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寇一脚踏在屠班的胸膛上,重重一脚,震得血水从口鼻和残躯中渗淌出来。 大寇攥着鬼头刀,狰狞道:“该死的魂淡,竟然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噗嗤! 说完,刀扬起。 一颗头颅飞起,大寇咧嘴,用刀挑起头颅,像是在炫耀着胜利品一样,悬挂在刀上。 仿佛是起了连锁反应。 随着屠班败下阵来,其余几人亦是同样情况,在占据绝对上风之时,被对手绝地反击,攻守异势。 “嘎嘎嘎嘎,一亿美金,老子是第一个。”大寇挑着屠班的头颅,在战场中发出刺耳的狂笑声。 “老子也不慢,一亿美金到手。”另一名大寇砍下颗头颅,大笑着回应。 砍下敌人头颅,这是海盗的传统。 据说船上骷髅头越多,海盗地位就是显赫。 没一会儿。 一颗颗头颅相继飞起,沦为大寇们手里用以炫耀的资本。 “死吧!” 蔡文轩趁着高立潭虚弱之时,一剑刺入他的心脏位置,将其身躯洞穿。 高立潭不可置信地望着身上的长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瞪着瞳孔倒在地上,死不甘心,并非技不如人,而是身体突然出现状况。 瞳孔望着九颗头颅,高立潭的眼里有些无边的怒火,可惜,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战。 他的身体,亦沦为敌人用以炫耀的资本。 蔡文轩用剑挑起高立潭,嘴角噙着冷酷的笑容,一步步走向温长亭。 “不会吧,他们怎么突然就败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望着这一幕,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明明胜券在握,眼瞅着就能获胜,结果却被绝地反击。 “顾佬,高立潭他们怎么会败了。”俞振生攥着拳头,眼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一行人,如今只剩下顾经年和他。 若是说大意失荆州,绝不可能,高立潭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经验何等丰富,绝不会麻痹大意。 “是我们低估了海盗的实力。” 顾经年悲伤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夷洲方面昨日惨败,并非偶然,而是我们小瞧了海盗的实力。” 说完,目光故意瞥了瞥身旁的温长亭等人。 “顾佬,话不能这样说,我们昨天就提醒过,是高兄弟他们不信,执意要与海盗决战。”沈卓立马出言反驳。 顾经年阴阳怪气的道:“照你这样说,难道是高兄弟他们自不量力,作茧自缚不成。” 沈卓一愣,“我不是这样意思,我只是……” 刚想开口解释,正在怒头上的俞振声立马喝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我看你们分明是故意想害死我们。” 一日死了十名袍泽,俞振声越想越气,将这事儿全怪在夷洲方面。 “俞老哥,我敬重你们不计前嫌,前来相助夷洲,对于高立潭兄弟等人的死,我们也很难过,但你不能污蔑我们,再说了,我们这样做没有理由。” “难过?我看你比谁都开心。”俞振声冷着脸,怒喝道:“谁知道你们包藏什么祸心。” “俞老哥,你说这话话就有些过了,这事儿根本不赖夷州。” “没错,说到底也是你们自己大意,本来胜券在握,却被海盗们翻了盘。” “说的对,又不是我们夷州求着他们出战,是他们非要出战,不然岂会惨死。” 夷州人毫不客气,直接唇枪舌战。 本来高立潭等人为夷州战死,他们还心存愧疚,可一听俞振声兴师问罪的话,同样怒了。 不只是中原死了高手,他们夷州同样死了一群战神强者。 “你在找死嘛!”俞振声阴沉着脸,目光中涌出可怕杀意。 “俞座,且慢发怒。” 顾经年忙拦住,说道:“从他们从军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将生命抛诸脑后,或许战死沙场是他们最好的归宿,我来夷州不是起争议,而是来帮忙的,有什么矛盾等打退海盗之后再谈。” 顾经年苦口婆心,似是在劝双方摒弃前嫌,实际却是在暗暗埋下祸根。 误会若不能当场化解,只会越积越深,直至没有回头路的一刻。 而这恰好就是顾经年的目的。 就算真的摒弃前嫌,也只是面和心不合,彼此间早就生了龌龊,再难通力合作。 “沈家主,你们快向俞先生道歉。”温长亭开口说道。 沈达等人心有不服,一脸的不情愿,但一考虑到有求于人,只能低下头颅。 正拱手要向俞振声道歉,一道刺耳的讽刺声突然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呀。” 蔡文轩剑挑着高立潭的尸体,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姿态傲慢至极,完全就是来耀武扬威。 不止是蔡文轩,其余九人皆跟了过来,每个不是挑着具尸体,便是拿着一颗头颅。 一脸嬉笑的表情,沉浸在自己胜利的喜悦当中。 这仿佛就是他们的胜利品,爱不释手。 “将他们尸体放下来,不许亵渎他们。”俞振声就像是发了狂的雄狮,目眦欲裂,就要捏拳杀上来。 “俞兄且慢,我们是礼仪之邦,不要坏了规矩,让这些人看了笑话。”顾经年一把拦住俞振声,不让他爆冲上去。 不知是真怕坏了规矩怕人耻笑,还是有其他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做人最要紧的就是识时务,你若是不服气,明天大可以上场,要是赢了就可以将尸体拿回去。” 说着,蔡文轩故意转动手里的剑,剑上的尸体随之转动。 尸体,成了他剑上的玩具。 话锋一转,阴恻恻的道:“不过,你要是没那个能耐,恐怕老夫剑上要再添一具亡魂了。” “好,明天老子会亲手将你的脑袋给拧下来。”俞振声低着嗓音嘶吼着,好似一头猛兽。 温长亭脸色阴寒,“他们是英雄,是华夏的英雄,你体内同样流淌着炎黄的血液,不该如此对待。” 看着这些人将尸体当做战利品,当着众人炫耀,绕是向来善于隐忍的温长亭,都有些看不过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