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过眼要质问他这三个字的意思,却看见男人眼中的倒影里全是自己,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噎了一下。 “主动亲我一次,五分钟。” 主动亲他? 还亲他五分钟? 封凌的脑子里瞬间只有一个念头:“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厉南衡看着她气到瞪大了眼睛,扯唇低笑:“那就去我床上睡一晚?” 这个睡一晚,有两个意思,明显他的话不可能那么单纯,而是有着很大的歧义。 “你别太无耻。” “嗯,我这么多年都很无耻,当初刚开始追你的时候你就不止不次的骂过,被你用这两个字骂了这么多年,我总也要贯彻一下这两个字,免得平白受冤枉了不是?” 封凌有些受不了,推了他一下却没能推开,皱起眉心说:“厉南衡,你以后别再吻我,更也别说着说着话忽然就亲下来,我……”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男人骤然直接又准确无语的对着她的唇上亲了下来,在她瞠大了眼睛怒目而视更要挣扎时,为免她身上的伤真的在她一怒之下而扯动到,他及时放了开,同时将靠在橱柜上浑身都泛着怒意的小女人抱住,免得她倒下去,同时抵在她的耳边低道:“这点我怕是做不到,如果能做到,当初还怎么可能追得上你这块小冰山?” 封凌:“……” 男人这时握住她的手,插在她的指间,十指用力纠缠,握紧,然后将她的手轻轻的向上扯了扯:“不然你甩我个巴掌?然后再找人去定制一套与这一模一样的杯子?” “……你。” 刚才亲都亲过了,就因为她没答应主动亲他五分钟这种无赖似的要求,所以她刚才都是被白亲的? “嗯?”男人就这样抱着她,头贴在她的耳边,仿佛就这样将她禁锢在怀里的感觉很舒服似的,嗓音轻哑而慵懒,声音在她耳边,只是一个字,都听得她心口狠狠的一颤。 她闭了闭眼,让自己平一些:“我去找人定。” “就非要那么大费周折?最简单的方式就在你面前,哪怕只是敷衍一下,我也接受。” “我不接受。”封凌的语气都渐渐冷却了下来:“厉南衡我真是怀疑你到底是怎么把无耻贯彻的这么彻底的,拿个杯子来威胁我……” 他低低懒懒的笑着:“可能在你眼里这是无耻,你就没想过,我对你这么多年花了多少心思,可你到头来,又有多少顾忌?哪怕是当初你终于向我的方向走过来一步,却也仅仅只迈出了一步,就又向后退出了百步,封凌,我也就是栽进了你的坑里才会这么惯着你,明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还不足以让你逾越在一切理智之上,却也还是偏偏的想要看你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放下心来走向我……” 封凌低了低眼眸,没说话,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在感动的下一瞬间,她骤然抬脚就狠狠踩在男人的脚背上。 可惜,她是光着脚去踩的,攻击力就好比将一团棉花扔到男人的脸上一样,伤害指数基本为零。 男人被她踩了这一脚之后没说话,却是骤然直接捏起她的下巴,眸色深深的着她,低道:“什么时候你才会真正的发自肺腑的为我笑一次,或者为我哭一次?难道非要逼得我把你按在床上的时候你才会哭得出来?” 封凌眼神闪烁了一下,心间却是不受控制的滚烫,转开眼去说:“还要不要让我去穿鞋了?” 她这一句有些别扭的岔开话题的举动,让男人忽然低低的笑了声,很明显就是在笑她这会儿明明动了心却不肯表示出来,笑她岔开话题的方式太蠢太笨,且笑的毫不掩饰。 不过她一直保持这样被禁锢着的姿势,的确对伤口不利,男人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一直逼着她,火候没到的时候,只能忍。 封凌身体一得自由就向旁边挪开了一步,转身正准备向外走,却是又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我再说一次,你以后别再强吻我。” 男人闲适的说:“我看你也挺享受。” 封凌恨恨的道:“我就说你怎么偏偏要把我留下来,墨先生和墨太太把我留在这里的时候估计都想不到你会这么不要脸,明知道我身上有伤不能挣扎的太过,身体被电击过现在也没什么力气,从一开始你就是包藏祸心。” 厉南衡微微一笑:“我何止是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我是从你十三岁那年开始就已经包藏了祸心。” 封凌:“……” 十三岁那年? 是说她当时掉进他在汗蒸房的浴桶里,然后被他撕开了衣服不小心看见自己胸.部侧面风光时的那次么? 她脸上的表情在短短几秒内几度变换,丰富多彩,五颜六色。 想要骂一句什么却发现自己骂不出来。 可是不骂的话,听见男人这仿佛早就把她当成他狼嘴边的肉的态度,她又说不出来的恼。 她脸没红,但是耳尖已经快要滴出血来了。 她当初如果能知道未来的某一天这男人会这么无耻的说这种话,她死都不会去XI基地,死都不会创造任何跟他有再接触的可能与机会。 她半天没找到说辞,最后落荒而逃,跑回卧室里去穿上了拖鞋,再将新手机扔到了床上,在卧室里杵了半天,仿佛听见厨房里传来那些碎片被扫起来的声音。 封凌骤然又转身走出去,看见男人正在厨房里扫地的颀长的背影,说了句:“我扫吧。” 男人听到动静,转身看她一眼,看见她脚上这回的确是穿了鞋子,这才收回视线,继续扫地,边扫边淡道:“你还是去摆弄你的新手机吧,一身是伤,这地还没扫明白,再扎伤了脚,我还得再给你的脚上药,得不偿失。” 封凌:“……” 现在知道她一身是伤了。 刚才把她按在那狠狠的亲了半天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她是个伤患? 封凌见他那里的确也不需要自己去插手,眼神又看了眼放在茶几上的另一只完整无损的咖啡杯,想了想这杯子的价格,直接向后退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