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长气的脸都青了,怒极反笑道:“看赵队长面子,我本打算放你一马,你他娘的不识抬举。” 话音未落,就见一条火蛇凌空而至,眨眼便缠在手枪上,接着火光一闪,林队长的手顿时被点燃。 “痛死我了。”他忙不迭的松了手,然而火蛇嗖呼而动,又缠在他的胸口,这下整个人熊熊燃烧起来。 伪特工那见过这等手段,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准备举枪射击,有人打算趁乱逃跑。 叶浮生不慌不忙平伸左手,又有四条火鞭同时弹出,夹杂着烈火与黑烟,滚滚而去。 这火鞭灵动自如,奇快无比,四人根本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被裹住身体,火焰瞬间将其余四人吞噬,五团烈火熊熊燃烧,将院子照的如白昼一般。 人体油脂在烈火炙烤下劈啪作响,发出一股焦臭气味,凄惨的嚎叫,直刺耳膜。 虽然无比惨烈,但叶浮生出手果断,此时面色不改,左手稳如山峦,五人被火鞭捆缚,无力逃脱,很快便被烧光血肉,只余下一堆乌骨。 手一抖,力道顺火鞭鼓荡向前,撞在焦骨上发出“嘣”的一声,五具焦尸碎裂,满天骨灰飘飞。 可纷扬的骨灰还未落尽,墙头又悄无声息出现一人。 这人身着一袭青衫,诡异的是,他居然画着戏妆。 只见一张瓜子脸画了红油彩,勾眉,勾眼,口红,包头,典型京剧青衣扮相,由于追求凤眼效果,包头时把眼角吊了起来,这人眉眼间星波流转,十分妖娆。 她笑面吟吟望着众人,虽然五官美丽,却有一股阴森之感。 叶浮生手一抖,五条火绳“呼”的缩回手下,踪影全无。 凝立墙头的青衣,露出一丝笑容,道:“叶先生这一手‘火龙鞭’,当真是出神入化,漂亮的很。” 这人虽然身材、样貌完全就是女子模样,但声音低沉粗狂,却是男子。 叶浮生面色微动,道:“阁下是西门惊水?” 这名头龙總并不陌生,西门惊水是上海滩著名的青衣花旦,与某位青派大佬纠缠不清,多次上过小报。 没想到,此人居然是个男的。 “先生深夜找我,为何事?”叶浮生微笑着问道。 西门惊水浅浅一笑道:“红楼一醉解千愁,奴家来,只为一杯酒水。” 他嘴里说着戏词,屈指一弹,两条珍珠白的水袖“嗖呼”而出,经空而过,直至叶浮生面前。 只见柔软的丝绢悬空漂浮,一条卷着整坛“女儿红”,一条托着巴掌大瓷碗。 自十几米外操控水袖,居然稳稳倒出一碗酒来,且半滴未洒。 花旦善使水袖,但到这份上,就不是戏子功夫了。 叶浮生不动声色摘下酒碗,道:“这碗酒,怕是喝不得了。”说罢,轻轻放在石桌。 西门惊水道:“好。”往回一扯,酒坛落地摔碎,两条匹练般的水袖,缩回袖中。 “江南青衣门的流云水袖,果然名不虚传。”叶浮生赞道。 “叶先生既然不喝敬酒,那就只能罪了。”说罢西门惊水跃下墙头,风情万种的含笑凝视。 叶浮生则随意站着道:“好说。” 只见两条水袖再度激射而出,这次末端拴着一对精光闪烁的铁环,破空而过,隐有风雷之声。 叶浮生两只手掌,烈火熊熊而起,他不闪不避,朝铁环抓去。 双手和铁环瞬间接触,血肉之躯与精钢相交,传出“当啷”一声脆响,火星漫天而起,叶浮生双掌不知何时裹上一层铁皮,铁环虽然割破铁皮,还是被叶浮生牢牢抓住,烈火中,铁环瞬间烧的通红。 水袖是特殊物质编织,水火不浸,仍旧牢牢缠住铁环。然而角力中,烧红的铁环却支撑不住,很快变形,被拉长后,从接口处断开。 西门惊水双手一摆,收回水袖后再度甩出,只见水袖末端,又拴着一对三尖匕首,破空劲风嗤嗤响动,朝叶浮生射去。 叶浮生还是不闪不避,双掌犹如泼水般向上一扬,强烈的橙红色火焰,夹裹着浓烈的黑烟,“洒入”空中,在叶浮生身前化为一片“火幕”。 精钢制成的匕首射入火焰中,如泥牛入海,消失无影了。 这一下“换招”虽然悄无声息,但高下立判。 水袖飘落在地,西门惊水叹了口气道:“先生神技于此,佩服!” “麻烦西门先生带句话,叶某绝不会坏了规矩,只希望宽限些日子。” “好,一定带到。” 这次西门惊水没再“炫技”,而是一把把将落地水袖扯回。 然而,就在叶浮生转身回走时,他秀美双目中闪过一丝凶光,双手微微抖动,水袖犹如眼镜蛇般探身而起,一对三棱匕首笔直挺翘,对准叶浮生后背。 饶是叶浮生反应奇快,侧身一让,匕首还是穿透左肩,透骨而出。 血光四射,叶浮生闷哼一声,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再转身,一条系着匕首的水袖悬空漂浮,据他额头不到半米。 “你这个卑鄙小人。”龙總怒火冲头,抄起一根烧火木棍,就朝西门惊水冲去。 “嗖”的一声,龙總浑身一紧,从头到脚被水袖缠裹住,摔倒在地。 西门惊水叹了口气:“叶先生,在下受人之托,得罪了。” 话音未落,屋门响动,痨病鬼一般的益峰,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何人?”西门惊水秀眉微蹙。 “恩将仇报,下贱胚子。”益峰皱眉骂道。 “哈哈,骂得好。”西门惊水手一抖,另一条水袖夹裹的三棱尖刀,朝益峰劈面而至。 然而痨病鬼般的人,身手居然不弱,待尖刀近身,他出手如电在刀身弹了一记。 看似毫无章法的一击,隔着一条五六米长的水袖,却让西门惊水浑身一颤,“当啷”声响,水袖掉落在地。 西门惊水不禁愕然,他几十年行走江湖,不曾吃过这样的亏。 “阁下究竟何方神圣?” 益峰并不答话,双目紧闭,片刻光景,缓缓睁开,目光落在西门惊水脸上。 说也奇怪,四目相对,西门惊水浑身一凉,似乎感觉魂魄离体,顿时变的浑浑噩噩,原本精光四射的双目,也变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