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山。 山如其名,气势恢宏,却十分十分阴暗。 山石,山草,山树,即便在大白天,也并不鲜亮。 此刻夕阳的余晖,反而让这座看起来很孤独的大山,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 此刻黑龙山之所以别有风味,是因为夕阳下多了一个女人。 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 她静静的站在古老,神秘,而后阴暗的庞大圣魂殿前,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发呆。 一缕缕山风吹拂过来。 她的丝丝秀发,在轻轻抚动。 不时。 一个身材佝偻,只到人腰出的老太婆,拄着很长,形态很奇异的拐杖,一步步走到女子身后,沙哑的嗓音,说道:“你的要求,已经完成。” “多谢弓婆婆。” 闻人月道。 她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放松之色。 “原以为,你会用这块圣魂牌,来对付天山百里家,没想到你用在了另一个人身上。”弓婆婆苦笑着道,“那个人,比你一生幸福,还重要吗?” 闻人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重要。” “可我听说,他是老玄机唯一的徒弟,跟他走太近,会有危险的,到时圣魂殿能不能帮你,会很难说……” 弓婆婆叹息道。 “没关系。” 闻人月再道。 接着。 她对弓婆婆道:“既然事情都已经搞定,那我也不留了,先回去了。” 与弓婆婆道完别,她径直往山下停留的直升机方向走去。 很快。 直升机起飞,飞往夕阳的方向。 圣魂殿大门门口。 一位面相英俊,气质阴冷的年轻人走出来,到弓婆婆的身旁,看着飞往远处的直升机,心里十分不甘,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或许……因为爱情吧!” 弓婆婆苦笑着道。 “因为爱情?若真如此,不是因为用那块珍贵的圣魂牌,去退掉天山百里家的婚约吗?她当年那么努力,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圣魂牌,不就是为了仰仗圣魂殿的力量来退婚的吗?” 年轻人道。 “这就不清楚咯。”弓婆婆看着直升机消失在视线中后,转回身,再道,“你也别乱想了,这天马上要变了,咱们圣魂殿,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 …… 青屿市,月牙湖畔。 秦逸听到是闻人月找圣魂殿帮忙,把药神谷所有堂口,连根拔除,顿时十分惊讶! 怪不得闻人月没有只让小芙去了荒墓,原来她是去办这件事了! “想不到,她竟请的动圣魂殿,厉害!” 秦逸啧啧赞叹。 王子柔则眉头轻拧,道:“据我所知,任何人请圣魂殿帮忙,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比如……灵魂。” “你是在担心闻人月这一点?” 秦逸道。 “嗯。” 王子柔点了点头。 秦逸笑道:“放心,她不会那么傻的。” “但愿如此。” 王子柔轻叹口气,道。 刚才她出神发呆,也是在愁这件事。 “她若有事,那我连圣魂殿也屠了。” 秦逸紧接着再道,眼神决然。 王子柔苦笑一下。 这也是她担心的事。 她知道,一旦秦逸身边重要的人有事,他一定会冲上去,老天爷都挡不住。 这时。 她的手机铃响。 接完电话。 她眉头轻拧,思索着对秦逸道:“阎罗鬼……离开了。” “离开?” 秦逸疑惑。 他不知道今天睡觉时,王子柔早早醒来,就去忙活他的事了。 她也担心阎罗鬼会对秦逸不利,于是安排人按照秦逸回忆所画的地图,坐直升机直接去平口市寻找,最后还真的找到了! “刚刚收到消息,上午你画的地址,的确是阎罗鬼的住址,不过现在已经离开了。” 王子柔道。 “离开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秦逸叹口气。 现在只能等阎罗鬼自己找上门。 “那里有剧烈打斗的痕迹,似乎有人想要阎罗鬼的命,从打斗造成的残局来看,应该最低是炼气境巅峰的强者。”王子柔再道。 她所安排人,都是搜集信息的好手,往往能从蛛丝马迹中,窥探到信息。 “炼气境巅峰?” 秦逸惊讶的皱起眉头。 炼气境巅峰,这是目前他所知的最高境界! 见过的,也只有青山村老村长有这个修为吧? 连龙禅寺的老和尚,桃花庵的老尼姑,也只是炼气境半步巅峰。 可以说,这世界上炼气境巅峰,应该寥寥无几。 “是的。”王子柔知道秦逸心中所想,再道,“现场整座山都没了,从勘察的结果来看,不是被引爆符,法器等等崩塌的,仅仅是靠他们战斗的余波。” “真有那么强?” 秦逸惊讶道。 如果真的是两名炼气境强者在对战,最后的结果却仍是阎罗鬼离开。 那说明,阎罗鬼远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这个消息,真令人恐惧! “话说回来,是什么人要去对付阎罗鬼呢?”秦逸思索起来,嘀咕道,“会不会是上官红袖?” “不会。”王子柔这时道,“早些时收到消息,静池观已经从天山安排人,去寻找阎罗鬼的下落,他们也还没有找到阎罗鬼。” “她果然会帮自己。” 秦逸叹了口气。 接着,再次疑惑起来。 印象中,他认识不了几个炼气境巅峰的强者,认识的那些人也没必要帮他。 到底会是谁呢? …… 冰岛,是一个只有十万多点平方公里的小国,靠近北极圈。 因气候,地域等关系,外来者稀少。 之所以命名为“冰岛”,是因为人们刚发现这座小岛时,看到一座巨大的冰川,所以称这片土地为冰岛。 冰川如山,绵延起伏。 此时此刻。 在冰川群山中的一小块陆地上,身着一身红色雪山服的聂轻柔,一个冰川洞口,点着篝火,吃着烤鱼。 冰冷的气温,让她不停的打着哆嗦。 她长长的睫毛,卷起的秀发,也都结了一层冰霜。 一个年轻人从冰川山洞里出来,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觉得这么做,值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 风雪下,聂轻柔放下烤鱼,嘴角一笑,回道,“我觉得做这件事能让我高兴,那便是值。”