没有这么白。　　白羽想不到短短几天时间，这个赵氏集团的董事长，此时竟然已经变成一个精神萎靡的老人。　　不过仔细想想，赵朝天的变化他也能够理解，毕竟任何人连续几天死去妻子女儿，最后还死了儿子，身边的亲人都突然死光，这种沉重打击，一夜白发也不奇怪。　　看见白羽进来，柳妍希主动给他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然后对赵朝天道：“赵先生，现在可以说了。”　　赵朝天声音有些嘶哑，神情哀伤，“杀人魔是我儿子招惹的，那些被杀的女孩还有瑾瑜，都是因他而死。”　　白羽冷静问：“赵先生的意思是，你儿子得罪了杀人魔，杀人魔针对他展开报复？”　　赵朝天老泪纵横，自责地道：“都是我的错啊，如果不是我把圣华宠坏了，他又怎么会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怎么会惹来杀人魔。　　他从小就淘气，性子恶劣，小学开始就到处干坏事，非礼同学，强暴老师，开车撞死人、赌博、砍人，这些事情他干得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我在暗中给他擦了多少回屁股。　　最近几年，他还吸毒，****女孩，被人家的亲人找上门来都是我用钱收买帮他摆平的。”　　“呵呵，看来你这个父亲确实做得很好，照你这样说，你儿子干了这么多违法犯法的事情，难道警方就一点都不知道？”　　白羽说到这里，目光扫了一眼柳妍希和方清雅。　　“混蛋，你别看我，他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知道，我早就一枪毙了赵圣华了。”柳妍希感受到白羽嘲讽的目光，马上辩解道。　　“这个不怪柳队长，其实这些事很多人都报过警，只不过都被我用钱压了下来而已。”赵朝天说道。　　“你知道自己把这些秘密说出来，你会有什么后果吗？”白羽问。　　赵朝天咳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且不说我自己要坐牢，那些受了我好处的人，恐怕都不会好过。　　只是，这又如何？之前圣华和我都是因为怕事情暴露的后果，所以才造就了今日的局面，杀人魔连我唯一的儿子都杀了，我现在孤家寡人，还怕什么？我现在只想把知道的线索提供给你们，让你们找到杀人魔，为我儿子报仇。”　　“你说的线索，就是告诉我们，你儿子得罪了很多人，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坏事？”方清雅问道。　　“不是这些，你们让阿虎进来，他会把一份名单和杀人魔寄给我儿子的一封信让你们看看，阿虎这几天帮圣华找杀人魔，他知道的比我更清楚。”　　白羽问：“阿虎是你儿子的保镖程金虎吧？”　　赵朝天点了点头。　　闻言，方清雅离开审讯室，很快就把程金虎带了进来。　　程金虎把一封信和一个厚厚的黑色笔记本放在桌面上，在赵朝天的示意下，他把事情原委说出来。　　“在杀人魔做第一起案件之前，他曾经寄过一封信给华少，说华少让他痛不欲生，他要报复华少，杀光华少身边的人。　　那时候华少没有把这封信当回事，以为是某些人的恶作剧。　　可是，当逆鳞山案件发生后，王小姐和陈小姐被杀，他才知道这封信不是恶作剧，而是真的有人在报复他。”　　白羽打断程金虎的话，问道：“王轻语和陈小娴跟赵圣华是什么关系？”　　柳妍希方清雅也是好奇地看着程金虎。　　虽然她们之前经过白羽的各种证据，推算出所有女死者都是赵圣华的女人，但她们还是想要亲耳听到程金虎确认那些女人和赵圣华的关系。　　“王小姐和陈小姐是华少包养的女人，****香酒吧的幕后老板是华少，华少每隔几天都会在那里的包房和她们亲热。”程金虎犹豫了一下，说道。　　“王轻语的家人朋友知道她和赵圣华的关系吗？”　　“王小姐的事情隐瞒的很好，没有人知道。”　　“陈小娴和赵圣华的关系，她父母是知道的吧？而且赵圣华还在陈小娴家里留过宿。”白羽淡淡道。　　“这个你……你怎么知道？”程金虎大吃一惊。　　“你们捉走陈小云威胁陈氏夫妻，而且监视他们，这些我早就推算出来，现在问你，只不过是想要确认我的推算是否正确而已。”　　“原来你们都知道，枉我还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秘密，唉！”程金虎摇头叹气。　　过了半晌，他才继续道：“没错，你推算的没错，华少两个礼拜前在陈小姐家里留过宿，因为陈小姐的母亲是一个贪财的女人，她知道华少有钱，所以并不反对这件事。　　而陈小姐的父亲，他是个老实人、又怕老婆，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有说什么。　　逆鳞山案件发生后，华少怕他们把陈小姐和他的关系透露给警方，所以让我绑架陈小云威胁他们夫妻，让他们隐瞒陈小姐和华少的关系，同时给了一笔钱他们，当作封口费。”　　白羽问道：“现在陈小云在哪里？”　　程金虎回答：“赵先生和我来刑侦队之前，我已经让人放了陈小云回家，她这些天并没有受到伤害，所以你们大可放心。”　　方清雅倒了一杯水给他，问：“严小花和赵圣华之间是什么关系？据我们警方调查，她应该不算是赵圣华的女人。”　　“原来你们连这一条线索都发现了，看来就算今天我没有把华少的事情告诉你们，你们迟早一样会查出来。”程金虎苦笑道。　　白羽冷静说道：“不只是严小花，其实赵茜茜和赵圣华的事情我都知道，之前没有问过你们这方面的问题，只不过是知道你们不会告诉我们，我们不想打草惊蛇而已。　　所以你不要惊讶，有什么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