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木湘芹昨天回来以后,他就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好像藏着心事一样。 今天自己出去的时候,她问自己能不能不要出去,留在家里陪他,他就愈发感觉奇怪了。 按道理来说,木湘芹不是会说出这种的人才对。 “子寒你回来了,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问你回不回来吃饭的,湘芹说怕你忙,就没给打给你了。” “忙完了就回来了。” 方子寒淡淡的道,也并没有解释自己去做了什么,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自从木湘芹嫁到方家来以后这么久,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回到家里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甚至有时候有应酬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他竟然都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人果然是容易养成习惯的动物。 而有些事情一旦成了习惯……就很难改变了。 另一边,方子寒离开以后,江若琳也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了。 她不知道方子寒是怎么了,他竟然没有留下来一直陪着自己。 他赶着回去有什么事情吗?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她感觉到,方子寒似乎已经习惯了,那个有木湘芹的家了,只要到了时间,就要回到那个家去…… 江若琳拿着筷子的手暗暗攥紧,眸底一片深谙,她不能让这样的局面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按照医生说的,如果不出什么情况两个星期以后她就可以做人工授精,怀上子寒的孩子了。 等她怀上方子寒的孩子,让他们离婚以后,一切就好办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拉扯回江若琳的思绪。 只见来电显示上是“哥哥”两个字。 看到是江振皓打来的电话,江若琳拿起手机放到耳边。 “喂,哥。” “若琳,你的手术怎么样了?”江振皓关心的询问道。 一方面他自然是关心江若琳的身体健康,另一方面……如果江若琳这次治好了,能够怀上江振皓的孩子,他和木湘芹在一起的几率也就增大了一分。 “哥你放心吧,目前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快两个星期以后我就可以怀孕了。” 江若琳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江振皓在内,自己做的手术并不是让自己原本的子宫能够怀上孩子,而是直接移植了一个健康的在自己的身体里。 这件事情,除了自己和自己的主治医生,这个世界上她不希望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听到江若琳的话,江振皓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呢?” 知道江振皓问的肯定是方子寒,木湘芹低垂下眼眸,眼神幽深了一分,“他回去了。” 江振皓皱起眉头;“回去了?” 他还以为这样的情况,江若琳才刚做完手术,方子寒肯定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但他却回江家去了,明明今天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难道在方子寒看来,回家比照顾江若琳还要重要么?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有木湘芹这一层的因素和江若琳如此固执的爱着方子寒,江振皓肯定会阻止他们在一起的。 “要我过去陪你吗?”江振皓关心的道。 “不用了啦,我没事的,而且不知道嫂子要不要过来。” 江若琳不希望江振皓过来,所以干脆把江馨月搬了出来。 “那你好好休养,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 晚饭结束以后,木湘芹率先放下了筷子:“爷爷,我吃饱了,我先上楼去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餐厅。 方子寒晚回来一步,比他们晚一些开始吃饭,碗里的饭还没有吃完,可是木湘芹已经要上楼了。 “我也去书房了。” 方子寒也站起身,朝楼上走去了。 木湘芹走到卧室门口,正准备开门,只听脚步声传来,侧头看去,只见方子寒高挑的身影从楼梯转角走了出来。 木湘芹握着门把手,准备开门的手微愣了下。 两人对视了几秒。 方子寒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木湘芹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的道:“没什么啊,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她这样一反问,方子寒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像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自己却似乎多心了一样。 或许是因为他“做贼心虚”吧,今天他要去陪江若琳做手术,所以会觉得对不起木湘芹,她或许随口的一句话却让他多想了。 “没什么,随口问问。” 语毕便迈步朝书房走去了。 是夜,已经很晚了,方家所有人都睡了,一片万籁俱寂。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方子寒的手机。 被手机铃声吵醒,方子寒摸索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朦胧的视线看到来电显示上是江若琳的名字,思绪瞬间清醒了一些,急忙接通了电话。 “喂,若……”他正想问她怎么了,怎么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 话还没有说完,便因为那端传来的江若琳难受的声音打断。 “子寒……我……我好难受……我好痛……”江若琳虚弱的声音传来,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了那般。 因为江若琳的话,方子寒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身子;“若琳,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快叫医生过去。” “子寒……你能不能……过来陪我,我好难受,啊……”江若琳说着,还似乎忍耐不住疼痛一般大叫了一声。 见江若琳这样,方子寒完全慌乱了起来,毕竟他知道她才经历了一场手术。 而她之所以要去遭那一趟罪,可以说是为了自己。 他自然无法继续安然的呆在家里睡觉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说完,方子寒翻身下床,脚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凉意瞬间袭来,也让他清醒了一分。 他急忙看向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只见木湘芹还熟睡着。 方子寒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有被吵醒,她睡觉的时候向来很沉。方子寒轻手轻脚的拿了自己的衣服,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