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们还挺快。”站在城墙边,双手放进短袍里面的少年,微笑面对下面众人,守成士兵都诧异的看着曹丰,揉了揉眼睛看向城下军队的峡山旗帜,“没错啊,他为什么对他们表现的如此友好。”下面两个士兵埋头小声嘀咕道。 城墙边,所有士兵全部手拿弓箭,利箭已经上膛,望着下面的敌军,如果此时他们有丝毫动静,等待他们的绝对是那万箭齐发般的画面。“天一亮我们便行动了,路上没有停留,正好到我们约定的时间。”蜚劣看向城墙上的曹丰,十分欣慰这个少年,如此年纪不光实力如此强悍,单是如此的心机,便总以让人敬畏。 “他们居然敢来这里,我要灭了你们。”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到所有人耳中,曹丰扭头看向楼梯处,而士兵听到声音瞬间打起精神,手中的弓箭大大拉开,瞄着下面的敌军,陈柏的大嗓门喊着,走了上来。刚到城墙上,陈柏便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的曹丰,只感觉脖子一凉,慌忙闭嘴脖子抽了回去。 这时陈用和后面的几人也都走了上来,看到城楼上蓄势待发的士兵,阿布看着曹丰点点头,带着振山两人走了下去,陈用来到陈柏身边,将曹丰的计划全部告诉了他,陈柏诧异,“我们能相信他们吗。”看向曹丰,陈柏毫无底气的问道。 曹丰摇摇头,“如果他们敢有小动作,我会让他们恐惧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他的眼神,几人浑身一颤,那般杀气十足的气息,冰冷的笼罩众人,也只是一瞬间。城墙下,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振山第一个走了出来,随后阿布同他一块走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蜚劣身前。 “军团长,我们进城吧。”蜚劣点点头,在阿布的带领下走了过来,城墙上的士兵左右扭头看着身边的同伴,不知如何是好“全都放下兵器,让他们进城。”陈用大喊道,所有人都将弓箭放了下来。此时曹丰也在赌,即使自己有信心如果他们不遵守诺言,给他们应有的惩罚,可真的如此的话,对兰陵城便是毁灭性的打击。 况且在他们后面还有彼岸花这条响尾蛇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陈用你和小北带人紧盯着他们,如果他们有所动静,就地杀掉,还有不要让他们出我们说好的地盘以外。”陈用点点头,和梅小北一起从城楼的另一个楼梯走了下去。 他的身边只剩下冰冥和陈柏,扭头看向冰冥,“你体内的轩辕功法掌握了几层。”有些愧疚的看着曹丰,低下头不好意思的道“第一层还没有掌握精髓。”此话一出,曹丰十分惆怅的看着他,而陈柏则是震惊。冰冥的实力在兰陵城中可是数一数二的,此时居然说自己的功法只是刚练就一层而已,如果全部掌握,那岂不是要逆天。 从城墙边上跳了下来,来到冰冥身边“不要一味的用纵气来引动功法,很多时候一件事有很多办法解决,只是看你怎样选择。”从腰带中拿出一本密宗“这是修炼精神力的功法,我想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曹丰在看到冰冥的第一眼便看清了他体内特殊的力量,那是比纵气还要狂暴的力量,如果用还不如本身的力量去教导它,自然不会有所提升,但精神力却不同于任何功法。 接过密宗,冰冥感到体内有一阵波动,诧异的看着曹丰“谢谢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体内的力量不同于纵气。”曹丰微笑,“我有你们没有的东西。”指了下自己的眼睛,冰冥震惊的看着紫色迷茫的眼眸,不再说话。 “走吧,我们去看看峡山军团有什么高见对付彼岸花。”听到彼岸花之前还疑惑为什么与峡山军团合作的冰冥瞬间明白了,妖姬的强大与悲惨的经历让他记忆深刻,跟在领土身后向下走去。陈柏看了眼曹丰,曹丰转身道“陈柏,以后守城军多加一倍,每个人都配备感应器。把其余的人员全部集中到陈家,所有人不得私自外出,你担任总司令。”陈柏有些激动的看着他。 略带调侃的语气盯住陈柏,“怎么,你做不到?”“不不,你放心吧,交给我绝对没问题。”陈柏拍了拍胸膛,保证道。曹丰肯定的点点头,虽然陈柏没有自己弟弟实力强,可是他却对带兵管理训练方面有着突出的特点。两人走去,陈柏像是发誓般看向天际。 镜头闪过,阿布和振山二人带着蜚劣悠哉的走在浮倾街上,看到空荡荡的街道上面,蜚劣摇摇头无奈道“每场战争都是如此,还没有开始便有人认为此战必败,而我们这些驰骋疆场的人,最害怕的便是不知自己应该保护的东西是什么。在战场上我们没有怕过,即使死,也死得其所。能用我们的性命唤醒哪些活在恐惧中的人,让他们知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战胜的便已经足够了。” 