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总统套房。 外间都是保镖,看见温望舒和慕以瞳,具都礼貌的朝他们颔首示意。 慕以瞳被弄得无限紧张,不自觉的就抓紧了温望舒的手。 这瞬间,她十分感谢,刚才在外面,他主动抓住了自己。 被他温热有力的大掌握着,慕以瞳的心逐渐恢复正常的心跳频率。 终于,到了内间,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 “慕以瞳!温!” 伊丽莎白热情的冲上来,一把抱住温望舒。 慕以瞳:“……” 温望舒完全是因为手还和慕以瞳牵着,所以没办法推拒,只好被我们可爱热情的公主殿下,抱个满怀。 轻咳一声,慕以瞳挣脱开温望舒的手。 亚瑟这时走上前,张开手臂,作势要拥抱慕以瞳。 可是刚一接近,就被温望舒一掌按在胸口。 一怔,亚瑟耸耸肩,低笑出声:“知道了,知道了,不抱,不抱。” 然后,由伊丽莎白代替,拥抱了慕以瞳。 拥抱过后,慕以瞳把伊丽莎白拉到一边,蹙眉问道:“搞什么?这阵仗,好吓人。” 伊丽莎白收起笑嘻嘻,认真又严肃,“听我哥跟你们说吧。” 亚瑟低叹,对温望舒和慕以瞳说道:“凯尔文逃走了。” “什么?”惊呼一声,慕以瞳看向伊丽莎白,“凯尔文逃走了?” 伊丽莎白点头,“上个月,他逃走了。” 凯尔文曾经在Y国绑架过她和伊丽莎白,那个时候,温望舒为了救她,还挨了一枪,至今身上还有遗留下来的疤痕。 现在,有些明白了什么。 慕以瞳咬了咬嘴唇,轻声说:“你们的意思是,凯尔文有可能来这里,找我和望舒?” 亚瑟沉声说:“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上次因为温,打破了他的计划。他对温,恨之入骨。” 自始至终,温望舒都沉默不语,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没人知道,慕以瞳却知道。 从伊丽莎白身边走开,她走向温望舒,和他站在一起,没有犹豫,握住了他的手。 在真正的生死面前,有些事情,就变得不重要,甚至微乎其微了。 看了眼慕以瞳,温望舒开口:“你打算怎么做?” 亚瑟说:“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凯尔文来了四九城,我们的人一直在追踪。只是现在,不能排除他会来罢了。温,除了你的人,请让我的人也对你实行贴身保护,这件事情,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们。” “是我。”伊丽莎白红着眼睛,“是我任性,不然就不会……” “好了,好了。”慕以瞳失笑,“不是说还不能确定吗?先别急着认错了,把人抓到才是最重要的。” 亚瑟一笑,对温望舒说道:“温,你真幸运,能有这样一位,嗯,贤妻。” 温望舒闻言,看着慕以瞳。 慕以瞳不好意思,舔了舔唇,松开温望舒的手,去和伊丽莎白说话了。 她知道,温望舒和亚瑟肯定要单独研究一下这些事情。 果然,他们不约而同的迈步,去了书房。 和伊丽莎白坐在沙发上,慕以瞳打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凯尔文是皇室成员,上次的事情过后,不管对外怎么宣称,对内也只是将他软禁。 没想到,凯尔文一直就没有放弃,反而更加癫狂。 暗中筹谋计划,再加上外面有他的跟随支持者的帮助,终于在上个月成功逃脱了软禁。 “父亲的意思是,哥哥亲自抓到凯尔文。一来,是我们的责任。二来,哥哥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 慕以瞳沉吟一下,“你们刚才说不确定凯尔文是不是来了四九城,但其实,你们应该有很大的把握吧?” 伊丽莎白被问的愣了一下,“我们……” “不确定的话,就不会这么大老远的跑来,还弄得这么严阵以待。” “呃。”吐吐舌,伊丽莎白摊手,“果然就是瞒不住你啦,不说,就是怕你害怕嘛。” “都这样了,害怕有用吗?” “反正你要小心,你和温都是凯尔文的目标。” 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被搅得乱七八糟,是个人都会不爽了。 就算再怎么做出理解的姿态,慕以瞳自问不是圣人,更没兴趣做圣母,一点没有责怪,根本不现实。 和温望舒从酒店出来,她就把气发泄在了车子身上。 当然,是温望舒的车。 站在一边,他静静看着她发火,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上前,握住她的手臂。 “放手!”用力甩开他,慕以瞳烦躁的耙了耙头发,“把肉肉送走,还有我爸,晏晏。” “瞳瞳。” “他们任何一个出事,我都会疯的!” “瞳瞳,过来。” “我告诉你温望舒,他们都不能出事,谁都不能!” “过来。” 把她拉到身前,温望舒将她紧紧抱住,唇贴在她发顶,轻轻亲吻,“我保证,他们都不会有事,好吗?我保证。” 鼻子发酸,眼眶发胀。 慕以瞳慢慢抬起手,揪住了他的衣服,“你保证?” “我保证。” “你保证?” “我保证。” “你……” “我保证,保证,保证。”