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是对的,她若要跟江隽在一起,继续跟他僵持下去,只会给别的女人可乘之机。 可是,为此她真的要主动跟江隽和好吗? 不…… 她做不来。 不是说这件事会让她感到委屈求全,而是她还需要在乎有人趁机破坏他们的婚姻吗?因为真正破坏他们婚姻的人不是他吗? 母亲看她嘴角微扬,似自嘲,又似悲伤,已知她的心境,抚慰道,“女儿,不要怄这一时的气,日子终究是要过的,除非你打算日后跟他分开,若是不打算分开,你和江隽这样一直僵着,对孩子的影响也不好,不是吗?” 分开? 谈何容易。 他若是不放手,她这辈子休想离开,何况,为了沐沐和腹中的孩子,她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念头。 所以,她真的要退这一步吗? 母亲见她稍稍动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去吧,之后就当去尼斯散心,若江隽和暮滢有任何逾矩的地方,妈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她望着母亲的脸,从母亲的眼睛里看到担忧,想到她和江隽不好,势必也会让母亲担心小希的事情,她终究跟母亲点了下头,“好,那天我去接他。” 母亲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紧握住她的手“委屈你了,孩子。” …… 转眼就到了后日,一早沐沐就把她从床上拖起来,要她去机场。 她随便穿了身衣服,就去了机场。 这次他没有乘私人飞机,因此是从C市国际机场的内航线VIP通道出来的。 “妈咪,你怎么见爹地都不打扮得漂亮一点呢?”在等他出闸口期间,沐沐歪头,天真地问她。 她好笑地看着沐沐,疑惑道,“妈妈这样穿难道不漂亮吗?” 沐沐认真摇摇头,“妈咪跟爹地分开那么久,不应该在今天接爹地的时候打扮得比平常漂亮一点吗?” 这小鬼头,她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 这时候,一行人从闸口出来。 沐沐立即松开她的手,跑了过去。“爹地——” 江隽正在跟身旁的人谈事情,听到孩子的声音,停下交谈,下一秒,弯腰将扑向他的孩子抱起来,紧紧地抱着。“你怎么来了?” 沐沐眷恋地趴在父亲的胸口。“我跟妈咪一起来的啊!” 江隽一听,有些意外,转过头看着她,笑意在嘴角蔓延。“这么早就来,早餐吃了吗?” 基于他出声问她,而她此时此刻也已经来接他,她只好回应,“还没有,在床上就被你儿子拖起来来这里了。” 江隽抱着沐沐朝她走过来,俊颜因为笑容更好看了。“那走吧,我们去吃早餐。” 见他眉开眼笑,她不禁好笑。 她只不过带沐沐来接他,他就这样开心。不过想想,菲斯特公司联合欧洲集团要对付江氏集团,他又怎么做得到眼睁睁看着江氏集团覆灭呢?他其实也挺可怜。 一家三口在一家高级餐厅用完早餐,本来以为他要回公司,没想到他撇下一众跟他从H市回来的下属,便随她送沐沐去幼稚园。 路上,沐沐坐在她的腿上,突然对父亲道,“爹地,你一直看着妈咪,是因为妈咪今天穿得不好看吗?” 她本来看着车窗,听到儿子这样说,轻轻刮了一下儿子的鼻子,“妈咪哪里穿得不好看了?” 沐沐如实说道,“妈咪几天没见爹地,都没有特意为爹地打扮一番。” 她顿时语塞。 这小鬼,这些鬼主意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大概是动画片里,看来现在的动画片也会教坏小孩了。 江隽目光仍旧驻留在她的脸上,惹得她脸颊有些泛红,他温声说道,“不管你妈咪穿什么,她在爹地心底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他的情话简直可以编成册了,不过说实话,她还是会心动。 把沐沐送去幼稚园后,回顾宅的路上,江隽开口说道,“这次去H市是跟菲斯特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斯蒂芬一起去H市勘察一个国际项目……当然这个项目看起来是菲斯特想要和江氏合作,实际上却是菲斯特想要探一探江氏有多少底。” “你干嘛跟我说这些?”她看着窗外,能感觉到江隽此刻在看她,她却执意不回头,只是淡淡地回应他。 江隽似乎收回了目光,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在做什么,以及未来我会做什么。” “其实像公司的事情你最好少告诉我,毕竟这些其实都是机密不是吗?”她这样说道。 “正因为是机密我才想要告诉你,因为你是我太太。”江隽回答。 …… 回到顾宅,因为失眠和早起,她有些疲乏,任由母亲和江隽在楼下谈话,她独自先回了楼上。 然而,身子刚刚躺下,便突然想起来,母亲已经知道江隽稍后会送她去尼斯,母亲该不会找江隽摊牌吧? 不行,要是母亲跟江隽摊开了,母亲和江隽之间的关系势必会闹僵,她不希望这样…… 只要不捅破,江隽至少还是会一直尊敬母亲的。 赶紧下了楼,来到转角处,偷听他们的对话。 听了一会儿,她不禁松了口气。 母亲是个聪明人,完全没有跟江隽提起暮滢,只说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是很正常的,只是要有个度,别再惹她生气。 江隽自然是应承的,姑婿二人因此没有任何聊得不愉快的地方。 她重新躺回床上,躺了一会儿,骤然想到待会儿江隽进房间看到这一幕,于是立即又从床上起身,脸不禁有点红。 虽然她怀孕以后江隽已经不怎么碰她,但还是别去请君入瓮得好。 于是,她去沙发上坐着,顺便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睡眠不足引起的疲劳。 果然,没过一会儿,江隽就进来了。 她懒理他,但也不想他看到她疲累的样子,手从太阳穴上放了下来。 江隽脱去西装外套,松了领带,搂着她坐下来。“这几天还吐得那么厉害吗?” 这就叫厉害了? 她怀沐沐的时候,可能是心情不好,孕期反应尤其明显,有一次连血都呕出了一些,把淑姨吓得半死,赶紧送她去医院,还好医生说没事,但还是吊了一天针。 不过,这总算他是在紧张她。 “没,就是睡得不是很好。”她如实回答。 江隽解开了袖口和腕表,挽起袖子,抬手替她轻轻揉太阳穴,“是这样吗?” 原来他刚刚已经看到她在按太阳穴。 “你不用……”她想要拒绝他,但还没有把话说完,他已经柔声说道,“除非我按得不好。” 她终于没说话。 凭良心讲,他的手法居然好像是练过的,她本来有些昏沉的头,现在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