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逛了一会,他也没看到有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兴致顿无,转身就打算去练功房开始闭关寻求突破。 这时在他西北方有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内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让他顿时停住脚。 这种波动别人或许察觉不到,可他却是能够清晰的感应,因为那是灵魂力波动。 他的狐惑之术早已进阶,对于灵魂力极为敏感,自然是不会感应错误。 他走近一些细看,那是一间极其普通的小瓦房,甚至有些老旧,外面的房檐上都爬满了蜘蛛网,房门之上满是灰尘。 抬头可以看见在房门上方有一个已经被灰尘遮蔽的看不太清的牌匾,似乎是写着刑堂两个字。 “刑堂?” 李当归略有一丝疑惑,也不多想什么,直接伸手去推门。 那门已经残破不堪,他才轻轻碰了一下就砰地一声倒下了,灰尘溅起多高。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扇了扇扬起的灰尘,迈步走了进去。 屋内和外面一样破旧,摆放着很多早已经腐蚀破烂的工具,整间屋子四处都是蜘蛛网。 光是这残破的程度也不难看出,这屋子荒废了至少有几十年之久了,名曰刑堂,可实际上他完全看不出跟刑堂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刚刚那突然出现的灵魂力波动绝对不假,的确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他在屋内逛了一圈,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当他正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受伤感应错了的时候,一股极其微弱的细风从地面的一块木板下面吹了上来。 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那块木板,顿时响起一阵空洞的回声。 “看来这地下是另有乾坤啊。” 李当归嘴角微翘,手掌抓着地板轻轻一抬,一个几平米大小的地下室入口便出现在他眼前。 一瞬间,比起之前还要更强烈一些的灵魂力波动从地下室内传了出来,让他心中的好奇更甚。 他只是略一踌躇,便纵身一跃,沿着平缓的梯道往地下室走。 走了有接近百步才到平地上,粗略估计这地下室的深度至少有二十米左右。 到这里,那灵魂力波动已经极为明显,甚至不需要仔细感应都能清晰察觉。 地下室内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他也只能大概看清一些轮廓。 好在墙壁上有一些许久没用的油灯,他手指一弹,一道灵气火焰便将那些油灯点亮。 当地下室内的情景出现在他眼中时,哪怕是定力如他,也不自觉的眼皮一抖。 他也总算是明白了这里为什么被称为刑堂,大概说的不是地面上的那间屋子,而是这地下室。 他眼前看到的是一间百平大小的正方形地下室,本来漆黑的石头地面和墙壁被早已干涸的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在东北处的墙角堆着一大堆森然白骨,垒起来有整个地下室的高度,顶到了最上方的地面,绝对不下百人在这里被折磨致死。 除了这些死人的白骨之外,地下室内便只剩下各种残忍的刑具,每一种刑具都因为年岁太长,加上潮湿的环境变得锈迹斑斑。 可即便如此也完全掩盖不住它们上面沾染过的那些鲜血,甚至都能隐约闻到刺鼻的血腥气味。 李当归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多去在意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而是走到了正西面的那扇墙壁面前。 那一股奇异的灵魂力波动便是从这堵墙壁后面传出去的,那么可以断定这堵墙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 他丝毫不犹豫,直接就是一拳挥出。 砰! 坚硬的石墙被他轻飘飘的一拳就轰开了一个大洞,一条漆黑的通道出现。 本来隐晦的灵魂力波动在石墙破裂的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让李当归不禁眼皮一跳。 因为这股灵魂气息之强悍,甚至超过了他现在的灵魂力修为。 要知道他可是拥有狐惑之术和一道妖狐灵魂的,别说一般的灵气修行者了,哪怕是一些专修灵魂力的修行者也不一定有他的灵魂力强悍。 可眼下察觉到的这一股气息波动却是让他都有种浓浓的忌惮感觉,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 站在漆黑通道前,他犹豫了两分钟,眸光骤然一定,随即缓步迈了进去。 虽然这道气息让他吃惊,还是阻止不了他内心的困惑和好奇。 通道并不长,短短几十米便走到了转角处。 李当归沿着转角过去,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不过十几平米大小的禁闭空间。 四处都是坚固的钢铁墙壁,四条手臂粗壮的铁链从四面墙壁的顶端垂下,每一条铁链上面都施加了一层灵魂封印。 而它们的作用却是用来禁锢一个“犯人”,一个只剩下灵魂力尚存的犯人。 那是一道略有些虚幻的身影,身着纯白色的长袍,散乱的白色长发垂至腰间,头低着,看不太清他的面容。 让李当归吃惊的是,这道灵魂体并不完整,但是其拥有的灵魂力波动却是让他心惊不已,至少以他现在的灵魂力修为是绝对比不上的。 “居然有人能找到这来?” 他正在疑惑间,忽然一道空洞的声音响起,灵魂体将低着的头抬了起来。 李当归眸光一凝,看清了他的模样。 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五官深邃,只是脸上的褶皱让他显得很苍老。 虽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敌意,但是李当归依旧加了一分警惕,退后了半步。 他顿了顿,随即抱拳道:“小子无意打扰前辈。” 老者苦笑了一声,脸上尽是自嘲之色。 “什么打扰不打扰,你看不出来我是被关在这的吗?几十年了,我都快忘了怎么说话了。” 李当归眉头一皱,问:“前辈是被周天宗的人关进来的吗?” 老者脸上出现一抹询问之色,“现在这里是周天宗的地盘吗?” 李当归回答道:“之前是,现在周天宗宗主已经被我杀了,也算名存实亡了吧。”老者哦了一声,说:“我不知道什么周天宗,而且能被你灭掉的宗门,又怎会有本事将我关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