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拍卖场都变成了红色,这里已经是血的海洋,墙壁上,天花板上,地面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浓稠的鲜血在地上不停的流淌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唯有那些被贩卖的奴隶,被项南放过了,那些原住民男女全都龟缩在角落里,用看魔鬼一样的眼神,颤抖的看着那站在宴会厅中间的项南。 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让他们不寒而栗,惊恐的无以复加。 项南静静的站在那里,他低着头,鲜血将他的长发染红,并顺着发梢不停的滴落下来。 他很失望,对黄埔如嫣很失望。 他不知道这一切跟黄埔如嫣是否有关系,可他此时怒火中烧,已经无法去顾虑那许多了。 即便是在前世,他还活着的时候,天玄宗的宗主,就亲自警告过白牧尘。 无论如何,都不要轻易去触碰黄埔世家,那是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家族,这个家族的能量,是远远超乎想象的。 项南取出了一枚沾染过黄埔如嫣血液的传信令,并对那传信咬牙切齿道:“如嫣姑娘,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没想到,你们黄埔世家,竟是这种作风。” 他一挥手,那传信令飞上天空,却悬浮起来,并没有离开。 北域距离南域实在是太遥远了,远到传信令根本无法感知到黄埔如嫣的所在。 项南叹了口气,将传信令重新收了回来。 项南一脚跺在地上,元气冲击波,将所有买家的纳戒全部震碎,大片的储存卡溅射出来,同时还有为数不少的金币。 项南对那些原住民奴隶道:“前几天,是否有一个姑娘被送到这里?她曾是一名猎人。” 那些奴隶吓的惊慌失色,连连摇头。 一个女子颤声道:“我们都是一个月之前被抓来的,只有三个人是五天之前送来的,但他们三个都是男性。” 项南皱了皱眉,道:“这里有很多钱,你们自己拿上逃命去吧,永远不要再回来雪鹰城了。” “这里,不适合你们。” 说罢,项南转身离开。 线索到了这里,就已经中断了,而且最麻烦的是,项南已经招惹到了一个他最不愿意招惹的恐怖巨头。 可他心里很明白的知道,人活着,就是争一口气,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快意恩仇! 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他绝不后悔。 不是我项南要这么做,而是你们黄埔世家的行为,逼得我不得不这样做! 该救的人,我项南一定要救,而该杀的人,我项南也绝对要杀! 下雪了。 鹅毛大雪在空中飘舞,洒满了整个雪鹰城,将它装饰的银装素裹,美轮美奂。 可这一幕,在项南心里却感觉,像是天都在为自己哭。 他意识到,自己悲天悯人的性格,也许真的不适合这个世界,这个社会。 也许他所坚持的正义,一定会触碰到很多人的利益,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若要在这种弱肉强食,残酷而现实的社会中生存,很多时候你要放弃自己的尊严和初衷,违背自己的良心。 也许你觉得别人活的太恶心,太卑劣,但为了求生,你却不得不强迫自己跳进去,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这是现实的无奈,也是生存的法则,那让很多曾经心怀梦想的人,在踏入社会之后,终究要变成自己心中最厌恶的那一类人。 可又随着时间的延续,那种对自己的厌恶会逐渐的麻木,并给自己寻找一个开脱的理由,美名其曰,成熟。 逆天而行,天必诛之。 逆人而行,世所不容! 项南不想接受这该死的,这操蛋的生存法则。 站在十字街头,他将满腔的怒火,对着那苍天喝骂道:“狗曰的老天,老子就是不服!” 行人对项南频频侧目,但没人去理会他,他们认为,也许这又是一个被现实逼出来的疯子。 “我有我的信仰……”项南攥着拳头走在大街上,咬牙切齿道:“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自己。” “我就这样活下去,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战,为了我坚持的信仰和正义而战,我无愧于在浩然宗发下的誓言!” “我倒要看看,这该死的世界,能拿我怎样!” “人挡我,我便杀人,天挡我,我便破天!” 穿过了几条街区,远方的天空中,正有一队飞行船悬停在天上,随时准备出发。 那些飞行船被打造的坚如钢铁壁垒,而下方,正在招募佣兵。 众多黑暗势力的高手们,要前往北洋大陆最危险的区域,去“极寒秘境”探险。 项南随便找了个外陆人,询问了一下,并得知,极寒秘境是整个北洋大陆最神秘的地方,那里被称之为死亡地带。 多年来,从极寒秘境中,走出了一些骨骼惊奇的妖兽,这些妖兽价值连城,世所罕见。 这一次,黑暗势力的武者们,准备踏入极寒秘境那从未有人类涉足过的第二环。 常年以来,人类能够探索的极寒秘境领域,只有最外环,而往里面的第二环却没人敢进去,至于更里面还有没有第三环,第四环,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十个不同的黑暗势力组成了大队伍,每个实力都在飞行船下方的街道上,在紧急的招募人手。 十个摆在不同方位的大桌子,坐落在十字街头,每个桌子后面,都有一方势力的负责人在招收武道强者,陪他们共创极寒秘境。 而项南一眼就看到了霜龙区,那桌后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右侧的脸颊上,有着一个小小的五角星胎记。 项南走了过去,他拉开椅子,与那男子对面而坐,并将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仔细的审视着这个有五角星胎记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笑呵呵的看着项南,是满脸的和善,道:“这位朋友,打算和我们一起走么?” “这次极寒秘境探险,可谓是路途艰难,所以我们开出的价格,也保证能够让你满意。” 项南没有说话,他盯着那男子的脸在思考,他在考虑,自己究竟该用什么手段去折磨他,蹂躏他,摧残他。 那关星笑了笑:“我知道你很紧张,不过人不就是如此么,若是这辈子不做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一生?” 项南点头:“我很赞同你的说法,那么我来问你,你觉得,一条人命价值几何?” 那关星笑的更加灿烂:“这你放心,如果你遭遇不测,我们一定会妥善安排你的家人,让他们此生衣食无忧。” “而我们给你的酬劳,能让你的家人过的很风光,很体面。” 项南想了想,问:“那,究竟值多少钱?” 关星道:“一条命,如果是先天境,那价值三百到八百万金币之间,如果是归元境,则价值九百万到一千万金币之间。” 项南点点头,从纳戒中取出一张面值千万金币的储存卡,放在了桌上,并将储存卡推到了关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