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冰宴完全结束,柳无花先行离开。 宇文姻对他的这个决定表示万分赞赏,开心得很。 柳无花知道,她只是不想和月家姐妹多见面。 这天剩下的时间很平淡,第二天依旧热闹。 但柳无花没去皇宫,只是在酒楼窗户看了几眼。 祭民,不是真的把百姓拿去祭拜,只是个名头罢了。 祭民的意思是,全国一起祭拜,各自祭各自家里的先辈。 皇室已经祭拜过先祖,所以今天祭拜的是功臣阁。 里面收录了冰国开国以来所有功臣的灵位。 冰皇和老臣们只是祭拜老功臣,便下去休息。 可两位公主和其他人,还得继续祭拜城中的一些老前辈。 比如,某某家族中出过一个绝世宰相,但是没有入功臣阁,便需要他们亲自去该处祭拜。 这种事,对该家族来说,是一种无上荣耀,早早地准备好了。 柳无花只是看过一场,一大群人从宫里出来,敲锣打鼓进入后街不远处的一个落败家族。 据说,在七百年前,这个家族出了一个扶持朝堂的清廉宰相。 说来也无奈,太过清廉,会导致后代败得特别快。 因为没有资源积累,一旦不出人才,就会断代得很彻底。 第三天的祭天也是在皇宫召开,柳无花依然不去,只是听归来的宇文姻描述一番。其场面之浩大,规模之空前,世所罕见。 “对了,柳哥,你来冰国干嘛呢!绝对不是为了国祭,我看你好像不是太感兴趣。” 她对柳无花的其他称呼都不被认可,只有这个还好些。 “你不用多知道,我明天要出去办件事,你不能跟随。放心,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相信我吗?” 他此刻的话语格外真诚,由不得宇文姻不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也是柳无花来冰都的第六天,他早早离开,前往已经开放的千度冰山。 这里是皇室的重要产业,盛产冰核。 一般人进不去,但柳无花从玲珑那里讨要了一块令牌,可以顺畅通行。 寒风瑟瑟中,他来到冰山入口,有堡垒守卫。 验明身份后,他被一大堆嘱咐才准进去。 冰山极高,深入云霄。 柳无花见过不少奇景,但见到这样一座冰山时,仍然不免得惊叹。 这不是一座山被冻结的那种类型,是一座高达几千米的纯粹冰山。 他的目的是冰山底下的纯金之域,所以不需要上山,而是往下。 往下用的是土遁之术,比较简单,轻轻松松来到五百米之下。 隐隐约约间,有金色耀眼。 他知道,这里只是开始,他还需要前往更深处。 若是一般修士,这种环境下会有生命危险。 但柳无花无所谓,他不是实质化的身体,不需要呼吸,也可以虚化,从缝隙里直接钻进去。 金系和雷系一样,属于杀伐之力。 这种力量作用在柳无花身上,多少会产生一些影响,但是无妨,他身上的雷霆,能够顶住。 大概下行了三千米,他终于停下,四周看不清什么东西,全是金色。 旋即,柳无花虚空盘坐,将身体放开分解,整个人呈现解体状态。 火为肌肤,金为骨骼。 骨骼在里面,自然要将身体分解开。 这个过程很轻松,火焰和雷霆分割在一边,让四周无处不在的金系力量流入身体,形成坚硬的金色骨骼。 从今以后,他的身体不再是虚无,有了骨骼为实体。 这样的骨骼说不上坚不可摧,但至少在八荒,近乎无敌。 以后也不担心前途,到了仙界后,他可以更换其他骨骼。 白天过去一半后,山外的守卫发现了异样。 “将军,你们看冰山那里,好强大的金色力量。” 将军是老将,看到后大惊:“这是冰山下镇压的纯金之域,糟了,若是冰山崩裂,纯金逸散,整个冰都,将会被撕裂。” 正准备报告上去时,金色散去,重新归于平静。 “将军,还往上报吗?” “算了,明显是普通的波动,很正常,继续巡逻。” 当然不是普通的波动,而是柳无花将逸散的金系力量全部吸收了,不让其损失一丝一毫。 半天的时间,让他凝聚出一副完整骨骼,金光闪耀,好似佛体。 身体的幽魂已经在圣临城散去,既如此,他干脆在自己骨骼上印下一重重佛印。 佛印可以祛除妖邪,免得有不干净的东西侵入自己的身体。 若是以往,他是不敢用佛印的,因为佛印不分敌我,会将幽魂一道净化。 这一过程持续了一整天,完成后还不离开,继续巩固身躯,将全身骨骼打磨得光滑铮亮。 在之后,他又燃起纯阳之火灼烧,烧得全身骨骼略显黑金色,这才停止。 时间过去了两天半,第三天的午时,他终于慢慢地放入雷霆。 暂时还没有木水土,只能以雷霆代替血液,脉络以及血肉。 因为有骨骼存在,这个过程不能像以前那么随便,需要无比契合。 又是一天过去,再附着上火焰,完成最后一步。 整整四天时间,他完成了身体上蜕变。 若是有人现在看他,会发现他比以前沉重了,实在了些,不再显得虚无缥缈。 在早上时分,他离开报废的纯金之域,从堡垒通行。 “咦?守卫呢?” 这里没有守卫,整个堡垒空空如也。 他心里有不祥的预感,轻微算了下,心头大震,玲珑出事了。 之后的路程快马加鞭,速度飞回到冰都,却发现这里乱作一团,尤其是皇宫,到处残垣断壁,好似刚刚经历一场大战。 “柳哥,你终于回来了。” 焦急的宇文姻从客栈里飞出,激动得要给柳无花一个拥抱,被他推开。 “冰都怎么了?皇宫怎么了?还有,玲珑去哪了?” 他没有感受到玲珑的气息,一点没有! 宇文姻心头一咯噔,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说道:“我们还是走吧,这是冰国自己的纷争,我们不能掺和。” 她不说,柳无花自己去皇宫找,他的心脏跳得厉害,很厉害很厉害。 忽而,宇文姻一声大喝:“月玲珑死了,形神俱灭。走吧,我们不要掺和,太乱了。” 这一瞬间,他整个人如坠冰窟,竟不知如何飞行,整个人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