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酒桌上,冯刚在盛情款款的主人面前又喝了不少的酒,看着一波接着一波的车轮式进攻,冯刚实在是无可奈何,干脆只能装醉了。 看到冯刚突然醉趴在桌子底下,村长腾宝武开怀大笑。 毕竟他喝了这么多的酒,醉倒完全是在情理之中,饶是如此,全寨的人都把他当成英雄对待。 整个苗寨,还没有谁能喝这么多的酒! 而夏红则陪着一群孩子,有说有笑。 晚上在村长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夏红便来到村子里的学校里面,将带来的文具书本分发给这些学生。 与其说是学校,其实就只有三四间房子,全校总共也就十几名学生,还有两个老师。 这些孩子拿着新书本文具,一个个都对夏红满是感激的神色。 然后夏红又要去教室给这些孩子们讲课,冯刚闲的无聊,拒绝要给他做导游的村长,独自一人在寨子里四处游荡欣赏起来。 本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的,但是掏出手机才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至于电,寨子自然是没有的,为了省电,冯刚干脆关机。 寨前有一条蜿蜒的河流,流水清澈见底,流水叮咚有声,鱼虾在水里面自由自在的游畅着,河面上几只野鸭不时的把头伸进水里,再出水面的时候,坚硬的鸭嘴上面便有了一条挣扎的鱼儿。 “景色太美了。” 冯刚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憾,深吸一口气,只感觉神清气爽,百骨舒泰。 “等将来我老了,我一定到这里来养老。” 冯刚暗暗地道。 正完全沉浸在大自然的美妙当中的时候,突然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搅碎了宁静。 本来隔冯刚尚有一定的距离中,但是冯刚现在对周围极其敏感,所以轻而易举的便听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偏过头,望向了大山的方向。 听那脚步声,好像极是焦虑,并且正朝他这边奔跑而来。 这是往寨子里去的必经之路。 两三分钟过后,一个身穿苗族服饰的美艳少女出现在冯刚的眼前,那少女神色慌张,猛然间看到冯刚,“呀”的呼叫一声,赶忙立定脚步,指着后面山上道:“快……快救命,快救命……” 冯刚眉毛一挑:“姑娘,出了什么事?” “我爷爷……我爷爷在山上被蛇咬伤了……麻烦您去帮忙一把,把他扶到村子里来,求您了。” 少女急的双脚直跳,上气不接下气。 冯刚二话不说,直接道:“你在前面带路!” 少女眼睛里流露出感激之色,转过身便带着冯刚往大山里面跑去。 少女身体虚弱,加上对爷爷极是牵挂,所以跑了没几步,都有好几个趔趄,好几次都是冯刚扶起她。 “在哪里?” “在前面的山坡上。” 冯刚抬起一看,尚有一定的距离,这少女现在身体发虚,都没有力气迈步,他干脆蹲了下来,道:“你爬到我背上,我背你过去!” 苗族女人虽然热情大方,但是待字闺中、尚未出嫁的少女与年轻男人的接触还是比较受约束的,并不能有再亲密的身体接触。 一时之间,那少女倒有些踯躅。 冯刚急着叫道:“你快些啊,难道你想看到你爷爷在那里等死吗?等你跑过去,天都黑了。” 想到命在旦夕的爷爷,少女一惊,强忍着羞耻,趴在了冯刚的背上。 冯刚也不客气,反手托住少女那对浑圆饱满的屁-股,健步如飞的往前跑去。 “你指好路啊,可别跑错了。” 冯刚说了一句,然后便抿着嘴巴,气息悠长的朝山上飞奔。 终于,在前面山林的半山腰处找到了那被蛇咬气息奄奄的苗族老头。 那老头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抽搐个不停。 更让冯刚吃惊的是,当他们到达的时候,那老头的身边还有三四条细小的毒蛇正在咬着他的身体,手臂上、腿上都有好几处伤口,血流不止。 “靠,竟然还有这样的蛇?” 冯刚惊叫一声,冲了过去,捡起一条棍子,准确无误的打中在蛇的七寸位置,那蛇在地下翻滚了两下,便死了。 不过还是有一条小蛇给逃脱了。 苗族少女叫唤着“爷爷”,可那老头昏迷不醒,仿佛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冯刚不懂医术,问道:“刚才那是什么蛇?” “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怪蛇。”少女摇了摇头。 冯刚看了看四周,突然看到丢到旁边的一个采药的竹篓,不由问道:“你爷爷是苗医?” “嗯。” “医生上山不带防毒蛇毒虫的药吗?” “带了,我们带了,可惜在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所以……” “唉。你不会治吗?” “我不会。” 多说无益,冯刚弯腰抱住那老头,飞快的朝山下奔去,同时喊道:“我先回村了,你在后面慢慢回来。” 冯刚如一阵风般吹到了苗寨里,二话不说,直奔向村长腾宝武的家里。 腾宝武一看,脸色遽变,大叫一声:“卜能!卜能他怎么了?卜能他怎么了?” 冯刚面色凝重地道:“村长,他被一种怪蛇咬了,多久受伤,有没有什么救治的方法。” “快放着,我去拿药。” 腾宝武说了便慌慌张张的进屋了。 苗寨生长在大山里面,难免会有遭受到毒虫毒蛇的咬伤,家家户户都备有这种药物。 腾宝武拿出药箱,便看到冯刚把卜能的衣裤都脱了下来,身上都有七八处蛇咬过的痕迹,鲜血流淌,触目惊心。 腾宝武脸色大骇,道:“卜能是去了哪里?好像是跑到蛇窝里去了哦。” 