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魂山脚下,一处植被茂密的山林间。 二十余人围坐在一起,时刻警惕四周。 “奶奶的,这畜生还真不怕死啊!” 王九阳恶骂一声,眉宇间,尽是怒色,以致牵动伤口,疼得面容扭曲。 此地是何处,他心里十分清楚,本想将燕惊尘斩杀于虎王领地的外围区域。 却不成想,一追便深入了腹地。 非但没宰了他的人,搞得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虎王的手下发现。 徐凤年从那生不如死的折磨中,脱离出来后,便一直跟着王九阳。 眼下,他也是无可奈何。 燕惊尘不要命,敢逃上山,他们可没那个胆子。 “要不我们走吧!” 徐凤年浓眉紧皱道:“先去着林情雪汇合,再谋燕惊尘的性命,你看如何?” “我何尝不想走?” 王九阳因疼痛喘着粗气:“但你也不看看我们多少人,一有动静被发现,还跑得了吗?” 徐凤年暗暗咬牙:“这狗屁阵法限制飞行,确实可恶,可我们也不能在这干等着啊!” “静观其变吧!”王九阳咽不下那口气道:“好不容易将燕惊尘逼入绝境,若不见他尸首,我难以心安。” …… 进入绝魂山后,燕惊尘立刻隐匿了气息,脚不着地,空步而行。 凌泰与铁山跟随在他身后。 直到半山腰,方才猛地一扬手:“不能再上去了!” 此时,燕惊尘的神魂能清楚的感应到,山顶之上,有一股尤为强悍的气息存在。 魔剑被封,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干掉那虎王。 随即,寻了处山洞,走了进去。 吼! 前脚刚入洞,忽然一声兽吼,两头狮子朝他扑了过来。 “死!” 一记掌刀划过,两具狮身爆成了空气。 在洞口布下了禁制后,燕惊尘道:“铁山如何了?” “看样子没事了!” 凌泰笑着回道:“这一次,咱可真是死里逃生。” “死里逃生?” 燕惊尘反问道:“我想值得庆幸的,应该是他们!” “也对!” 凌泰颓废道:“要不是我跟铁山给你拖了后腿,以你的实力,恐怕已经把他们全灭了。” “用不着自责,即便没有你们,我要想全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燕惊尘不在意道:“若我猜测不错的话,王九阳他们肯定会在山脚下守株待兔,得想个办法解决掉他们才行。” 凌泰想了想:“这里是绝魂山,到处都是幻兽,要不是趁着夜黑风高,我们早就被发现了;眼下四处杀机,你还想着对付王九阳?” “不然呢?” “你还真想在这里躲三天啊?” 燕惊尘微微一笑,但眼里却闪烁着冷波:“最多明天,我一定要他好看!” 言毕,燕惊尘盘膝而坐,开始恢复鬼气。 而迷雾森林,对于燕惊尘来说,是一处绝佳的修行之地。 因为这里死人无数,是七情六欲,最为浓郁的地方。 只可惜,他身处绝魂山,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被那虎王察觉,他没有好果子吃。 …… 一夜破晓,黎明刚至! 燕惊尘从调息中苏醒,看了眼旁侧的两人。 铁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双手掐诀,正处于恢复状态。 至于凌泰,则隐隐有了突破的波动。 晋级真武三重,怕也就在这两天了。 燕惊尘随手甩下一张纸条,吩咐两人不要出洞后,便穿过了禁制,直奔山顶而去。 由于瞬移速度太快。 途中,好几次幻兽巡逻,都没有发现他。 到达山顶,燕惊尘爬上了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眼神远眺。 入目处,仙雾缭绕,百花争艳,清晨的朝露,娇翠欲滴。 只是在这其中,亦是坐落着一座青花岩打造的超级洞府,屹立在那百花与浓雾之中,便犹如摘星楼一般,直插天际。 洞门,有两头体型庞大的犄角魔狼站岗。 洞内,女人娇吟声,此起彼伏,妖媚入骨。 “这畜生还挺会享受!” 燕惊尘暗暗笑道:“也不知从哪里抓来的野女人,那么下贱,连禽兽都伺候那么起劲。”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悄然流逝。 燕惊尘一直在等待着机会。 山脚下,王九阳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真他妈见鬼了,这都一夜过去了,怎么还没点动静?” “那小子不会跑了吧?” “他能往哪里跑?” 王九阳掐腰徘徊,怒声道:“下山的路就这一条,这缩头乌龟肯定还在山上,摆明了跟我耗时间,那老子就等你了,我就不信你一辈子缩在绝魂山不下来。” …… 姜之洞领着十余人,埋伏在山涧后的几颗参天大树上。 “章明,这都一夜了,咋还没点动静?” 姜之洞的耐心也快被磨光了,反倒是章明沉神闭目,笑了笑:“时间还早,着什么急,王九阳都没走,我们安心的做个渔翁便是了!” “燕惊尘这条鱼,迟早会上钩的,他跑不掉,除非他能永远不出迷雾森林。” …… 夕阳西下,黄昏渐逝。 虎王洞府的动静,也缓缓小了下来。 片晌后,一个花枝招展的美艳女人,一脸满足的从洞府中走出来,手里还牵着一个半人半妖的孩子。 “这人不是?” 燕惊尘瞳孔急缩:“徐行云的大女儿,徐灵芝?” “她没死!” “还跟那虎王生了个孩子?” 徐灵芝,是六年前天雍会武,消失在迷雾森林的参赛者。 想不到如今,竟然沦落成了虎王的胯下玩物。 倒也不改她那淫贱的本性! 仍记得几年前,这女人还羞辱过燕惊尘的母亲,骂过燕惊尘是个没娘的野种,甚至还扇过他几巴掌。 “既如此,我便先拿你下手了。” 燕惊尘眸中闪过一抹阴狠的色泽,徐行云三番五次对自己下杀手,昨天晚上,徐凤年更是卑鄙无耻,趁机偷袭,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父债女还,这几笔血账,只能用你做诱饵了!” 燕惊尘尾随而去,几经瞬移,不带起丝毫波澜,无声无息。 徐灵芝带着她的儿子,在洞府后的一个池塘边,停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