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身份证件和钱,你拿到前台,让前台的工作人员自己拿。”封凌站在门前说。 保安接过她递过来的钱夹,检查了一下两张身份证件后点点头:“那行,我先帮你送过去,有什么事你直接给前台打电话。” “好,谢谢。” 封凌关了门,回头就陡然看见那个刚刚还醉倒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他自己将他身上的外套解了开,脱了下去,随手扔到了一旁,这会儿正在扯着他自己里面黑色衬衫的领口,看起来像是没什么耐心的胡乱扯了几下,领口上的三四颗扣子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扯开,露出了属于男人的锁骨,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野性和性.感。 封凌看见他这动作,走过去将被他扔在地上的外套捡了起来,叠好,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转身正要问他现在到底醒没醒,却见男人只将衣服扯开了一点后,就直接又躺了回去。 听男人躺在那里的呼吸声,比平时稍微粗重了一点点,也只是粗重了一点而己,估计就是酒喝多了,觉得热。 封凌走过去,顺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的确是有些热,好在并不是发烧的那种热。 她回身走进浴室,去洗了一条毛巾出来,在男人的头上擦了擦,一边擦一边忽然发现,自己虽然和厉南衡也算是认识了很多年,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一个机会,这样可以坐在旁边心无旁骛的看着他的脸。 这个男人的确是生的很好看,这么多年好看的男人她也见过不少,在基地里有那么多男人,好看的难看的都不在少数,可是像厉南衡这样好看的的确是没有。 比起墨景深雅人深致的俊朗,秦医生温润如玉的洒然,厉南衡是那种看起来年少时一定是阳光俊朗的小狼狗的类型,但他现在这二十七八的年纪,偏就又看起来像是生的比很多好看的男人都要硬朗的那一种,他们这三个男人各有不同,但是比起墨先生和秦医生这两个看起来温柔却实际腹黑的男人来说,的确只有跟厉南衡这种人相处起来更舒坦一些。 但是她也听其他人说过,厉南衡也腹黑着呢,他唯一坦诚对待的人只有她。 他的坦然也只对她。 以前封凌没觉得。 到了海城见识到了墨先生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微笑之下便在不动声色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叫真正的腹黑。 换做是厉南衡翻云覆雨之前肯定是先将她拽到了身后去,告诉她哪里有云哪里有雨,在她准备自己去应对时,却又已经帮她将一切都已经摆平了。 这三个男人完全是不同的性格,却又奇妙般的混成了关系这么亲近的兄弟,尤其厉南衡这种脾气,她以前在基地和洛杉矶和时候以为人人都怕他,到了这边后才知道,三个狠角色坐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怕的,完全就是在互相伤害互相戳刀子。 但偏偏似乎只有跟秦医生和墨先生在一起时,厉南衡才是真正的轻松且毫无防备毫无架子。 帮他擦了擦脸后,封凌坐在床上又看了一会儿,想到厉南衡近来对她的冷漠疏离,这样的保持距离,也的确是她一直想要的相处方式。 她正要起身将毛巾送回浴室里去,手腕忽然一紧,身体被突如其来的拽力扯着向后直接倒到了床上。 男人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封凌惊愕的看着男人因为背的上面的灯光而在逆光的暗色中幽深的双眼,看不清他的眼中是否仍有酒意,还没说话,男人带着酒气的吻便骤然落了下来。 封凌顷刻间将头向旁边一转,因为转的太过了,男人的这一吻落到了她的耳根,尤为敏感的地方,她当即浑身一个激灵,受刺激了一样似的忙要将人推开,男人却是死死的将她的两手捆在她的背后,一手禁锢着她的手,另一手抚在她的脑后,将她的头转行扳了过来,再度压下头来,将她逼到整个人连忙往床里缩。 甚至于这男人因为醉了酒,仿佛没什么自控能力,压下来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会顾及到他自己的重量,他现在就是这样又重又狠的压着她,压的她呼吸不畅,想要挣扎却是又被这男人手脚并用的禁锢住。 封凌在心里低咒了一声,在他俯首又要来亲自己时,切齿的低骂:“一直冷着淡着不是很好?非要借着装醉的时候做出这种禽.兽的行径,你是以为能欺骗得过我,还是能欺骗得过你自己?” 厉南衡眉宇微蹙,灼热的气息掠过她极为敏感的耳际:“小媳妇儿,让我亲亲,嗯?” 封凌:“……” 小媳妇儿? 他以为她是他老婆? 所以他是醉了,醉到连现在被他压在床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封凌自以为自己足够的冷静,然而顷刻间心底那种山崩地裂的感觉还是让她的整颗脑袋都滚烫了一下,骤然开始用力的挣扎:“你给我放开!厉南衡!” 厉南衡虽然能压得住她,但她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拳打脚踢的力度一点都不轻,厉南衡被她踹的疼了,直接更是重重的压着她,同时干脆将她两手分开按到她身体两侧,十指交叉用力握住,低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怒意的脸:“乖媳妇儿,别闹,就亲一下。” “厉南衡你个王八蛋,我以为你起码还有点人性,没想到你这么无耻……”封凌气的脸都白了,这男人结婚了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把她误认成他老婆,所以平时他在家里都跟他老婆关系这么好这么亲热的吗?那当初信誓旦旦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又是什么? 可是挣扎半天也挣扎不开,她气的别开头就要去咬他的肩膀,男人却在她侧着头正要用力咬过来的时候,忽然转头直接迎了上来,将她张牙舞爪似夹带着怒意的唇瓣准确的堵住,直接纠缠的深吻而入。 封凌因为他这忽然凶狠而至的吻,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气到浑身都要发抖了,恶狠狠的看着身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