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慕以瞳是被他安顿在沙发上的,因为他忙着下去弄文靖。 可这时,人不在客厅。 从客厅到卧室,一路蜿蜒着女士上衣,女士A字裙,女士bra,女士小裤裤。 推开卧室门,温望舒被床上那抹瓷白晃了眼睛。 她趴躺着,全身上下,未着寸缕。 倒是把自己,扒了个干干净净。 栗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背上,徒然添了诡谲的诱惑。 喉间滚动,下腹发热。 温望舒咬牙,一步一步走进去。 走向那个散发着馥香,极致诱惑,某个不知死活的,勾引他的小女人。 相较卧室里正要泛起的春意盎然,被丢在客厅沙发上的文靖就有点惨了。 她哥妥妥的重色轻妹,一点不含糊。 口渴难耐的小丫头嚎叫了几嗓子,愣是没人理她。 隐约知道她是被她哥给弄回来的,小丫头蹙着眉,喊:“哥!我要喝水!我渴了!” 理所当然,不会有回应。 可怜的小丫头委屈的瘪着嘴,自己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厨房方向走。 也是奇了,还真的被她准确的一下子找到厨房。 没有杯子,也不用那个。 小丫头开了水龙头,直接对上嘴,灌了半肚子的凉水。 在国外参与救援的日子,她也是磨炼出来了,比一般的小姑娘结实。 解决了口渴问题,文靖实在没有力气再回到客厅去,索性往厨房地上一躺,蜷缩着,睡了。 彼时,卧室里,温望舒咬牙,坐在床边,扒拉开慕以瞳的头发,露出一张娇俏的小脸。 凝着那张脸半响,他伸手指过去,戳戳她的脸蛋,又戳戳她的唇角。 慕以瞳呜咽着,在他手指头未来及从她唇角撤走的时候,忽然就给含住了。 这一含不要紧,温望舒头皮“蹭”一下就麻了,跟过电似的。 这个小妖精! 欠扁,欠吃的小妖精! 俯身过来,他冲着她的脸呼出一口气,叫她:“瞳瞳,瞳瞳。” “干嘛啊!”慕以瞳不耐烦的吼了句,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温先生俊脸上。 手指头,也不给他含着,吐出来了。 温望舒低头凝着指尖,叹息。 扯过薄被盖住她,转身出来寻文靖。 客厅没看见人,剑眉一簇,他来到厨房。 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在厨房的瓷砖地上睡得直打呼。 温望舒弯身将她抱起来,重新安顿在客房。 后半夜,文靖吐了。 还好,吐之前,她还知道拼了命从床上起来,冲进浴室里吐的。 而慕以瞳呢,被温望舒搂在怀里,毫发未损的睡了一晚上。 不是不想要,恰恰,他想要她想要的发疯。 可是呢,这次慕以瞳喝的太多了。 一点人事不知。 不像上次,还能缠着他配合,倒是多了很多情趣。 第二天一早,文靖醒了。 因为吐了,她反而比慕以瞳更快醒酒。 挣扎着坐起身,发呆了半响,她下地进浴室洗了把脸。 从客房出来,直奔主卧。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床上睡着慕以瞳,她哥不在。 这时听到厨房隐约有声音,文靖就循着声音过去了。 背对着门口方向,温望舒正在鼓捣什么。 文靖是不敢相信她哥还能做早饭这事,一怔之下,开口:“哥,你干嘛呢?” 温望舒回头看着顶着一头毛茸茸头发的小丫头,淡声说:“做饭。” “靠!哥!你做饭?真的假的?”凑上前,文靖探头探脑,一脸新奇。 温望舒揉了把她的脑袋,“回来怎么不跟我说?” “呃,嘿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文靖眨眼:“反正我不说,你不也知道了吗?没差,没差。” “嗯,你厉害。一回来就给我这么大个‘惊喜’。” “我错了,哥,我错了。”双手合十作揖,文靖舔了舔唇,“我饿死了,哥,你这个可以吃了吗?” 温望舒冷笑,“外面等着去。” “好勒。”文靖笑开花,屁颠屁颠的出去了。 看着堂妹还跟小孩子一样,谁能想到,她已经是心理学的博士了,治病救人不在少数。 所以,人不可貌相。 乖乖的坐在餐桌边等着,没一会儿,她哥端着粥和小咸菜出来了。 能做到这种程度,对于文靖这个生活废柴来说,已经很好了。 温望舒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来,喝咖啡,还是黑咖。 蹙眉,文靖咽下嘴里东西,“哥,你早上就喝咖啡?这不是有粥吗?你怎么不喝。” “不用管我。” “哥。”放下勺子,文靖咬牙:“你和慕以瞳的事,我知道了。” “哦。” 这么淡定? 或许,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吧。 文靖苦笑,捏捏自己手指,“哥,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要不是她把一切都告诉慕以瞳,或许,或许他们…… 也不知道那样的话,他们会走到什么地步呢? “没有。”温望舒说。 挠挠头,文靖又问:“那慕以瞳呢?