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也不晚,我以为我和时婉在一起,你会祝福我们的。” 他目光幽幽的落在她的身上,里面流淌着复杂的神色,她一时间看不清道不明。 明明同在一种生活环境中长大,兄弟姐妹三人所受到的教育都是一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顾希的心思永远是那样深沉。 就像是幽潭一样,深不可测。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每次看着顾希的时候,都觉得深渊回望着自己,有些……不安。 “我的好朋友要成为我的嫂子,我觉得怪怪的。你是玩玩,还是认真地?你要是敢伤害婉儿,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放心,我会对她负责的。” 他笃定的说道。 对于他的话,念暖深信不疑,从小到大,他就没有骗过自己,说一就是一。 可,听到这话,她的一颗心并未沉到肚子里,反而漂浮不定,极其的难受。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学校。” “那……那我走了。” 她这才转身离去。 她和顾希一直都住校,因为爹地不让他们在家里,也只有周末才能回来。 因为爹地觉得他们打扰了她们的二人生活,恨不得她们一年到头只有除夕回来。 每次放寒暑假,都要被逼着去打工,逼她们住在外面,简直天理难容。 她现在住学校,而顾希已经有了自己的住处,租了一个一室一厅,一个男人足以应付。 虽然家里房产众多,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翌日,顾希送她去学校,手里提着两份早餐,一份是她的,一份是时婉儿的。 明明里面准备的食材都是一样的,可她就觉得时婉的比自己的好。 时婉儿瞧着她失落的脸,道:“你不会觉得我抢了你哥哥,把我当成敌人了吧?” “才没有,我也一直在帮他找女朋友好不好?只是他连我身边人都下手,我还不知道,实在是太气人了。” 她立刻反驳,就是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而已。 “你都不告诉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把我哥哥拐走,还骗我。” 她没好气的说道:“我这不是怕你不同意吗?” “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家里事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搞科研的,身份地位也不低,和顾希在一起挺好的。我过两天就好,现在看你们在一起,我别扭!” “对了,马上就是帝都大学的校庆了,校庆会有蒙面舞会,你面具准备的怎么样了?” 时婉儿岔开话题,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到时候再说吧,还早着呢。” “肯定会有人跟你表白的,不信你看,多少人想娶顾氏集团的千金小姐,你等着吧!”时婉儿打趣的说道。 很快就到了校庆,所有的礼服面具都准备妥当,很多男女喜欢对方不敢表白,都会趁着一天蒙着脸,偷偷说出心里话。 音乐厅的话剧刚刚结束,下面就是舞会。 顾念暖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独自一人跑回了宿舍。 她足足耽搁了半个小时,估摸着舞会也差不多结束了,但想到时婉儿还在等自己,犹豫片刻还是赶到了舞厅。 路过半月湖的时候,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顾学长,你也回来参加校庆吗?我……我喜欢你,你能跟我交往吗?” 一个戴面具的女孩,紧张的伸手递了一封情书,手指都在颤抖。 顾念暖这才想起来,他作为毕了业的成功人士,是要回母校发表感言的。 没想到他却在这儿,接受别的女孩子的告白?他不会在玩弄时婉的感情吧? 她瞬间紧张起来,躲在竹林后面看着。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丫头,我不适合你,你可以找适合自己的。很感谢你喜欢我,我很荣幸,也希望你能幸福。” 顾希温和的说道,嘴角带笑,就像……三月春风,冬日暖阳。 顾念暖甚至都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在她面前的顾希明明是冷若冰霜,沉默是金的男人。 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是一板一眼的。 他几时这样温柔过? 怎么的?对亲近的人过分冷脸,对外人却如此温和。 哎呦我去,这男人还有两幅面孔呢? 顾希拒绝了那人的好意,便朝着音乐厅走去,顾念暖不信邪的跳了出来,道:“喂,我也喜欢你,你可不可以接受我啊?” 她故意捏着嗓子,声音有些别扭。 她此刻戴着面具,顾希又认不出自己是谁,她怕什么。 大不了拆穿了,她也能收场。 顾希闻言,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人,眸光如炬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瞬间毫无安全感。 明明穿的严严实实,可是在他面前,却感觉像是出生的婴儿,不着寸缕呢? 她瞬间有些心虚起来,不断吞咽口水。 而他,朝着自己步步紧逼。 “你……你干什么?” 她有些紧张的问道,一时间没注意到身后已经是湖边。 她一脚踩空,整个人狼狈的朝后栽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顾希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蛮腰,将她险险拖住,才避免坠入湖底的命运。 她吓得瞪大眼睛,大口喘气,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谢……谢谢……” “你说你喜欢我?有何表示,她最起码还有一份情书,你带给我什么?” 他扶她站好,淡淡地问道。 “啊?还要我讨要东西?”她愣住了。 “给一个吻吧。” “什么?” 她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清楚,没想到顾希突然俯身,菲薄的唇瓣压了下来。 她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彻底成死机状态,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可最终,唇瓣停留在自己面前,只有几厘米的差距,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炙热的呼吸喷薄在脸上。 她脸上燥热,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袋。 “怎么,以为我会亲你吗?顾念暖,别闹了。” “你……你早就拆穿我了?” 她愣住,气得一把推开了他,摘掉了面具:“我明明极力伪装了,你怎么还……” “永远不要试探一个男人,哪怕那男人的确心如磐石。”他似有审议的说到。 “既然心如磐石,为什么怕试探?”她蹙眉不悦的问道。 “因为有的人,试不起。” “你试不起?” “不是。” 是你,念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