伤口四周五六公分的范围内全部都变的乌黑,尽管把药粉都倒上去了,但是伤势并没有好转,只是把血止住了,但是毒液依然不断的扩散,乌黑发臭的位置依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开去。 而卜能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上时冷时烫,情况十分的危急。 “不行,越来越严重。村长,村长有医生吗?马上叫医生过来看。” 见药粉效果不好,冯刚赶忙问道。 腾宝武一脸无奈地道:“哪里还有药生,村里头就这一个老医生啊。” “他就没有个儿子或者传人什么的?” “卜能只有一个孙女儿,可她不懂医术啊。” 话音刚落,卜能的孙女儿背着药蒌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看到爷爷躺在床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形态凄惨,她当即“哇”的一声痛哭流涕,扑在床头叫着“爷爷”,声音凄楚痛苦,传遍了整个村子。 “再没有别人了?” 腾宝武摇了摇头。 冯刚心想这村子有百十来号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年轻点儿的医生呢,这老头行将就木,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到时候要没有一个能治病的人,这村子里的要是生病了,那可咱办? 这时候已经没时间去想这些问题了,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活这个老苗医,救活了他,就是救了整个苗寨的这些纯朴的村民。 冯刚不懂医术,但是关键时刻,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我能把喝进去的酒转化为水撒出去,我是不是能够把这个老头体内的毒液给清洗掉呢? 低眉想了想修练《十二式神谱》的真气流转方式,准备想冒险试上一试,看能不能行。 此时卜能的脸上竟然变的一片赤黑,包括身上的二分之一部位都变成了红肿之色,身体的状况也变的极其严峻。 “不能等了。” 冯刚一咬牙,抬头道:“村长,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来试一试吧。” 腾宝武一惊:“你会治病?” 冯刚摇了摇头:“不会,不过让我试一试,死马当成活马医吧,要不然卜医生只有死路一条。” 腾宝武想了想,叹息一声,过去对那少女说了几句什么,便扶着她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冯刚把卜能的身子侧了起来,十指与他的十指相抵,闭上眼睛,开始将体内那股奔涌的真气灌输到卜能的体内,准备着把他体内的毒液都给清洗干净。 可是冯刚的真气刚刚触碰到卜能体内的毒液,他的真气瞬间就开始激烈的沸腾起来,然后赶忙缩了回来,奔回到了冯刚的体内。 “啊~~” 冯刚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声,本来只是沸腾的两道真气的,但是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那股沸腾就传遍全身,体内的血液迅速的翻腾起来,就像蒸沸的沸水一样,使的冯刚浑身上下就像煮熟的龙虾一样,一片赤红,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下,脸上狰狞可怖。 站在门外的腾宝武和卜能孙女听闻叫声,赶忙推开了门,看到这般凄惨的模样,不由脸色大骇。 “年轻人,你怎么啦?你怎么了?” 腾宝武惊叫了扑了过来,叫道。 此时冯刚意图将体内沸腾的真气给压制下来,却发现一些都是徒劳。 这股力量太过于强烈,根本就是他控制不住的。 “好难受……” 冯刚咬着牙,艰难地说道。 “啊?这可怎么办啊?” 腾宝武急的满头大汗,眼前的情景实在是太过于惊骇,他急的打转,却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少女突然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下,脸上满是惊骇之色,痴痴的望着床榻上的爷爷。 “怎么了,衣久岛?” 腾宝武叫了一声,走到卜能的面前一看,发现那老头已经没有了生机。 “啊?死了?” 腾宝武一双眼睛瞪的跟灯笼一样的大,难于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 这时得闻消息的夏红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被眼前的景象也给吓住了,她当即冲到冯刚的面前,关切地问道:“冯刚,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老师……我好难受……我好痛苦啊……” 冯刚嘶声叫着,浑身抖个不停,他感觉自己正被放在沸腾的油锅里面煮熬着,生不如死,指抓在地木地板上抓出一条条深深的痕迹。 “天呐,怎么会这样?” 夏红也给吓傻了,杏眼圆睁,看着痛苦的冯刚,无可奈何。 “水……我要水……” 冯刚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艰难地叫道,爬了起来,便冲进了出去,强忍着体内燃烧的痛苦,朝着河水边冲去,“噗嗵”一声,跳进了水里面。 就像滚烫的烙铁突然丢进冰水里一样,“唏噗”一声,水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