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温望舒低头,将唇印在她眉心上,“我保证。” 闭了闭眼,慕以瞳全身力气都流失了似的,一点都提不上劲儿。 温望舒扶着她走向自己的车子,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慕以瞳一手按在车门上,蹙眉说:“我的车。” “你的车我叫人过来取,我送你回去,好吗?” 疲倦的点点头,她终于弯身坐进车里。 绕过车身上车,温望舒探身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顺势刮了下她的鼻尖,“走了。” 这是个,让她放轻松的小动作。 慕以瞳呼出一口气,歪头靠在车窗上。 温望舒一手控着方向盘,另一手伸过来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大掌包裹她纤细冰凉的指,启动了车子。 窗前,亚瑟眺望远方。 伊丽莎白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 亚瑟握住伊丽莎白交叠在自己腰间的手,柔声问:“怎么了?” “哥哥,我有点害怕。” “伊丽莎白?” “哥哥,我真的有点害怕,温和慕以瞳,他们会没事的,对吗?” “他们不会有事。”亚瑟转过身,握住伊丽莎白的肩膀,低头看着她,一字一顿:“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伊丽莎白点头,“他们无缘无故被牵扯进来,千瓦不能有事。不然,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了。” “好了,好了,别想了。”揉了揉妹妹的头发,亚瑟眯起眸子,里面闪过锋利的光芒。 和凯尔文的这次对决,他必须赢,而且要让凯尔文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余地。 “哥哥,你和温,你们商量了什么办法?” 亚瑟不语,拍拍妹妹的小脸,“饿了吗?让他们送东西进来。” “我不饿。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啊,什么办法?” “伊丽莎白,别问了。” “到底是什么?”哥哥不说,伊丽莎白不安极了。 引蛇出洞,兵行险招。 这是温望舒对他说的八个字。 * 车子停在慕家门口,慕以瞳解开安全带,转头问道:“我需要和你在一起吗?” 温望舒目视前方,淡声说:“不需要。” “可是……” “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我们都是凯尔文的目标,不是吗?待在一起不是更安全吗?这个时候,分散才是不对的吧?” 修长的手指叩击着方向盘,温望舒转头和她对视,“比起你,他更想找我。” “你什么意思?”慕以瞳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下意识的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恶狠狠,“温望舒,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了!” “没什么意思。” “温望舒!” “瞳瞳,听话,回去吧。” 下了车,她看着那辆黑色宾利尚慕驶离,直到在视线中消失。 站在原地,久久失神。 突然,身后的大门打开,肉团子跑着出来。 “瞳瞳!” 腰被人抱住,慕以瞳回过神,低头亲了口儿子的小脸,“dear.” “瞳瞳,你怎么不进去啊?在门口看什么呢?” “看你爸爸。”话出口,没过脑子。 肉团子张望着,问:“我爸爸?我爸爸在哪儿?” “哦,他走了。” “爸爸怎么没跟我说话就走了啊。” “你爸爸,还有事情要做。”说着,慕以瞳牵着肉团子的手往大门走。 …… 感觉有光在眼皮上逡巡,白洛岚慢慢睁开眼睛。 入目,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她动了动,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 一点点回想,最后的记忆,是在室内网球馆。 子晴叫她出来一起打网球,她在更衣室换衣服,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低下头查看,身上果然还穿着网球服。 那么,这里是哪里? 从床上起身,白洛岚奔向房门,可是门从外面锁上了,她打不开。 “救命!有没有人!救命!”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一下子就被吓得哭起来。 抽泣着抱紧自己,跌坐在地上。 绑架? 她被绑架了? 她会不会死? 白洛岚如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兽,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眼前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