有些伤感的语气,阿布低下头不去表态,他自己本身就是军人出身,这些道理他自然在明白不过,“我们守护君焰城的时候,城中的家族只是听到对手是彼岸花组织,便认为我们毫无胜算。开战前夕城中除了我们便不再有人。”看着街道上不时冒出的野狗,有些嘲笑般。 “在听说你们来之前,这里是一条十分繁华的小吃街,不管你的口味如何,绝对让你馋涎欲滴,小的时候因为家里没钱,心中喜欢一个女生,每天早上我都会在这里等着,等他们收摊哪些没有卖完的小吃,便会低价出售给我。”回想起从前的事,阿布幸福中夹杂着些许的无奈。 一只野狗叼着一块发霉的面包走在街道上,“你知道我见过最惨的场景是什么吗。”望着夹起尾巴跑去的野狗,蜚劣手中拿着烟斗,眼神中多了几分沧桑,阿布摇摇头,陪同在他身边,慢慢走去。 在他们二人身后,振山一直保持沉默,罗阳和哪位一直低着脑袋的男人并肩而行,五人身后是万马千军,“你见过人吃人的场景吗,在万人冢中吃着同伴或敌人的尸体而生存的感觉。”阿布眼角看向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也见过?”蜚劣毒辣的眼神看向阿布,惊讶的问道,“不算见过吧,我只是深陷其中,不吃那些东西,我不会活到现在。”蜚劣仰首望向前方,没有再多说一句,那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双手插进同伴的身体里面,用力掏出血淋淋的心脏,没有犹豫,塞进嘴里咀嚼起来,眼神是那般空洞,空洞的让人害怕。 “叔叔你能救救我妈妈吗?”突然一间破旧的房屋中走出一个男孩,满脸泪花,跪倒在蜚劣身前,身后的罗阳看到突入其来的一幕瞬间拔出佩剑挡在蜚劣前面,剑刃在男孩的脖颈停了下来,面部狰狞,可男孩没有丝毫的害怕,眼神坚毅的看着面前几人。 阿布将罗阳手中握着的佩剑抬了起来,蹲在地上双手放在他的两肩,“你妈妈怎么啦!”男孩哽咽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妈妈怎么了,今天早上醒来,妈妈便不理我了,不管我怎么叫,她都不回答我,以前她从来不这样的。”说着两滴泪珠滚落下来。 站起身阿布握住男孩的手掌“你妈妈在哪,带我去看看她好吗?”声音中尽是柔情,蜚劣和罗阳几人认真的看着阿布,这一切都不是做作,而是真心实意的帮助,男孩点点头,向破旧的房屋走去。来到门外阿布便闻到一股烧焦的糊味,在鼻子前扇动两下,看到角落中用一张破旧的木板遮住天空,两边则是用没有烧尽的桌面遮挡,在角落中盖起一个简易的木蓬。 而在木蓬下,躺着一个满脸是灰的妇女,她面目端详,静静的躺在稻草垫上。阿布看到她脸色苍白,满脸扭曲,男孩走进房间快步跑到妇女身边,用力摇晃她的身体“妈妈你快看,有位叔叔他愿意帮助我们啦,你快起来看看。”门外走来的蜚劣在阿布侧面看到他眼眸中落下两滴泪珠,任由泪珠落地,滚烫的泪珠落在木制地板上,打出一朵水花。 走进房间蜚劣低下头,身体转过。透过残破的窗户一缕阳光射进房间,洒在地面上,阿布的双腿,蜚劣的后背,男孩的身体,照亮妇女的面容。“她走了?”蜚劣在这一幕面前心灵也颤抖了,哽咽的看向阿布。 点点头走了过去,单手扶住男孩的后背,蹲下身强忍着露出微笑看向他“你妈妈睡着了。”男孩露出幸福的笑容。是啊,他应该幸福,他还有妈妈,可是……“妈妈昨天给我找东西吃很晚才回来,我妈妈对我可好了。”阿布抚摸着男孩的面庞,那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依旧灿烂。 “叔叔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也想自己的妈妈啦。”男孩伸出幼小的手掌擦拭着阿布的泪水,这一幕在所有人心中都深深的烙印在上面,谁会想到这是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杀神,谁会想到这是曾经吃着自己同伴的尸体而生存下来的士兵,人的善恶又有谁会去解释呢。 伸手握住男孩的手掌,紧紧的贴在自己滚烫的脸旁上面“你先出去好吗,我对你妈妈有话说。”“可是妈妈还没有醒,她醒来第一眼看不到我会着急的。”“没事的,她醒来的第一时间我就喊你。”思考许久男孩点头答应,在振山的牵扯下走出了房屋。 “你打算怎么办。”“不能告诉他自己的妈妈已经死了,他还太小,不应该去承受这些。”阿布蹲下身静静的看着妇女的尸体,破旧的衣服,手中攥着一块面包屑,“她也不容易,我佩服每个母亲,她们的强大任何人都无法比拟。”从怀中拿出一面白布放在地上,抱起妇女的尸体“让振山领你们去天府街吧,我想我有事要做啦!” 将妇女放在白布上面,用力提起背在后背,“你打算怎么办?”蜚劣诧异的看着阿布,“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我不能把她就这样放在这里。”“如果你这样把她背出去又怎么去对那个孩子解释呢。”阿布沉默了,他只想着带走她的尸体,却没有想到如何向男孩解释,脑袋迅速思考,蜚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