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许意暖继续好奇的问着。 “许是你维护我的样子打动了我,让我留意到了你,觉得你这丫头还不错,用来当未婚妻应付家里也未尝不可。” “只是当时你怕我,我便觉得索然无味,也没了继续逗你的意思,就让你离开。但是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啊?我一方面是担心你反悔,不给许家投资,爸爸肯定迁怒于我,我的日子也不好过。而且……不跟你在一起,他也会想办法,把我卖给别人。反正横竖都不是什么好结果,我也不想反抗。” “我起初的确很怕你,但是时间久了我发现你脾气还是很好的,渐渐的就不怕了。我现在倒是有点怀恋你带着那丑丑面具的样子了,可惜……看不到了。” 许意暖有些难过的说道。 顾寒州闻言忍不住笑了,别人都害怕他那张脸,只有她喜欢。 “所以,我是来报恩的,按照古往今来的神话故事,以身相许你不能拒绝。我就是你的,女王大人随意差遣。” “我想吃水果,给我洗个水果呗。” “好。” 离开了吴家,不用那么拘束,许意暖钻入他的怀中,就像是小猫儿一般。 顾寒州轻轻拥着她,不敢太过贴近却又舍不得放开。 已经两晚没能好好抱着她了,他一刻也不想松手。 翌日,他们一同上山,没想到吴优也来了,手里提着一些祭拜的东西。 她充满歉意的说道:“许小姐,昨晚真的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小孩子脾气,让你离开。我妈已经狠狠教育过我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生气了好不好?你们也是难得过来,是我家的客人,我实在不应该。” 许意暖听到这话,见她脸上满是愧疚的颜色,诚意满满,也没有为难。 看她那样子,也是过来祭拜的,今天死者为大,也不和她计较。 “没事,事情都过去了。” “那……那我也给伯母祭拜一下,算是我这个后生晚辈的一点心意。” 她话都这么说了,顾寒州也没有阻止,毕竟来上坟的是一种心意。 顾寒州没有烧纸钱,觉的不保护环境,买了几束鲜花果盘什么的。 她们在坟前祭拜,祭拜完了,顾寒州淡淡的说道:“我还有些话要和母亲说,你能回避吗?” “好好……那许小姐……” “她不必,我妈总要见见未来儿媳妇。” 顾寒州攥紧了许意暖的小手,一字一顿,字字铿锵的说道。 许意暖顿时很无奈,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告知吴家人他们之间的关系。 遮遮掩掩到现在,没想到还是破功了。 吴优闻言,面色苍白几分,看着她们紧紧交握的双手,觉得十分刺目。 藏在袖摆里的小手无声无息的捏紧,指甲深深刺入肉里,疼得厉害。 她拼命忍着,佯装平静。 “那……那我先走了……对了,你们祭拜完记得回来吃饭,我妈准备了午餐,说一定要赔礼道歉,不然她心里过意不去。一定要来啊,寒州哥哥。” 顾寒州没有拒绝,他不能常年住在这儿,这山上的杂草长得飞快,还需要吴家帮忙处理。 所以总要留点面子。 吴优离开后,许意暖也松了一口气,三个人还有点尴尬。 她看向墓碑,墓碑上有一个黑白照片,里面的女人就是顾寒州的妈妈,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很早之前拍下的。 嘴角还带着笑容,非常美丽动人。 难怪能让老爷子那样的枭雄人物看中,就这样的容貌,足以让男人一见倾心。 “怪不得你生的这么好看。”许意暖忍不住感慨的说道:“你这基因也太强大了!” “伯母,我叫许意暖,我是第一次来,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许意暖鞠躬虔诚的说道。 “你不应该改口叫妈吗?” “我们不是还没结婚吗?” “你叫一声吧,我想……她泉下有知,会开心的。” 顾寒州盯着墓碑,声音有些暗沉。 他对于母亲的记忆很模糊,五岁那年离开顾家,母亲的身体就有些不好了。 他记得自己上车的那一刻,母亲就站在门口,并未靠近,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在哭泣。 第二年,家里就传来母亲病重的消息,他和二哥匆匆赶回去,但却依然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面。 这是他和二哥的遗憾。 他听父亲说过,母亲其实不愿意嫁给他的,但是却有了二哥,不得已委屈自己嫁入豪门。 她为了父亲,为了二哥,讨好顾彻,却被不断羞辱。 父亲虽然能庇护她,但也改变不了顾彻始终不认可这个后母。 再加上母亲身份低微,在贵族圈里屡遭白眼,还有些闲言碎语,流传的很过分。 顾彻年纪大了,在顾氏集团有了一些话语权,那些抨击母亲的人更加肆无忌惮。 他能看得出母亲不开心,想要重操旧业,却不敢出门,只能守在家里。 他和二哥离开,母亲虽然难过,但是更多的是开心。 她也不希望顾家这个牢笼拴着他们一辈子,让他们兄弟二人像她一样困在这里,忌惮外面的世界。 他没有怨恨过顾雷霆,他知道父亲尽力了,他也很爱母亲,想要保护她。 是母亲……自己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所以,他想方设法的抬高许意暖的地位,就是不想让她再承受那些闲言碎语。 只是,当她真的变得很优秀,他又开始患得患失。 “妈,我带许意暖来看你了,她是儿子最爱的女人,儿子会保护她一辈子的。” “妈……” 许意暖轻轻念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妈…… 这个字对她来说还很陌生,她喊过陈勤云,但是她知道,陈勤云不稀罕自己这么叫她,要不是为了许业成的颜面,她巴不得自己私生女的身份曝光。 她也不是真心认她做妈的,她也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 所以这个字对自己来说,很别扭。 如今跟着顾寒州这样喊着,她有些难为情。 她话音出口的那一瞬,他捏紧了她的小手,深深地看了眼。 “谢谢,我想她一定很开心。” “你和我客气什么,反正……迟早要叫的。” 她脸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