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杨过是傻子吗?” “可那是小说人物,和现实中的人怎么能相提并论?”许意暖急了。 “其实,都是一样的。哪怕知道真相很残忍,但他们还是愿意相信美好的答案。十六年后,小龙女会重新归来,七年后乔希也会归来。这是一种撑下去的信念,只要没看到尸体,不知道死讯,那么书信的内容再怎么不真实,那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的。” “剩下的百分十九十九都是痛苦的答案,那他们愿意自欺欺人。他们宁愿相信她们好好活着,哪怕不会出来见他们,也好过香消玉殒,明白吗?” 顾寒州声音低沉温和,循循善诱。 她听懂了一些,可还是抑制不住的难过。 “那……为什么是七年?” “再往上报,太不真实了,况且七年已经够久的了,人生有多少个七年?” “那二哥真的能忘掉乔希吗?” “不知道。” 顾寒州摇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许意暖心里很不痛快,她不知道乔希已经死了,还是真的离开了。 她希望她存着一丝希望,不肯放弃,真的去治病了。 果真如同顾寒州所说,人们宁愿相信那百分之一的美好答案,也不愿意接受那百分之九十九的真实答案。 她突然明白顾寒州为什么用这样的方法了,如果她是顾长宁,也愿意相信这七年之期是真的。 人活着就还有希望,人若死了……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而这个结果是最好的。 顾长宁没有疯,不会变成第二个言晨,让她放心很多。 她会代替乔希好好看着顾长宁,让他一定好好的。 她原本以为,乔希失踪,顾长宁肯定会去寻找,要么也会消沉几天。 没想到第二天就开始去分公司,处理工作了。 夫人失势,乔希失踪,他也没有必要继续为凯特林卖命了。 如今,他回到了自己岗位,做回了顾长宁。 这是乔希最想看到的吧! 而许意暖的临产期也越来越近了。 十月份,天气渐渐变冷。 她的衣服是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一出门就像是蠕动的球一样,滚啊滚。 许意暖对于预产期是又兴奋又害怕,兴奋是因为孩子终于可以生出来了,这十个月可把她憋屈死了。 害怕的是怕疼…… 之前上的课还历历在目,顺产疼,剖腹产也疼,根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医院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顺产不了就剖腹。 集团有顾长宁打理,顾寒州也休了产假,专门陪着她。 本来想要回国生产的,但顾长宁的婚礼结束没几天就是预产期,她这个时候根本不能长途跋涉,所以还是留在了曼尔顿。 许意暖有些产前焦虑症。 担心孩子长的丑,担心有先天性心脏病等等。 “我真的要生了吗?” 她紧紧地捏着顾寒州的手,不确定的问道。 预产期还有三天,她天天往医生那儿跑。 顾寒州宽慰她的情绪,再三告诉她,她真的要生了。 他本来不紧张的,但因为许意暖如此,他也跟着紧张兮兮的。 两个人初为人父人母,有些焦虑是肯定的。 “对了,孩子名字想好了?” “名字?父亲说他来想。” “那想好了吗?” “不知道,父亲今天过来,等会问问。” “那……那孩子的名字先不愁。婴儿房呢?准备好了吗?” “老宅准备了,等生完后,在医院做完月子,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那也不急了,对了,奶嘴、尿不湿、小孩子衣服……”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寒州突然俯身堵住了她的嘴,余下的话全都成了呜咽。 良久,他才分开,她的脸红彤彤一片。 她还是有些害羞的。 “怎么……怎么突然吻我?” “暖暖,这些事情早就准备好了,我本来还可以冷静下来,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发问,我的心也要乱了。没办法,只能用这种办法堵住你的嘴了。你别慌,为人父母不能乱,一乱就会出错。” “对对对,你说得对,我的情绪能够直接传递给孩子。还有三天,不急……急什么啊,还可以继续浪。火锅,吃火锅吧?打麻将也可以,要不……要不看电影,放松一下?” 她嘴上说着不急,可说话却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了。 “还需要我吻你吗?你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那……再来一次?” 许意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顾寒州本来很焦虑,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嘴角勾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 他大手揽着她的蛮腰,俯身下去,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一次可不像刚刚那么匆忙,而是无比温柔,慢慢的品尝体会。 许意暖也发现,只有他吻自己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胡思乱想。 良药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玩意这么好用? 多亲亲,有益于身心健康啊! 吻完后,顾寒州问道:“好点了吗?” “好像……好点了,可是我的心脏还是砰砰直跳,很快呢?” “你那是激动的,又不是紧张的。” “有什么区别吗?顾寒州你抱抱我,抱着你我会好点。” 她张开手臂,顾寒州顺势把她揽在怀中,可……中间的大肚子顶着他。 她无奈侧了侧身子,错了个位。 怀孕就是不好啊,抱一抱都很艰难。 “别胡思乱想,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的,我已经请来了M国最好的产科医生了。” “那就好那就好。” “我也会跟着你进产房,有我在,别害怕。” “嗯嗯。” 他安抚许意暖的情绪,她在怀中渐渐睡去。 他把她放在床上,也松了口气。 自己的神经也高度紧绷着,他为此还把姜寒叫过来了,毕竟阿琳才生过孩子不久,也好取取经。 “先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当时也是一样的,紧张的手足无措,一颗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尤其是跟着去产房,看她疼的死去活来,惨叫兮兮的,我都恨不得代为受过……” “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赶紧说怎么办?我不能慌乱,不然暖暖就没了主心骨。你就直接告诉我,怎么才能冷静下来!” 顾寒州命令的说道,端着水杯的手都在颤抖。 一杯水晃啊晃的,都递不到嘴边。 他从没有如此紧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