你恨她?” 这回,温望舒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文靖也能猜到。 没立刻劝说什么,她首先把粥喝的干干净净,一丁点不剩。 肚子里有了东西,人也精神了。 推开碗,文靖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哥的脸,“哥,我现在说点什么,你还听吗?” 温望舒抿了口咖啡,挑眉,“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妹妹还是医生?” “医生,”一顿,文靖笑:“也是妹妹。” “说吧。” “慕以瞳没错。” 她刚说了一句,就见她哥变了脸色。 紧接着,没给她说第二句的机会:“没错?那是谁错了?自作主张,任性妄为,这都不是错?我……” 我宁愿背负着一切都不想放手。 她却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了手。 她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这些,都是温望舒没出口的话。 可他没出口,不代表文靖不知道,不明白。 怎么说,文靖都是个心理医生,也是最了解她哥的心理医生。 她哥这么长时间的自我折磨是为了什么,她太清楚了。 而就是因为清楚,她才会固执的要求,他和慕以瞳分开。 “哥,我就说一句,你只听我说这一句。” 温望舒不说话,沉默着,也代表了愿意听文靖这一句。 “你需要的,其实是过你自己那一关。” 两个人绑在一起,在文靖看来,没法过。 * 头疼,欲裂。 喝的太多了, 好久没喝这么多酒了。 原来在庆功会那次,根本就不能算是多。 “难受?” “嗯。” 耳边有人问话,慕以瞳下意识的就应了。 也是因为,问话的人,她潜意识里就知道是谁。 这要是换一个人,她早就从床上蹦起来了,还能安稳的回答才怪。 有些默契,多年磨合,入心入骨。 自己揉太阳穴的手指被人代替了,力道恰好。 慕以瞳享受的哼哼了两声,突然,理智回笼。 猛地睁开眼睛,她看清眼前人,低叫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温望舒收回手,单手插在裤袋里,“这里,是我的地方。” “你的地方?”拧着细眉,慕以瞳拥着薄被坐起身。 打量了一下周围,还真是陌生的环境。 “我的衣服?温望舒!你个秦兽!” “衣服,不是我脱的。”温望舒沉声说道,“是你自己脱的。” “你放屁!” “啧!” 对了,温先生最讨厌她说粗话。 “你骗谁!我和你在一起,这衣服还能是我自己脱的?” “咳!”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温望舒别扭的别开头,“衣服就是你自己脱的,我昨晚没动你。” 听到这话,慕以瞳呼出一口气。 冷静下来,她也知道,温望舒没说假话。 有没有做过,她不傻,还能不知道吗? 只是,心里突然升起来的委屈是怎么回事? 她光着身子在这里睡了一晚上,看样子,温望舒这厮就不可能是在别的房间睡的。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一起睡的。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一起睡了一晚上,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那么,也就是说,温望舒对她没兴趣了? 这个结果,慕以瞳无法接受。 咬唇,她耙了耙头发,心里乱七八糟的。 温望舒显然不可能连这份心思都猜到,清了清嗓子,他说:“起来吧,我熬了粥,喝点。” 他话落,慕以瞳眼神一厉,带着某种决然。 于是乎,当着温先生的面,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地。 划重点,她现在,没穿着衣服。 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肌肤发着光。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在看见他喉间滚动,凤眸发绿幽幽光芒的时候,满意一笑。 还好。 不是她想的那样。 嘚瑟的昂着下巴,慕以瞳就这样迈步往浴室走。 刚走到浴室门口,没等开门,身后就贴上来一个人。 坚实的手臂圈在她细细的腰肢上,他咬她的耳朵,咬牙切齿,声音暗哑:“故意的?嗯?” 故意一大早上,这么勾他。 慕以瞳哼了声,侧目看他,“温先生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明白?”他的大掌贴着她滑腻的肌肤,“我让你,明白明白?” 脸色绯红,慕以瞳瞪眼正要反驳,却是卧室门被推开,文靖大咧咧声音响起:“慕以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