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四要气死了,合着他被老爸抓过去各种训话谈天谈地谈理想和人生苦不堪言的时候,人家俩就躲在这吃大餐? 带着吃大户的心情,薛老四拽开椅子,拿起没用过的餐具跟着吃。 芊默嘴里的虾肉尴尬的忘了嚼,这种时刻她要说点什么呢。 “够不够,不够再要点。”小黑尽地主之谊,顺便喂芊默喝汤。 “吉娜朵生蚝、蓝旗金枪鱼刺身、帝王蟹吃腻了,换个北海道的红毛蟹,怎样,够给你们省吧?”薛老四合上菜单。 芊默在心里算了下,还行,不算黑,谁知薛老四又来了句。 “吃生蚝不能不喝酒,配白葡萄酒吧,07年的蒙哈榭特级来一瓶。” 芊默呛了下,靠,菜没多少钱,酒要上万,不要脸啊! 蒙哈榭特级园是昂贵的代名词,07年还是经典年份呢,什么仇什么恨! 想要说话被小黑按住了手,微微一笑。 “有钱,没事。” “还是于贤弟敞亮,不愧是当年差点跟我结娃娃亲的人。”薛老四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黑对服务员说道,“把他的酒里下点82年的耗子药。” 服务员满脸尴尬,芊默赶紧解围。 “那个,酒和耗子药我们都不要了,晚上还有正经事要做。” 她男人虽然有钱,但她也会心疼的好伐。 “没事,他买单。”小黑善解人意。 芊默一听,“哦,那酒就点着吧,再给我加份佛跳墙。” 薛老四一听,哎呦?” 哦,她男人买单连瓶酒都不能要,听说是他结账,瞬间加个佛跳墙? “该不会,你不知道他有钱吧?他怎么跟你说的,普通军人?一个月一万多的工资?”这挑事儿的意图就十分明显了。 薛老四挑事儿的手段跟前世一样,幼稚得一眼让人看穿傻乎乎的。 “我看你是不想救你父亲了。”小黑也跟前世一样,以高出薛老四不止一个段位的层次将其秒杀。 薛老四乐极生悲,被小黑扼住了命运的喉咙。 “说真的,我爸的情况,就靠你装神弄鬼这能糊弄过去吗?”薛老四刚开始是挺生气的,他父亲叱咤风云一辈子,怎么到老了还信这些乱七八糟的。 “不好说。” 芊默不跟他开玩笑,猜薛总已经在医院把该说的都跟薛老四说了,她便开门见山,跟薛老四把意见统一下。 薛总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丑事儿,后续只要控制他的情绪,让他慢慢消化这些惊人丑闻,或许能扛过这一关。 前世拍卖最后一刻薛老二薛老三俩人为了笔洗大打出手,笔洗被薛老三拍到手,薛老二挑出老三跟郑小山之间的丑事,老三也不甘示弱曝光薛老二跟郑婷婷之间的不可描述,薛总这时带着人进来,当众宣布遗嘱,薛老四渔翁得利。 薛总宣布完遗嘱吐血,人再也没醒过来。 现在情况发生改变了,只要按着薛总让他不要亲临现场,还是有可能改变战局的。 薛老四一边惊叹他两个哥哥不是人,一边也惊叹芊默竟然对他的家事知道的如此全面。 “我生母之前给你父亲算过命,你父亲说了你家里很多秘闻。刚好这次接到大队长的委派过来调查笔洗掉包事件,看到你父亲钻牛角尖便顺手帮他一把。”芊默把这些说得合情合理。 “你母亲在哪儿?”薛老四眼里精光乍现。 “她出了点状况,人傻了。” “我家的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够了!”小黑把手往桌子上一拍。 “就你薛家那点芝麻绿豆大的家产,我未婚妻看不入眼,帮你们是上级任务不能推脱,别跟疯狗似得把对你家那俩不成才东西的火撒我媳妇身上。” 薛老四这才收敛,对芊默歉意道,“不好意思,我的态度有些不对。” 芊默在心里翻白眼,她为了大队长这一只烤乳猪,牺牲可是有点大啊。 “我理解你的情绪,但你得拎得清。”于昶默不客气道,有他在,没人能给乖乖气受。 薛四冷静一想,于昶默这脾气发得不无道理,于家的人还真看不上他家这点家业,于昶默的弟弟在国外做什么的,无人不知,这样想来是他错怪芊默了。 “还没正式请教你的名字?”薛老四对芊默伸出手。 芊默伸出手...掌心多了个螃蟹,无奈地看小黑,你能不顽皮吗? 于昶默面不改色地替芊默拍了下薛四的手。 “她是陈芊默,我未婚妻,警校生,等我们订婚时,记得你的红包要包得大点,不要嘴上说几句感谢完了,要让我们看到你的实际行动。” 好白菜都让猪拱去了,薛四感慨。 很多年后薛四回想这顿意义特殊的饭局,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若不是芊默及时出手,他可能就要家破人亡了。 当天芊默和小黑俩人把晚上拍卖会的细节再三确认,三人简单做了碰面会,一场多方势力角逐的豪门拍卖会即将拉开大幕。 一切都在芊默的掌控中,从会场的保全到压轴出场的冒牌笔洗,无论是接下来发生的薛氏兄弟阋墙,亦或是居心叵测步步为营的薛夫人,芊默算到了每一个人的反应。 事情也的确是按着她的估算走的。 拍卖会倒数第二个正是笔洗,薛家俩纨绔价格不断创新高,眼看薛老三就要拿到这个笔洗了,薛老二想加价没钱了。 薛家兄弟并不是外界想的那样有钱,薛家产业虽多,但是所有的钱都在薛总手里,给俩孩子的钱不多,本意是怕他们学坏,但却不知这样的方式让薛家兄弟更为扭曲,为了钱无所不作。 原来薛老三为了拿到笔洗不惜跟朋友借高利贷,一切正如前世那样,眼看就要收网时—— “三千五百万。”薛老三喊出最后的价格,薛老二脸绿了。 眼看要成定局,一个女声的出现让整个拍卖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四千万。” 众人顺势看过去,坐在前排的芊默也回头,其实不用回头,她听到这声就知道是谁。 宴会厅的边上,麻油淡定地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